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相忘呢?这才几天,不会就已经把我给抛弃了吧。” 李绪很绝:“你是她什么人,她为什么要理你。” “朋友啊,”迟钦表情别扭又笃定,“好朋友!” 好朋友会一天发三十条短信? 李绪刚想拿这话堵他嘴,忽然想到自己跟窦遥每天发的也不低于这个数,顿时把话咽了回去,望向窗外拉了拉耳垂。 扯完淡迟钦问:“今晚老地方见?” 用孙胖的话说,东边那个校墙都快被他们翻塌了。 “行。”正好李绪也要刷网棋段位。 晚上老时间老地点一群人进去,老板看见了想开口骂,迟钦拽了巴唧地掏出身份证,啪地往前台一拍:“哥们儿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 李绪还是最里面那台机子,他旁边的位置大家默认是窦遥的,再右边才是迟钦跟蒋方方。 “雷雷不来?” “傻逼忙着恋爱呢,”迟钦开机,“见色忘义。” 蒋方方愁眉苦脸:“我还想抄他英语作业,他不来那我……” “你抄瘸子的啊!绪你跟窦遥说一声让他把作业带上,正好我数学也还没做。” 李绪看着像没听见,片刻后却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 【人呢,死了没。】 窦遥没回。 不会翻墙失败了吧。 等了十分钟,李绪皱皱眉站起来。 迟钦:“去哪啊?” “帮人收尸。” “……谁啊。” 还没说完窦遥就从门口进来了,单肩挂著书包,校服一尘不染。李绪回头看了眼,嘴里低声骂了两句脏话。 窦遥:“怎么站着。” “他——” 李绪拧开迟钦的头:“腰疼想站着,不行?” 迟钦:“……老子下巴、都他妈、差点儿、脱臼了,有人帮我发声吗?” 坐下窦遥就把作业全拿了出来,一本不落。李绪凉凉地侧眸:“所以短信你看见了?” “嗯。”窦遥说,“没来得及回。” 打几个字还能累着你? “腿。”只见窦遥熟门熟路地弓身,右手越过他的膝盖去够他书包。李绪收回腿目视远处,无声地骂了一句傻逼。 够到书包窦遥抬起身体,那瞬间跟李绪擦肩而过。 ? 李绪把眉拧紧。 窦遥身上有股陌生气味。说难闻也不难闻,但很扰民。 ……但又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狗。 拿出李绪的作业本窦遥开始一本本翻。他眉心轻皱,圆珠笔在手中慢慢转动,时不时落笔勾两下。 李绪:“你进过花店?” “没。”窦遥直起背,“跟你说过我花粉过敏。” 喔,是。 毛病真多。 李绪很轻地啧了声,懒得继续下棋虐菜,干脆点开游戏。 “作业不写了?”窦遥看他,“好多题都空着。” “少管我。” “你知道敏敏是你们班主任的学生吧。” “……”怪不得。何敏敏这个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上高中都避不开她的管束。 李绪故作镇定下棋,窦遥不温不火地看着他:“所以我才让你听我的话,老老实实写作业。” “谁他妈听你的话。”良久,李绪烦不胜烦地抽回作业本,“是我自己愿意写。” - 第二天去上早自习,上楼时李绪碰巧在一群女生后面。 “芊禾你带电子词典了吗,一会儿借我用用。” “下午行吗,我还没找窦遥拿回来。” 李绪抬头看了眼楼梯上方,几秒钟后才想起这就是军训那天窦遥的搭档。 走到拐角忽然又闻到昨晚那种气味。 他顿了一下。 “借过。” 几个女生往旁边让开,等他走远了讨论道:“这是11班那个李……” “好像叫李绪。”有人说。 “对对对,他脸好冷啊,果然跟传闻一样可怕。” 回到8班教室,杨芊禾发现窦遥已经在了。 他好像每天都来得很早,来了也不跟其他人说话,只是自己看书或者在课本上很认真地做笔记。 杨芊禾过去,背着手勾头:“早啊。” 窦遥抬头,然后把那本报纸包过的《侠客行》合上了。 “在看什么?” “没什么,”他说,“数学题。” 芊禾微笑:“词典修好了吗?” 把昨天她托付自己修理的电子词典拿出来,窦遥沉默片刻,多说了一句:“下次开不了机试试复位。” “怎么复位?”她俯身去学,窦遥靠向椅背避开她的秀发,还没把人教会就听见门口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窦遥,”李绪顶着那张臭脸,“滚出来。” 杨芊禾回头,一看脸色就觉得对方来者不善,有点担忧地询问:“找你的吗?” “嗯。”窦遥站起来。 “不会是来找麻烦的吧。” 窦遥挑了挑眉。 “你要不——” 先别去这三个字还没说出来,一只手已经越过她面前,揪住窦遥领口把人拽了出去。 “……” 杨芊千追到教室门口看风向,只见那个棺材脸把人拉到走廊,松开手双手插兜。窦遥非但没跑,反而还近身,低下头望着他的眼睛。 “有事?” “我作业呢。”没彻底变声的少年嗓有点清,侧脸轮廓冷冰冰的,“拿给我。” “昨天不是放你书包里的?” “没找到。”察觉到他身上那股香气,李绪态度变得巨差无比,“说过多少次了别动我东西,你说不听是吧。” 窦遥皱眉:“上完课我帮你找。” “滚吧,不需要。” “怎么生我气了?” 窦遥问这话的语气和语调就是……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听得李绪转身要走的动作生生顿住。 “不准这么跟我说话。”他咬牙,“再这样把你舌头割下来。” 走廊沉默了十来秒,几个迟到人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上楼。 在他们碰到李绪之前,窦遥扯过他,右手圈着手腕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两人的腰胯瞬间紧紧贴合。 男生的腰怎么能这么细。 虽然今天李绪穿着校服外套,但料子太薄了,随便一握就能感觉到腰杆的凹陷。 “你他妈的——”他用力挣脱出来,“掐哪呢。” 窦遥低声说对不起:“刚才没站稳。” “……” 李绪屈起胳膊搁在走廊阳台,面孔用力转向外侧,少顷不爽地揉了下脸。 “离我远点儿,难闻得一批。” 这个评价窦遥这辈子头一回听见。他们家衣服洗得很勤,他本人平时又极其爱干净,校服袖口都比其他人的白一个色号。 无视他雪白的衣襟,李绪转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