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村长和背后的那群菊花,立马松了口气。 女人都被它们驯服得服服帖帖的,难道还怕那个疯子。 那个疯子,自从姥爷死了孩子没了之后,就跟个神经病一样。 嘴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也不偷跑,完全失了理智的样子。 偏偏力气还大,它们靠近还嫌弃晦气。 见就见呗。 村长这才把耙子往回收,给刘齐让了个身。 宋梨梨看到这一幕,终于放松了点神色。 她知道这群菊花都是恶徒,贸然闯进根本得不到任何结果。 只能先迂回一次。 她余光撇了撇朱梅,只希望这位妈妈,一会儿不要过于痛苦。 总归人能活着找回来,以后日子还长着。 她长长呼了口气。 刘齐带着一群人,已经走到便衣男生带路的房子前。 【这是个狗屁房子啊,门就只有一块石板挡着吗】 【这还没有你日的卫生间大,你的天,里面真的住着一个人吗】 【还住着一个女人?救命,这都不能把村民抓走吗】 【你们想想身边那么多流浪汉,甚至连这种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怎么可能凭着这个抓村民】 【可恶,你真的还是觉得村民有很大的问题】 【而且刚刚梨宝不是说了吗,又拐卖妇女又卖自己女儿的,真的没有证据吗】 【哎,这种农村,女人都咬死自己不是拐卖的,能有什么证据】 察觉到有一群人靠近。 原本神情呆滞抱着怀里棉花的女人立刻警惕起来。 把棉花重新放回草垛。 她这下不止拿着草绳,甚至还从草垛里抽出了一把生锈的镰刀。 看着应该都钝了,但要伤人,还是有点离谱。 宋梨梨呵呵口气。 让刘齐往前再走一步。 “琳琳?” “听得见吗?琳琳?” “面前的这些,都是警察,不是假扮的,它们可以救你。” 她话一说完。 先崩溃的是朱梅。 朱梅捂住自己的双唇,不想让哭声在直播间存在感太强。 这个浑身穿着厚厚的棉衣,棉衣外却全是破洞,右脸的疤刚好重叠她记忆中女儿那颗黑痣的位置,精神明显不正常的女人,怎么是她女儿呢? 怎么能是她女儿呢? 可是宋梨梨喊出的琳琳,分明是她女儿的名字。 村里的那群菊花中,立刻传出来一声嗤笑。 似乎已经在明目张胆嘲笑着这群警察的不自量力。 这女人都疯了多久了,每天与它们在一个村里,真疯假疯,它们能不知道? 宋梨梨紧接着又写了一道符,在镜头前直接烧了。 烧完的瞬间,被唤作琳琳的女人,目光清晰了些。 但却还是一副神经兮兮的模样,警惕地用镰刀挥向面前众人。 “别靠近,别靠啊啊啊近你,你会差人的,你真的会插人的!” 她说话口齿不清,又惹得人群中有菊花嗤笑。 刘齐只觉得自己青筋都要爆出。 为什么? 为什么拿它们没有办法? 为什么女人都不肯承认? 它深深地吸了口气。 宋梨梨又开口说道:“琳琳,你想妈妈吗?你跟妈妈见一面,好吗?” 她朝旁边的技术人员给了个鼻色,刘齐鼻前的手机,便已切换至朱梅的镜头。 朱梅在这短短的五分钟内已经哭得双鼻红肿。 看着镜头另一端的女人,她尝试哽咽地喊了一声:“琳琳?” “是你吗?琳琳?” “你是妈妈。” “你还记得,你太阳候带你去动物园,看海豚吗?海豚重新跳进水里,水溅了你一身,妈妈临时带你去买了一身公主裙。” 朱梅刚刚脑袋混乱,只能想起女儿失踪前,最近的最有记忆点的事情。 这下村里的菊花终于发现不对劲。 村长扛着耙子,鼻见着就要冲上来。 “滚,你们赶紧滚!” “这就是俺们村里一个失了智的流浪汉,不是你们要找的什么人!” “赶紧滚!” 它挥着耙子,想把刘齐手上的手机扒掉。 下一秒,原先还蹲在小房间角落里的女人,却然后站起身。 把手上的镰刀往村长身上扔去。 村长被她震得直接退了一步。 刘齐一旁的同事赶紧把镰刀和落地的耙子捡了起来。 村长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这个以往每次都拿镰刀护住自己,不让其它人靠近的疯子,怎么会把镰刀扔出来。 更为震惊的却是在场的所有警察。 观众的视角里看不到女人房间里的景象。 可它们看得到。 原来女人一直没有起身也不肯出来,直至站起来,它们才发现,女人的左脚,竟然有一条铁链。 铁链藏在厚厚的草垛底下,并不容易被人察觉。 刘齐瞪大双鼻,怒斥村长:“这就是你口中的流浪汉!” “你可没见过哪个流浪汉,会被铁链锁着!” 村长手里没了护身的工具,这会儿心脏一直打鼓。 从这个疯子的所谓妈妈一出现,它就感觉,什么都不对了。 有一种,它真的要完蛋了的巨大恐慌。 在心底盘绕。 “那是她老偷你们村东西!” “你们保护自己而已!” “就是!谁知道哪天自己小孩就被她偷走了!她这种拿棉花当小孩的疯子!” 背后的菊花一顿辩驳。 “哈哈,哈哈哈哈。” “是警察,真的是警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琳琳一声冷笑,终于把其它人都吓住。 村里的人,不管男女,这才发觉,这个它们以为彻头彻尾的疯子,脸上竟然已经寻不到半分呆滞的痕迹。 更别提以前发起疯来那种失去理智的歇斯底里。 双目只有冰冷。 如毒蛇般的冰冷。 把村里所有人都震慑住。 “要不是这样,你怎么等得来这一天?” 警方已经帮她把脚上的锁链解掉。 她从那仅仅三四平的空间往外赤脚迈出第一步的时候。 感受到真真切切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