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把左手伸到最左侧的门框里,等着咸鱼丧尸开始动作。 瘫成一团的咸鱼丧尸闻到了肉味儿,恹恹的脸终于抬了起来,恢复了一点光彩。 这是终于良心发现了吧? 他撑起身子,看着面前一左一右仿佛是让他做选择的肉和胳膊。 左边是天天都在啃的肉,右边是自己一开始就想吃的手,咸鱼丧尸不带一丝犹豫,他面色染上几分饿狠了的急切扑向庄子殊。 庄子殊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在丧尸马上扑到自己手前缩了回来,右手捏着的棍子抵在他的胸前,用劲之大反推的丧尸往后仰了仰。 没等丧尸反应过来,另一边的那盘肉也被他眼疾手快地端了回来。 看着一瞬间失去所有食物陷入呆滞的咸鱼丧尸,齐喑戳了戳庄子殊的背:“哥,你好像在训狗啊……” 庄子殊沉默了一下,罕见的同意了他的说法,“实不相瞒,我知道这很不尊重丧尸,但这就是我在网上看来的训狗教程……要不你来试试能不能用爱感化他?” “别了别了。”齐喑连连后退拒绝,“他人话都还听不懂,我不想当他的小点心。” 咸鱼丧尸:? 到嘴的吃的,没了? 左边的没了,右边的也没了。 不想给他吃的就不要装!为什么要玩弄他一只无辜丧尸的感情! 咸鱼丧尸有些恼火,终于燃起了些许骨气,他不再抚摸自己空瘪瘪的肚子,而是躺回了榻榻米上背过身子生闷气,看起来既委屈又可怜。 庄子殊有些不忍心,自打发现了丧尸以后他就没有在饿着过他了,手上的烤肉似乎变得沉甸甸了起来。 于是他把烤肉塞进嘴里咬了一口,沉甸甸的肉果然轻了不少。 咸鱼丧尸暂时不用管了,庄子殊和齐喑花了一整个晚上一层一层的往下摸,最后把目标确定在了313户。 这一套房子本来是有人住的,之前庄子殊看见他们在群里发过言,可惜在丧尸潮暴动那一晚没能再回来。 整栋楼,现在还活着的估计也不过七八户了。 很多时候他们反倒不是因为饿死的,毕竟这才一个半月,怎么也不至于只剩下这么些人。 更多的,还是被前两日的丧尸潮和那些在末世里入室抢劫变成亡命徒的人给杀害了。 听起来实在是讽刺,还没死在丧尸手上,反倒死在了自己的同类手里。 313窗户还开着,是里头的住户外出时给自己留的。庄子殊和齐喑从窗户翻进去,和他们那套大同小异的格局,一个客厅两个卧室。 “这可不好安置啊。”齐喑绕着房子转了一圈,突然说出这句话来。 “什么不好安置?”庄子殊把卧室里的床品全都挪了下来,准备明天从上头移两条自己的被子换上。 齐喑指了指楼上的阳台,“咸鱼不好安置呀,313这儿没有能看见对面的铁门相隔,该给他放在哪里呢?” 确实如齐喑所说,庄子殊放眼望去,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丧尸邻居如果下来了该在哪间房里。 “可惜他不能自己从九楼走下来,他又不怕被丧尸再咬一口。”齐喑在阳台上看着明显比在顶楼时近了许多的丧尸群说。 现在丧尸身上还没有出现什么明显的异变,只不过齐喑手上的水比起上一天来似乎又快了许多。这让他越来越不适合爬上爬下了,虽说床单做成的绳子吸水,但也容易手滑多了。 回九楼的路上,庄子殊他看着有些吃力的模样和隐约下滑的手,提议道:“明晚你下来以后就不用上去了,等过两天我能把隔壁丧尸移下来的话再叫你搭把手。” 齐喑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肯同意:“那不行的哥,这样你太危险了,我也太占你便宜了!” “就这样说定了,”庄子殊一锤定音,“你身上的变化越来越严重,万一再过几天你下来的时候出了意外更麻烦。” “明天晚上我跟你一起,先把嘎嘎还有隔壁的小吊兰一起移下来,你先好好照顾着他们,我们三天后汇合。”看着翻回阳台里的齐喑,两个人很快就做下了决定。 齐喑有些不甘愿,但也怕自己过两天帮不上忙反倒拖累了庄子殊,也还是答应了下来,“哥,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我到时候在下头接应你。” “好。”庄子殊点点头,天边已经泛起了一抹白,不过是上下了一趟,天就要亮了。 在铁门另一边,一晚上都没见到庄子殊踪影的咸鱼丧尸终于看见人出现在了自己眼前,他迟疑了一瞬,几乎是本能的驱使,他想要上去和那个奇怪食物要吃的。 但回忆起昨天的戏弄,他那如同几岁幼儿般稚嫩的脑回路又浮起了不肯服输的倔强。 一个坚强的丧尸,是绝对不会因为饿了一天肚子就向戏弄他的人低头的!绝!对!不!会!! 庄子殊看着隔壁站起身来又一屁股坐回去仿佛在进行什么行为艺术的丧尸迷惑了一瞬,用胳膊肘戳了戳齐喑:“你看,以后有条件还是得要多走走,好好一只丧尸都给憋疯了。” “疯了?谁疯了?”没看到丧尸怪异举动的齐喑闻言扭头,“那被疯了的丧尸咬了的话,我也会直接进化成疯了的丧尸吗?” 庄子殊:…… “我看你不用被咬也是疯了吧。” 因为奇思妙想给自己换来了一顿鄙视的齐喑也委屈的缩到了一边补觉,果然,世界上有些人才注定是孤独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6-23 20:49:37~2022-06-24 20:36: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3388246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章 这是水龙头 庄子殊和齐喑一整晚没合眼,早上开始补觉后就睡得昏天黑地,最后还是在一声瓷器脆响中浑身一激灵醒过来的。 不怪他敏感,这声音和玻璃被敲击的声音太像了,让遭遇过两次入室抢劫的庄子殊立刻从梦境里惊醒了。 但抬头看向周围的窗,依旧关的严严实实,连个人影儿都没有,并没有什么闯入者存在的痕迹。 现在距离他睡下不过才四个小时多一点,从深度睡眠中突然清醒让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着一瞬间短暂的缺氧,身体跟灵魂都像踩着棉花在天上飞一样。 庄子殊昏沉着脑袋,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看向发出声音的罪魁祸首——敲着装肉碟子的咸鱼丧尸。 “你可真是我祖宗啊。”他声音虚浮的都透着股有气无力来。 依旧是铁门两边的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