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里出现了个看起来充满年轻活力的小卷毛,拉着两大箱行李箱,身旁跟一只乳白的拉布拉多冲了出来。 小卷毛出家门时为了不浪费时间,是头也不回的把门甩上的,这也导致门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生肉的气味加上响亮的动静,庄子殊已经能看到楼梯通道处有丧尸露头,正咆哮着冲向在走廊飞奔的小青年。 在齐喑就快冲到门口时,他眼疾手快的拉开了家门,一只小狗率先飞快地蹿了进来,紧接着是两个巨大无比的行李箱。 齐喑半条腿已经迈进了门里,脑后一股腥臭的风贴着头皮狠狠刮过,他瞳孔紧缩,喉间颤颤巍巍的哆嗦出一句,“哥……” 庄子殊不看他,沉声一呵:“低头!” 齐喑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往下一矮,只感觉头顶一冷,庄子殊左手的铁叉已经狠狠地贯了出去,正中丧尸喉间,把它顶退了好几步。 叉尖没入它的喉管好几寸,再抽出来很不容易,齐喑已经从他的胳膊下蹿了进去,庄子殊干脆的丢了铁叉,用力关上了门。 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庄子殊忍不住叹了口气。 来一个人丢一样工具,这得多奢侈啊啥都当一次性用品使。 身后,齐喑瘫坐在地上搂着拉布拉多直大喘气,庄子殊一扭头就看见两双简直如出一辙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眼里充满了热切。 ……这眼睛,亲兄弟也不过如此了吧。 齐喑气还没喘匀,看着面前那张斯方秀气,因为刚处理完丧尸还紧紧绷着的脸,脱口而出。 “哥你好嫩啊。” 庄子殊: …… 他蓦地笑开,齿如含贝:“齐喑啊齐喑,你嘴里什么时候能讲句人话出来啊?” 第10章 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 看着眼前那充满危险性的笑容,齐喑很识相地紧紧闭上了嘴。 他手腕上还缠着许多根白棉绳,现在这些都被死死的夹在了门缝里。 庄子殊看他手也没法抬起来的模样,问道:“你手上这一大串是什么东西?” “你说这个啊?”齐喑亮了亮绳子,骄傲的和他解释起来。 “这些东西都是连着我扔在家外头的包裹的,现在我们人都在里面,只要等丧尸少一点,就可以拉绳子把东西拖到我们这儿门口,再找机会搬进来就好了,安全很多呢哥!” 庄子殊点点头,看向被门夹的完全拉不动的绳子说:“不错。” 齐喑随着他的眼光看去,不由得双脸一红,羞赧道:“这是个意外……哥。” 庄子殊重新推来两个实木柜子顶在门口,道:“想法真挺不错的,把你手上那堆绳子解了先绑在柜子腿上吧,不然你打算在这儿坐多久?” “哦哦好!”齐喑应了一声,利落的解开手腕上的绳子缠绕到了柜子上。 看着绳子不多不少刚好只够挽两个结的样子,庄子殊说不佩服他是假的。 “你也不怕绳子不够长跑到半路被那堆行李拉住走不了啊?” “我怕啊哥!但我绳子不够多了,这还是我反反复复算了好几回裁的呢!”齐喑闷头一根一根绑着绳子回答他。 一旁吐着个舌头的拉布拉多自来熟的蹭到了庄子殊的身边,用毛茸茸的脑袋不停顶着他的手,示意他快撸自己两把。 感受着手下细软温热的狗头,庄子殊不由得给他顺了一把毛。得到回应的拉布拉多立马发了疯似的直起前身扑到庄子殊的身上,他感觉自己的手背上一股股的全是它喷出来的热气。 终于系完绳子的齐喑回过头来看到这一步,立马脸都变了色,他失声喊道:“嘎嘎!你在干嘛!!” “狗嘴留手!嘎嘎你快闭上你的狗嘴!” 警告无用,庄子殊的手背上亲亲热热的滑过了一条狗舌头,留下了一手可疑而晶莹的粘稠物质。 齐喑脸上的表情都快裂开了,他嘴角轻轻扯动,笑的比哭的还难看:“那个……哥,嘎嘎是太喜欢你了,你别介意啊。” 庄子殊不动声色的把手上的口水全都蹭回到狗子的身上,“没事儿,我挺喜欢狗的。” “那哥,我睡哪儿啊?”齐喑把两个行李箱往客厅角落一堆,环顾了一圈周围,这套房子风格极简,看起来清新干净。 庄子殊替他解开拉布拉多脖子上的牵引绳,任由狗子在客厅里撒欢。 “你在我书房打个地铺吧,那房间本来是我家老头老太太的卧室,后来被我改成书房了,还是勉强能睡人的。” 齐喑点点头,懂事的没有多加询问,推着两个大行李箱就进了书房。 书房里三面都是落地的大书架,一推门进去,扑鼻而来的满是书本和墨香,有韵味极了。 等把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件清点收拾好,庄子殊也正好拿着一床被子进来了。 “地板硬,虽然现在差不多要入夏了有些热,但还是垫一层比较好,一会儿我再找找有没有凉席给你铺上。” “谢谢哥!”齐喑接过被子铺好,阳台突然传来一声哀哀的狗叫。 “嘎嘎!”齐喑的动作顿住,脸上惨白一片。庄子殊也不禁脸色大变,自家阳台这边的铁门没关!人家刚来第一天啊,该不会就惹出事儿了吧。 两人齐齐冲到阳台,看见了正在搏斗的一草一狗。 拉布拉多略显稚嫩但结实强壮的小脚死死的踩住延长着叶片的小吊兰,小吊兰不甘示弱的挥舞着叶尖儿捅进了拉布拉多的狗鼻子。 原本茫然地躺在榻榻米上的丧尸也已经凑到了门边,劝诫一般的拉了拉小吊兰暴动的叶片。 算啦,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小吊兰反手就抽了他一叶子,咸鱼丧尸不可置信地摸了把脸,又挨了一巴掌?他又挨了一巴掌!奇耻大辱! 他背过身就跑回了榻榻米边,整个丧尸都透露着一股浓浓的低气压。 “……”庄子殊哑声。 “……”齐喑尴尬的脚趾抠地,哪儿也不敢看。 “对……对不住啊,哥。”他吭吭哧哧半天,不好意思极了。 道完歉,他也加入了混战,一把拉住了拉布拉多的后颈皮。 “嘎嘎!住手!快住手!给我个面子!你们不要再打了!” 嘎嘎吐着舌头蹦的老高,一爪子就踩在了他的脸上,身上缠绕着的吊兰叶子也不失时机的抽了他一屁股。 “给我个面,嗷——!”齐喑悲愤的一手捂住屁股一手捂住脸,也缩到了阳台角落,和隔壁的丧尸两两相对。 庄子殊:…… 到底把齐喑放过来这个选择有没有毛病,家里一下子真的好吵啊。 看着眼前两个还在搏斗的不同种族,还有两个蹲坐在角落自闭的大龄儿童。他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