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手里的是最后一部手机。 庄子殊往锅里倒进油,静静的等着铁锅加热,看着锅里的油逐渐升温滚烫,他突然灵光一闪,赶紧关灭了火冲回了桌边,“齐喑,他们刚说自己还有多少电?够不够我们打几段话?” 齐喑回想了一下,“好像一分钟前说还有5%,应该够,哥你要说什么吗?” “也不算什么好办法,但总比等死好,船舱是铁制的吧?你让那个火系的把手贴在舱板上加热,最好能让铁片烫到发红,水系的人规划个范围给周围铁皮降降温,免得他们自己和待在蒸笼里一样,还烫坏了发动机开不了船。” “好,好我这就发。”齐喑手指翻飞,飞快的发出一段又一段的话来。 求救了这么久,想了这么久的办法,终于出现了一个貌似正经靠谱的回答,李哥立刻凑近了细细的查看,“然后呢?这位朋友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手机的音量开的很大,庄子殊现在周围已经足够听清了,他让齐喑继续发弹幕,“加热的范围最好大一点,那些巨鳄露出攻击苗头想要强行突破船舱的时候,让那两个木系的不论如何,哪怕是把手里的枝蔓结的比柱子还粗,哪怕二十几个人一起拉,也要努力把那些鳄鱼拉到烧红的舱面上去,让它们狠狠痛过一次了才会害怕。” “当然,我这个方法漏洞也是真的挺多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该怎么同时制住四只巨鳄,只能听天由命了。”庄子殊对于这个临时爆出来的想法也很是无奈,时间太短压根没法优化方案,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李哥明显也是想到了这个计划实行的难度,他思忖了一会儿,急切的开口,“可是水系异能者只有一个,他怎么控制那——” 直播画面骤然静止,而后跳转成了“直播间已关闭”的字样,不出意外是他们那儿的手机没电关机了,齐喑气急,用力猛地一砸桌子,“早不关晚不关,偏偏赶上这时候关了!” 庄子殊也憋屈的直扶额,“我想李哥应该是个有办法的,但愿他们运气也能好些成功上岸吧。” —— 那次的直播事件仿佛只是他们生活的一段小插曲,从这以后,小月镇这若有若无的信号就彻底保持不住消失了。 一个月风平浪静的生活,嘎嘎捡回来的丑鹦鹉因为天天跟他们混在一起,话讲的比宋驹还顺溜。 说到宋驹,庄子殊忍不住皱了皱眉,他最近总感觉这宋老板不对劲的很,面对他时而依旧是一副蠢兮兮的样子,时而表情冷静呆坐在沙发上盯着他一脸的沉痛懊悔,把庄子殊看得莫名其妙。 在一个无比寻常的午后,这场持续持续了两个多月的高温在一声闷雷里戛然而止,等待了许久的一场大雨终于倾盆而下。 齐喑站在窗口,看着外头被晒龟裂的田地被雨浇透成深棕色,又几乎被雨滴反复敲打成了泥浆,“哥,雨不会也要下好几个月吧?那地球不都给淹了?” 庄子殊在餐桌边摆弄着鹦鹉前两天在外头衔来的一颗谷子,现在能成熟的只有早稻,可外头田里的早就枯死了,也不知道它到底从哪里叼回来的。 听到齐喑的话,他往窗外看上了一眼,这雨点又大又急,感觉打在人身上都发痛,气温骤降了十几度不止,都快能不用开空调了,“希望你不要乌鸦嘴啊,这雨下两个月你爬到山顶去都活不成。” 齐喑缩了缩头,“呸呸呸,当我没讲。” 宋驹现在又是一脸沉重的坐在沙发上,仿佛看着杀父仇人一般牢牢的盯着庄子殊不肯放,“哥,你最近对宋老板干什么了啊?他怎么老是用这种眼神盯着你。” 庄子殊回头看了一眼,见怪不怪的扭回了脑袋,“我对他能干什么?他能别天天晚上爬我床我都得谢天谢地了。” 宋驹看向庄子殊的眼神更为幽怨,又有些躲躲闪闪的不敢直视他,齐喑更加好奇,“那不应该啊,这不是宋老板他天天晚上都要来一遍的流程吗,他干嘛要这副样子。” “可能孩子大了吧,有自己的隐私和秘密了。”庄子殊耸了耸肩,他连齐喑的脑回路都理解不了,怎么可能明白宋老板作为一只丧尸都在想些什么。 齐喑属于是庄子殊说什么他信什么,听他这话乍一下还挺有道理,便打着哈欠离开了客厅,准备回到三楼去,“哥,我先去休息会儿,下雨天的老想睡觉。” “嗯好。”庄子殊点了点头跟着打了个哈欠,他花费了一个多月在山里踩点,昨晚才熬了整个大夜成功把周围山林的大致图像整理了出来,现在也困倦的不行。放下手里的活计,庄子殊回到房间拉上窗帘后就睡了过去。 等睁眼天时已经黑透了,窗帘本来还会透进些光,现在已经黑糊糊的一片。 庄子殊才感觉自己身上压着什么重物,他揉了揉眼睛,才在黑暗里看见自己的腰身上正跨坐着一个人,胸膛一起一伏的在上头静静看着他。 “宋老板?你搞什么东西?”庄子殊一惊,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整出这么羞耻的动作来。 宋驹仿佛也才从梦里惊醒,慌乱的想要起身,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姿势保持的太久让他的腿变得麻木了,刚起来一点的身子直直的摔到了庄子殊的身上,把他压的一口气没吐出来。 “咳,重,重死了!”庄子殊差点被宋驹一头锤砸到,赶紧侧开了脑袋让他的头落在了自己的颈窝。 自己的要害处暴露出来的感觉让他头皮发麻,他赶紧用力推了推宋驹的肩,“赶紧起来!” 【作话】 第33章 我是你老板 本来正欲努力爬起来的宋驹闻到颈间肉香, 忽然间跟被夺舍了似的,笔挺的鼻尖在他的脖颈处轻轻厮磨了两下,手指不受控制般从他流淌着血液的大动脉上划过, 他的指甲被庄子殊剪的很短, 用以确保不会戳伤人。同时,庄子殊感觉有什么冰凉滑腻的东西在脖间轻扫而过, 要是不出意外的话, 这就是宋驹的舌尖。 他额头霎时间疯狂低落冷汗,这是在干什么!半夜饿的神志不清了想过来拿他当小点心吗? “宋驹,你他妈赶紧给我醒醒!”庄子殊的手用力抵在他的额头上,把他的脑袋支了起来。 宋驹半撑起身子,细细打量着身下人深怕被咬一口的脸,眯着眼睛叫了声, “庄子殊?” 庄子殊今晚被他的反常吓了一大跳, 也没发现宋驹在叫出他名字是顺溜的连半分卡顿都没有, 他推拒着宋驹的肩和脑门,含糊急促的回应, “对对对, 是我, 赶紧起来!要是饿了我去给你泡泡面!” 宋驹甩了甩头,像是想把自己浆糊一样的脑子甩清醒,僵持了半晌, 他终于摇摇晃晃的从庄子殊身上起身爬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