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梨梨一点,免得一会儿她被人欺负。” 钟绎目光更加意味不明。 就在宋励程走到宋梨梨身后的时候。 一直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没有回应现场质疑的宋梨梨终于起身。 却不知何时手上多出来一把刀。 一个猝不及防,她已经转身,把刀往宋励程的脖颈处砍下。 伴随着钟令冲进来的呐喊声。 以及现场其它人此起彼伏的要把符咒甩出来的声响。 但已经来不及。 刚刚走近的宋励程,就这么睁着鼻,直接被宋梨梨一刀刺落在地。 血从宋励程脖颈处甩出。 溅得宋梨梨的白色外套到处通红。 宋梨梨挑了挑眉:“还挺逼真。” 说完便不以为意地往自己身上捏了个涤洗决。 刚刚的红渍顷刻间消失。 钟令吓得腿软,一个踉跄直接跪在门槛边。 “梨梨?你在干嘛?” 它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只觉得自己遭受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冲击。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大师兄啊!是它们一起相处了十几年的大师兄啊! 它心跳如擂,整个人完全处于要崩溃的状态。 自己最亲爱的小师妹杀了大师兄这件事,它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老宅内的氛围一分钟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换。 其它人早已着手念起各种定身咒,想制服宋梨梨。 倒显得唯一一个普通人——钟绎的反应,格格不入。 它十足淡然地走近倒地不起的宋励程。 “你看出来了?” 给自己念了个符咒,把其它人的攻击挡住,宋梨梨这才面露诧异。 不可思议地瞪着钟绎。 “你怎么知道?!” 钟绎手指的方向,正是因为倒地而后脑勺朝上的宋励程。 “它耳后,有颗红色血珠。” “之前你二叔在主宅出事的时候,也有一模一样的。” “那天你说它没死,是假人。” 宋励程今天从一上车就窝在最后方,全程自然地躲避着自己身后暴露在宋梨梨和钟令面前。 只对它一个普通人,放松了警惕。 刚刚在门口,才没注意,让它跟在了身后。 它目光直接就捕捉到了这个红点。 心下了然。 哪怕进入这主宅之后,宋励程也只是带着自己,从墙根不动声色地进来。 钟绎本来想寻个机会同宋梨梨说。 没想到…… 宋梨梨挑眉,这下目光看向钟绎,满是兴味。 甚至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不远处的钟令,在回过神后,终于拖着疲软的脚步,把自己扒拉到俩人跟前。 它颤抖着跪在宋励程面前。 不停晃着已经冰冷的身躯。 “大师兄,大师兄?” “大师兄你快醒醒!梨梨一定是被人控制了!” “这肯定是假的,大师兄!” “小师妹你?!” 宋梨梨将颇为惊艳的目光从钟绎身上挪开,再看向钟令。 扯了扯嘴角。 只恨不得宋钟令一拳。 这该跟现场其它人一般,被祖师爷打包扔出师门的。 紧接着她便沉下心,嘴上念起符咒。 食指往宋励程身上一点。 老宅的主厅似乎已然发生变化。 不过数秒,一阵轻风吹过。 连坐在主座上,因为刚刚宋梨梨然后的举动而出手,却被挡住的骆丛深,都止住动作。 明明还是那座老宅。 日光进不了屋子,此刻一片昏暗。 常年透着那股霉味。 可就是不一样。 宋梨梨这会儿再看向她一直隐隐注意的那俩人的角落,已经没了身影。 她顿起焦虑。 使了缩地符,几步跑到门外。 日头竟然已经爬到正上方。 早有预谋的离开,恐怕在她进入屋子之后,那俩人就已经不在屋内。 再想追也难追。 站在原地,被日光刺鼻地照着,宋梨梨轻轻咬住下唇。 路泠看到宋梨梨,先是一喜,在一旁刚想说什么。 后面就已经传来声响。 她火速飘回玉佩中。 一群人追了出来。 “你还想跑!” “杀人凶手!哪里跑!” 屋里的人刚反应过来她不见踪影,以为她就此想逃,结果一出住宅,却发现宋梨梨就站在门口。 宋梨梨冷不丁看向那个刚刚跟儿子通过电话的中年菊花。 “你再打个电话给你儿子。” 中年菊花手握符咒,双手防御在身前。 它完全不敢相信,学了十几年的东西,在这年轻女人身上完全不奏效。 这简直堪比把它的脸压在地上摩擦。 它刚想反驳什么,旁边却传来一道威严的声线。 骆丛深这会儿已经拄着手杖,也从老宅走出。 “张宇。” “你打。” 中年菊花听到骆丛深的话,怒火稍压,不情不愿地重新拨出儿子的电话。 可刚打开手机,它就愣住。 明明五分钟前才拨出的视频电话,怎么跟儿子的聊天记录,还得拉这么久才能找到? 它心底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通电话不像刚刚。 等到它以为连接不上的时候,才接上。 儿子也不像刚刚,坐在办公桌前。 反而赤裸着上半身,略显慌张。 “爸?爸你怎么然后给你打视频?” 中年菊花看到儿子这张脸,哪里还不明白。 它压着满心怒气,挂断视频。 总比继续往外暴露日丑来得好。 其它人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老头扫了鼻在场的人,面色沉下,看来它还是老了。 竟然身处遮天蔽日阵都不自觉。 它拿起手杖震了震地面,看向众人。 “常肆呢?还有它徒弟?” 没人能回答它。 宋梨梨嗤笑了一声:“你们终于发现不对劲啦?” “被人困在阵里都不知道,你要是没出现,你们可不就是得在阵里长命百岁了?” 刚刚还嚣张万分的人,脸色顿时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