懒懒散散的直起身子,拿着扫帚跟在她身后。 礼堂的位置比较偏僻,虽然离校门最近的建筑就是礼堂,但由于前面有个小花园,旁边又是很高的教学楼,整栋礼堂被遮得严严实实,算是个很隐蔽的场所,一到下午或者晚上就会有不少偷偷恋爱的小情侣会跑来这边约会。 辛月和陈江野要清扫的就是这条不知被多少小情侣踏足过的走道。 两人戴着一样的帽子,穿着一样的校服从四楼走下去,一路上引得路过的人频频回头。 有人偷偷拿手机拍他们,但也拍不到脸,拍到了其实也无所谓。 到了礼堂,终于没人再盯着他们。 辛月停下来,对陈江野说∶“你在前面扫,我在后面拖。” 陈江野嗯一声,却不往前走,走到她跟前就停下,然后伸手抬了下她帽子。 “干嘛?”辛月抬头看他。 “下周可以把帽子取了,天天戴帽子你不怕秃?” 辛月眨眨眼∶“我以后都不用担心再被人拍了?” “至少一年内,关于你的视频跟图片在几大平台都会被限流。” “那为什么是一周后?”辛月疑惑地微偏了下头。 陈江野故意卖弄玄虚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辛月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能不能别卖关子?” “不能。” 他勾唇,眼底的戏谑不要过分明显。 辛月无语地撇了下嘴,也懒得再追问,把拖把杵到地上,冷眼朝他扬扬下巴∶“扫地。” 陈江野笑了声,也不知是在笑啥,然后才转过身去扫地。 他扫个地也是一副懒散样,连腰都懒得弯一下,估计今天是这位大少爷有生以来第一次扫地。 辛月感觉自己拖地都快赶上他扫的速度了,遂催促道∶“你能不能扫快点儿?” 没想到某人却说∶“我这不是等你?” “我有让你等?” “用你让?” 陈江野挑眉,“我想等就等。” 辛月∶“……” 这个人,真的是一点下风都不愿意落。 辛月深吸一口气,低下头去继续拖地。 陈江野盯了她会儿,也转过了身继续扫地,但没过多久,他又停了下来,嘴里低骂了声∶ “操。” “怎么了。” 就在他身后一点点的辛月把头探过来,看到他盯着的那片地上有个像手指状的长条形气球似的透明橡胶制品,里头还装着微微泛黄的不明乳状粘稠液体。 辛月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陈江野看到这东西为什么吃惊,就又问了他一遍∶“怎么了?” 刚刚陈江野表情只是吃惊而已,这会听辛月又问了一遍,他眼皮一跳,几乎是用不可思议的眼神转过头来把辛月看着。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呵。” 他扯唇,说是笑又不像。 辛月被他搞得很懵。 “你又犯病了?” 她实在搞不懂他。 陈江野微眯了下眼,指着地上的东西问辛月∶“你不知道这什么玩意儿?” “你知道?” 陈江野眸色忽的暗了一分。 “没哪个男人不知道。”他说。 辛月不明白怎么还扯到了男人身上,表情更懵了。 “那你倒是说,别跟我卖关子。”辛月皱起眉。 “是你非要我说的。” 陈江野朝她走过来。 辛月看着他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神,忽的紧张起来,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陈江野在她面前停下来,距离很近,他的球鞋几乎就要碰到她脚尖。 接着,他俯身,薄唇贴向她耳侧。 辛月惊得忙忙拿手抵住他胸口∶“你干嘛?” 陈江野将瞳孔移至眼尾,眼神颇为玩味。 “那东西说出来让别人听见了不好。” 辛月皱起秀气的眉,嘟囔道∶“能有什么不好的。” “你听了就知道了。” 他轻笑,低沉的笑声传入耳膜,震得人半边身子都发麻。 明明他只是笑了声,辛月却有种仿佛那天在酒店他压着她亲上来时那一瞬间的感觉,阵阵酥麻如同过电般顺着脊髓窜入大脑,像被人下了蛊一样。 见她微微发怔,陈江野继续低头,将上扬着的唇角凑到她耳边,压低声线说∶ “那是避孕套,还是用过的。” 辛月的整张脸是不到一秒的时间变红的,红得耳尖都发烫。 陈江野隔着两厘米的距离都似乎感觉到了她耳尖的滚烫,这让人忍不住想贴上去看看……到底有多烫。 他喉结极缓地往下压,过了会儿才又慢慢滚上来。 “辛月。” 他喊着她的名字缓缓直起身,垂眸看着她通红的脸,“都十八岁的成年人了,避孕套都不知道,你说我是该说你纯,还是笨?” 最后一个“笨”字,怎么听怎么暧昧。 辛月已经丧失分辨能力,无法去计较他轻佻的调笑,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这种时候和他待在一起,哪怕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她都呼吸发烫。 “我……我去淘拖把。” 随便找了个蹩脚的借口,辛月低着头飞快逃跑。 陈江野看着她跑开,唇畔笑意也随之荡开,然后慢悠悠朝她跑掉的地方走。 那边是通向操场的一个紫藤萝长廊,顺着长廊走一段路有个池子,一到大扫除的时候,很多人懒得去厕所淘拖把,就直接在池子里淘,搅得本就不算干净的池水更加浑浊,学校没管,算是默许了大家在这儿淘拖把,的确方便得多。 来都来了,辛月索性也就在这儿把拖把淘了。 她在池子边儿上蹲下,把拖把放进池子里,反复上下往水里按压,一边淘着拖把一边用另一只手给脸降温。 在这儿也不可能完全把拖把洗干净,感觉脸上温度差不多降下去了,辛月把拖把提起来,站起来准备回去。 然而在转身后,她看到背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个人,离她很近很近,是个女生,把她吓得一愣。 那女生似乎也被吓得一激灵,像是没料到她会刚好在这时候转过来,抬起来的手不知道该收回来还是该继续计划中的动作。 辛月觉得她有些面熟,但在还没想起来她到底是谁时,只见她眼底划过一道狠色,忽然将抬在半空的手朝自己推过来。 辛月双眸骤然睁大,在这一瞬间想起了她是谁—— 是经常来沾她口香糖的那个女生。 每次她冲过来在她头上沾了头发就跑,所以一直没看清过她的脸,只能按发型和身形来分辨。 也是在这一瞬间,辛月知道了她刚刚站她身后是想干嘛。 她想推她下水。 她来不及躲开了,那个人已经用力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