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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37】(1 / 2)

【37】/晋江文学城首发

翌日清晨,云绾昏昏转醒,盯着空落落的床榻时,脑袋里一片混沌。

直到玉簪和另一个较为年长的宫女端着脸盆巾帕等物入内,云绾的眼珠才有了些人气儿。

玉簪上前搀扶她起身,脸上是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一开口声音都是压抑的哽噎:“主子。”

云绾原以为经过昨晚,她也能坦然接受这一切,然而窗外明亮的阳光洒进殿内,以及玉簪这副忍辱负重的表情,都在明明白白告诉她——

昨晚的一切都是见不得光、难容于世间的。

哪怕司马濯昨夜并未与她做出那事,可她身为太后与新帝同榻而眠一夜,已经足够荒唐,遭人唾弃。

“玉簪,不要说话。”云绾神色疲惫地摇头:“穿戴整齐,我们回凤仪宫。”

玉簪嘴唇翕动片刻,最后点点头,沉默地伺候她。

一炷香后,云绾鬓发齐整、丧服洁净地从紫宸宫暖阁出来,那较为年长的宫女始终跟在她身后,大有随她一同回凤仪宫的意思。

云绾坐上辇舆,终是没忍住问了句:“皇帝派你来的?”

见她发问,那神态稳重的宫女才开口:“回太后娘娘,奴婢秋曼,是陛下派来照顾您的宫婢。”

云绾道:“我凤仪宫人手足够,不必再添人。”

秋曼依旧是那副恭顺模样:“太后娘娘,陛下说了,如果娘娘不留奴婢,皇宫便再无奴婢容身之所。”

她脑袋垂得更低:“还请娘娘怜悯。”

云绾一怔,眼前似乎浮现司马濯交代秋曼的神态与语气,那混账就是捏准了她心软,而她又了解他有多心狠。

“罢了,你要跟就跟吧。”云绾淡淡道:“反正这天下都已是他的了,何况我一小小凤仪宫。”

他便是在她身边插满他的人,她难道有拒绝的权力么?

秋曼屈膝:“多谢太后娘娘,奴婢日后定然勤恳用心,不敢懈怠。”

云绾嗯了声,以目示意玉簪,玉簪会意,吩咐宫人起辇。

彼此秋阳正盛,碧空如洗,黄色琉璃瓦和朱红色宫墙映衬着瓦蓝天空,宛若一幅浓墨重彩的唯美画卷。

云绾闭着眼睛,仰面迎上太阳,试图让这明净温暖的阳光驱赶她身上的污浊,涤荡那份不容于世、龌龊苟且的阴暗。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轿辇在凤仪宫门前停下。

凤仪宫里却是乱糟糟的,一大堆宫女太监搬着东西进进出出,像是一只只里忙碌不休的蚂蚁。

云绾蹙眉看着眼前的情况,玉簪扶她下轿,又拦了个宫人叫住:“你是哪个宫的?我怎么没见过你。谁派你们来凤仪宫搬东西的,这是要搬去哪里?”

一连串问题叫那宫人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答道:“奴才是御前伺候的,李总管今日一早便带着奴才们来凤仪宫办差,说是太后娘娘今日之内要迁宫完毕,皇宫各处的宫人都被调来此处帮忙了。”

玉簪诧异:“迁宫?”

那宫人点点头:“是啊,迁去临华宫。”

稍顿,宫人小心翼翼觑向云绾:“太后娘娘不知?”

云绾抿了抿红唇,心头冷笑,这肯定又是司马濯的旨意,他现在行事完全是照着他的想法,何须与她商议。

“李总管现在何处?”云绾问。

“回太后,李总管在里头指挥呢。”

云绾颔首,放了那宫人去,稍整袍袖,缓步朝着凤仪宫内走去。

“欸,轻点轻点!”

