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沙利叶总是独自闷在他的宫殿中,不与他们相处,如今好不容易才开朗了些,愿意出门了,却一直被塞西维多拴在身边,寸步不离。 炽天使们失望而归,在拉斐尔经过慕缪身旁时,慕缪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轻轻喊了声,“拉斐尔哥哥。” 拉斐尔顿住脚步,侧目看着他,眼神复杂。 慕缪想要告诉他,弥撒尔的越狱跟他没有关系,他们只是恰好撞见了,弥撒尔拿他的血统来威胁他,他才会将弥撒尔藏起来。 但慕缪不能说出来,他纠结地抿了抿唇,只用那双蔚蓝色的眼眸注视着拉斐尔。 “塞西,我能单独和沙利叶说些话吗?”拉斐尔对塞西说,在见到塞西维多轻微皱起的眉头后,他补充道,“只占用他一小会儿时间。” 塞西维多垂眸看着慕缪期待的眼神,喟叹一声,“想去就去吧。” 慕缪立即展开笑颜,笑着在塞西维多脸上亲了一口,随后从他身上跳了下去,跟着拉斐尔走向门外。 第八层天广袤无边,慕缪无声地跟在拉斐尔身后,一路上两人都是缄默无言,慕缪几次想张嘴说些什么,可拉斐尔只是沉默地大步往前走,一副不想交谈的模样,他也只好闭上嘴。 等他们走到一处静谧的,看不见塞西维多宫殿的地方时,拉斐尔才停下脚步。 “沙利叶。” 与他平日里轻快的呼喊不同,这一声中包含着沉重的情绪。 慕缪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误会,心中觉得委屈,瓮声瓮气地说,“……不是我。” 拉斐尔愣了愣,“不是,我……” “我知道你看见弥撒尔了。”慕缪吸了吸鼻子,又觉得他现在这样很丢脸,支起脖子看着拉斐尔,“我遇到弥撒尔只是个意外,不是我去偷偷把他从炼狱里放出来的,我没有做这样的事,也不是内应……” 这些话都是慕缪事先在脑子里反复练习了很多次的,可等他说出来时声音依然哽咽,可他明明是不想这么狼狈的。 慕缪丧气地在心中骂自己没用。 “唉,傻沙利叶。”温暖的手在他的头顶揉了揉,拉斐尔无奈的声音缓缓响起,“我可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你这个小脑袋瓜子成天想什么呢?” 慕缪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瘪了瘪嘴,“可是你刚才没有理我……” 拉斐尔眼中闪过懊悔,“那是我想事情太入迷了,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啊沙利叶。” 原来是这样啊。 慕缪点点头,很快原谅了他,“没事的,那个……要是我做错了事,你骂我也好,但你别故意不理我,我害怕。” 他最害怕的就是被忽视,这比打他骂他还让他难受。 拉斐尔眼中愧疚更浓郁,揉揉他的小脑袋,“不会了,不会打你更不会骂你,毕竟我们沙利叶那么乖。” 慕缪破涕为笑,黏黏糊糊地抱了抱他,“谢谢你,拉斐尔哥哥。” 同时慕缪也知道为什么沙利叶会那么喜欢和拉斐尔待在一起了,一个可靠可亲的大哥哥比什么都好。 “沙利叶。”拉斐尔的手抚摸着他的侧脸,看着这个他养大的小天使,“弥撒尔已经将所有事都告诉我了,他威胁你了对不对?” 慕缪委屈巴巴地点头,“嗯,他可坏了。” “那你会跟他走吗?”拉斐尔语调急促了些,“我的意思是,你会跟着他回血……回你另外一个家吗?” 慕缪听到这话犹豫了一下。 血族那边也还有三个玩家需要他解决,他必须是要去的。 拉斐尔苦笑了一下,替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没事,那里也是你的家。若是……若是真的那么一天,你的身份不幸让其他天使知道了,沙利叶,你跟着弥撒尔走吧。” “他会护着你的。” 慕缪震惊地望着他,一时之间喉咙干涩,什么话也说不出。 “天使的信仰永远是神,我们信奉着永恒光辉的太阳,但是沙利叶,你也属于黑夜,倘若阳光会灼烧你,就回到月光下活着吧。” 拉斐尔最后的话一直回荡在慕缪的脑海中,他知道倘若他血族的身份暴露,那么他面对的就是来自整个天国的追杀。 慕缪扇动着翅膀飞翔在云层间,清风拂过他耳畔的碎发,金发在璀璨的眼光下熠熠生辉,仿佛他生来就属于这片光明的天际。 慕缪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他先是回到他的宫殿,见到正悠闲地躺在他床上的弥撒尔, 弥撒尔见他回来先是一喜,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哟,终于记起来家里还有我这个空巢老人啊,你……” 在见到慕缪身上那些青紫吻痕后,弥撒尔脸色大半,瞬间来到慕缪身前,双手扣住他的肩膀,眼中酝酿着风暴,“谁做的?!塞西维多?” 慕缪仿佛没看见他的震怒,若无其事地问,“你什么时候离开天国?能带我一起吗?” 作者有话说: 让我摆烂一天吧。 ——来自一条咸鱼的呐喊 第58章 信仰之争14 弥撒尔怔愣片刻,面上一喜,下意识放轻音量,“你是打算跟我走吗?” 慕缪在他激动的目光下颔首,“可以吗?” “当然!” 弥撒尔以极快的速度答应就怕慕缪会反悔,他现在欣喜若狂,恨不得现在就带慕缪离开这个恶心的天国。 与他的激动兴奋相反,慕缪显得心情寡淡,兴致缺缺,漆黑卷翘的睫羽也是失落地低垂着。整个人就像受了委屈的小猫咪,连身上光滑柔顺的毛发都黯淡了不少。 弥撒尔很快冷静了下来,凝视着慕缪身上斑驳的痕迹,如同被一桶冷水当头浇下,喜悦又在一瞬间被愤怒取代。 弥撒尔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血族是重欲的种族,他自然知道这些痕迹背后意味着什么——有人侵犯了他。 弥撒尔神情变得可怕,一把抓住慕缪的手,压抑着怒火问道:“是赛西维多对不对?他弄你了。” 最后一句话无疑是陈述句。 慕缪的那只白嫩的手腕被他握得很疼,他不免娇气地皱着眉,使劲儿挣脱他的束缚,“管你什么事啊,放开!” “什么叫不关我的事!”弥撒尔被他这句激怒,音量也随着火气提高,他气得晕头转向,“我是……我……” 他语穷了,对啊,他以什么身份来讨论这件事呢? 弥撒尔眸光黯淡,手虚虚地搭在他手腕上。 慕缪甩开他的手,这次能顺利地抽回手,他心疼地揉揉他泛红的手腕,咕哝着,“很疼的……” 弥撒尔看见他纤细白嫩的手腕上赫然出现五个清晰的手指印,已经隐隐有向青色转变的迹象。 他干巴巴地后退一步,“抱歉……” 慕缪只是低着头不理他,主要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