“你们这些蠢东西,小心着点,若是磕破摔破任何一样物件,便是砍你们八回脑袋也赔不起。”

那边厢李宝德指挥宫人们搬运箱笼,忙得热火朝天,转脸见到云绾面无表情地走进来,忙不迭迎上前请安行礼:“奴才李宝德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金安万福。”

云绾环顾四周几乎被搬空大半的凤仪宫,再看面前的李宝德,沉吟片刻,道:“你进来答话。”

李宝德脑袋低下:“是。”

语毕,他哈腰跟在云绾身后,一道进了花厅。

云绾低声吩咐玉簪去查看凤仪宫宫人的状况,尤其是玉竹和金嬷嬷的下落。

玉簪应声下去,殿内只余秋曼近身伺候着。

门扉大敞,明亮阳光从雕花窗棂斜斜照进,一缕光落在云绾洁白丧服上,她端坐于凤椅之上,纤背笔挺,好似那高高在上、不染凡尘的白玉观音。

李宝德瞧着也不禁在心底咂舌,太后真是韶华正盛的年纪,又生的雪肤花貌、冰肌玉骨,难怪陛下宁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将人留在身边。

“李总管如今可是飞黄腾达了。”

清越嗓音从上首传来,打断李宝德纷乱思绪,他赶忙低下头:“太后这话实在折煞奴才。额”

云绾垂手搭在凤椅扶手,神色淡淡看向他:“皇帝提拔你到这个位置,说明他对你很是赏识,你可要好好伺候他,别辜负他的期望。”

李宝德道:“太后娘娘说的是。”

云绾又道:“当然,也别忘了你干爹王总管,若没有他从前的提携,便没有你今日这番造化……王公公现下在何处?”

李宝德道:“干爹他年纪大了,又因先帝驾崩之事悲恸过度,现下正卧床养病,几个小儿孙伺候着呢。”

云绾叹道:“到底是伺候先帝多年的老人,又是你的干爹,你若是个有孝心的,可得给他求个善终。”

“这是自然。”

李宝德忙应着,又听出云绾话里的消极,不由劝道:“奴才知道娘娘与先帝情深意重,但也请娘娘莫要太过伤怀,千万以自身为重。陛下是个孝敬的,一听娘娘您昨夜在先帝灵柩前哭昏过去,亲自给您侍药不说,怕你忧心过重,今早还赦免了永兴公主和大皇子弑君谋反的死罪,只押于死牢听候处置。至于您在云府的诸位亲眷,现下也都安稳得待在牢里,并无性命之忧……”

这一番话,前半段听得云绾冷笑连连,后半段却叫她既惊又怒。

搭在精致雕刻凤首扶手上的手指不禁捏紧,云绾直勾勾看向李宝德:“你说永兴公主和大皇子弑君谋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宝德错愕:“太后您还不知?”

云绾心说她昨晚才从鬼门关闯了一趟,哪里知道这些事。

李宝德见她蹙眉沉默,不敢耽搁,将昨日祭祀刺杀之事说了遍,末了还庆幸感叹:“若不是陛下身手好,那剑尖便要刺穿喉咙了,唉,奴才现下想想都觉得后怕。”

云绾坐在凤椅上缓了好一会儿,难怪昨天司马濯突然食言,又是放火烧宫,又是将永兴和大皇子抓紧大牢,背后竟还有这一出!

她早说过,刺杀之事十分冒险,便是要行事也得从长计议,他们俩倒好,急急忙忙就将手中底牌都撂了出去,现下身陷囹圄,还得自己去捞他们。

光是想想,云绾胸口就闷得慌。

李宝德见她脸色青白,提醒秋曼奉上茶水,又温声道:“太后娘娘,气大伤身,您往好处想,起码性命能保住,就已是万幸。”

云绾接过茶杯,并没喝,只是掀眸看向眼前这个奴才——

他知道的很多,包括司马濯对她的那份不伦心思。

她甚至怀疑,李宝德早就是司马濯的走狗……

若真是这般,晋宣帝还在时,司马濯就与御前太监勾搭在一起,其心可诛!

关于大公主之前说的话,再次浮上云绾的脑海,当日围场刺杀的幕后主使真的是四皇子吗?叫她看来,司马濯更像是那等心狠手辣之人。

胡乱思索一阵,云绾敛眸,佯装漫不经心问:“皇帝为何突然派你来迁宫?”

“太后娘娘明鉴,凤仪宫乃皇后居所,您如今是太后,按照规矩都要迁宫。”李宝德答得利索:“您放心,陛下特地交代了,奴才定会将临华宫收拾得妥当整洁,叫您住的舒心。”

云绾想了想的确是有这么一条宫规,只是一般太后急着迁宫,是给下任皇后腾位置。

他司马濯别说正妃了,后院连个女人都没有,何必急急忙忙赶她迁宫?云绾不由腹诽,那混账就是存心叫她不清静。

又问了李宝德两句话,得知傍晚就能搬至临华宫,云绾便挥手叫他自去忙活。

李宝德前脚刚走,玉簪后脚就带着形容憔悴的玉竹进来了。

“娘娘,您没事就太好了。”玉竹一见到云绾,垂泪跪在她脚下,犹如看到主心骨似的:“昨日您去祥平宫迟迟未归,奴婢心急如焚,刚想派人去打听,就来了四个面生的太监,说是娘娘您哭晕在灵前,陛下带您去紫宸宫歇息照看。他们还把金嬷嬷带走了,说是嬷嬷有疯病,不能再留在您跟前伺候。”

云绾心下一沉:“带去哪了?”

玉竹摇头:“奴婢不知,昨日问那几个太监,他们也不说,只叫奴婢莫要多问,否则惹祸上身。”

云绾默然,大概猜到又是被司马濯关押到什么地方去了。

“行了,别哭了。”

云绾示意玉簪将玉竹扶起,语气带着一种看破一切的淡然,却又透着深深地疲倦:“你们去收拾箱笼吧,我贴身的东西你们理得更细致。”

玉簪玉竹两婢对视一眼,而后齐齐退下。

云绾静静坐在厅内,隔着一扇垂花门,看着外头忙忙碌碌的身影,思绪不禁放空。

她不知接下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但她知道,既然还活着,日子总要朝前过。

她既然无法像姐姐云姣那般刚烈决绝,那就只能在这迷茫彷徨的人生里,慢慢摸索出一个新的活法,哪怕前路困难重重,磕磕绊绊,也要硬着头皮走下去。

不知不觉,绚烂晚霞再次染红了整片天空。

临华宫虽还有些殿室未收拾屋出来,寝殿却已整理妥帖,云绾便在傍晚搬了过去。

相较于凤仪宫,临华宫算不上大,殿宇装潢也更为古朴素简,不如凤仪宫富丽堂皇。

云绾却挺满意,这地方挺适合她现在的身份,一个新寡的太后。

“娘娘,晚膳送来了,您是在外间用,还是在里头重新摆张桌子。”传话的宫女是珍珠。站在窗前云绾缓缓转过脸,望着珍珠这副谨慎恭敬的模样,忽的开了口:“本宫若没记错,大兴十九年,你便在我身边伺候了。”

珍珠不防她突然提问,怔了一下,脑袋垂得更低:“是,娘娘入主正宫,奴婢便在凤仪宫当差了。”

云绾嗯了声,又道:“你和玛瑙,那时就替司马濯做事了?”

珍珠顿时脸色煞白,双膝跪地,颤颤发抖:“娘娘、娘娘……”

“不必这么紧张。”云绾语气淡淡:“我只是好奇问问罢了。”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罢了。”

见她吓成这样,云绾重新回过身,望着被暮色侵染的天:“你退下吧。”

珍珠战战兢兢的问询:“那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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