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二姑看着他那模样像是被吸干了还劲儿鼓鼓的回光返照,而一旁苏刈神清气爽,面色如常。 二姑对苏刈低声道,“年轻人还是要节制点。还有多少注意点,青天白日在院子门口,这传了出去怎么办。” 苏凌听到这里嗡地明白了,想开口解释,但苏刈已经摸着脖子乖顺点头,“会的。” 苏凌气得用手拐子捅他腰,二姑又一副看不下去眼神,干脆转身走了。 这时,史丹出来了,手里拿着个暗红雕花陶瓷瓶,对苏刈道,“要吗?可以遮下。” 苏刈出门确实没注意脖子上的咬痕,但是苏凌一定是能看见的,他既然没提醒,他便说不用了。 苏凌虽脸上有些热意,但还是开口道,“我昨天炒菌子没炒熟,吃后中毒出现幻觉了,把刈哥当成木头咬了。” 史丹一听只当借口,还暗想当年小哭包长大后这么生猛。 “幸好你是把苏刈当木头,要真抱着木头啃牙就废了。”他揶揄道。 苏凌听得脸热,见他手里拿着女人用的胭脂瓷瓶,故意起调道,“咦,这个好漂亮啊,这是哪家新出的脂粉。” 史丹神色慌了,立马把瓷瓶握在手心,但还是被二姑逮住了。 “好啊,天天看着我念叨儿媳妇,自己偷偷找了怎么不给我说。” 苏凌添油加醋道,“二姑,说不定史丹哥是买来孝敬你的啊。” 二姑这时候很凶猛,像是终于逮住兔子的狼,她笑道,“少贫嘴,一边去。” “这就是他买给姑娘的,村里人哪涂这个像唱大戏似的。” 史丹连忙道,“不是送给姑娘的。” 苏凌捧着脸看戏,凑近看着瓶子道,“咦,不是送姑娘的,难不成是送男人的?” 然后一副突然了悟的神情,“史丹哥喜欢的男人,口味还挺特别的嘛。” 二姑听得眉头直皱,但也知道自家儿子不可能喜欢男人,她道:“凌哥儿别捣乱了,我今儿非问出来不可,到底送给哪家姑娘的。” 苏凌嗯嗯点头,补了句,“也不一定他送的,说不定是姑娘送他的啊。” 二姑一听眼里涌出亮光,立马又朝苏刈脖子上的红痕看着,顿时各种思绪上头。她一把钳住自己大儿子的手,怒道,“我平日怎么教你的,翅膀硬就不学好!哪家的姑娘还不去说媒提亲!” “娘,不是的,就路上捡了个瓶子。” “娘,你别听苏凌的,他从小就瞎口胡说。” 二姑道,“你这借口比凌哥儿的还蠢,当你老娘好骗啊!”她说完就要拉着人去堂下跪祖宗。 苏凌瞧着自己一把火烧得有点过头,拉着苏刈赶紧溜了。 史丹瞧着点火的苏凌跑了,一改刚才嘴硬,立马连哭不止,抱着二姑胳膊呜呜开始哭惨。 趴在院子外的苏凌,透着芦苇缝隙瞧着这幕怎么有点熟悉。 他想了想,突然拍着脑袋开口道,“他就是屎蛋哥哥。” 苏刈见人喊的亲昵,有点吃味,“怎么了。” “小时候我在村子也有玩伴的,只记得一群大孩子带着我玩。” 但是苏凌五六岁时,史丹史利也十一二岁了,只玩了没一两年,便开始互相嫌弃。 两兄弟嫌弃苏凌娇气动不动就哭闹喊累,苏凌嫌弃两人凶巴巴还不爱干净,整天像泥猴一样还挂着两条拧不干的鼻涕。 苏凌想起屎蛋这个外号,久远记忆苏醒,笑着对苏刈道,“他小时候一天天滚泥塘摸鱼,隔三差五被二姑提着打,他就抱着二姑胳膊哭。” “没想到这说哭就哭的本事,越发炉火纯青了。” “他小时候还怪喜欢嘴欠惹我生气,我只要在二姑面前说几句,他就免不得一顿打。” 苏凌笑嘻嘻道:“就像刚才那样。” 苏刈捏着他脸,“不准因为别的男人,笑这么开心。” 苏凌脸热,拍开他手,“什么嘛,他小时候给我起了好多怪名字,什么哭瞎子、小怂包、说我走路慢像毛毛虫爬。然后我扭头就告诉二姑,他还说我是奸细。” 苏刈酸酸道,“你倒是记得清楚。” 苏凌眨眨眼,“刈哥哥吃醋了?” 苏刈没忍住笑了,眉眼藏情,大方点头承认。 又叫苏凌多讲点小时候的事情。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切确说苏凌叽叽喳喳,苏刈只是偶尔出声叫他回头看路。 给三伯娘家说了砍芦苇的事情,也爽快同意,说全家上阵。 出了三伯娘家,苏凌后面又说去大黑家看看大黑夫郎的情况。 苏凌提起大黑夫郎,苏刈再次表明他不要孩子。 苏凌听着心里还本甜蜜蜜的,就听苏刈用庆幸的口气道,“幸好,阿凌你不能生。” 作者有话要说: 第63章 芦苇荡 自苏凌听苏刈用庆幸的口气说他不能生孩子后, 便一路没有理人,气冲冲地走在前面。 苏刈走在后头,看不到苏凌神色;外加两人有时候一起做事也没说话, 一路下来他也没发现苏凌有什么不对。 来到大黑家时, 他家院子正出来两三位村妇,想来是看望大黑夫郎的。 而院子里,大黑娘跟他大嫂正忙着自己手里的豆腐磨, 丝毫没有送客或招待客人的意思。 倒是出来的几位村妇, 看见苏凌来了,停在原地和他笑着打招呼。说大黑夫郎经过苏凌看后, 今天早上已经意识清醒, 人也能进食说说话了。 聊了几句后, 得知大黑夫郎精神不错, 苏凌便直接进了院子。 院子里大黑娘朝苏凌看了一眼后便不耐烦地继续磨磨。她余光一直盯着人, 见苏凌两人去了侧屋没进堂屋,夹着眉头嘀嘀咕咕才收回了眼。 侧屋是前后各一间房间,侧屋外的角落里还架着一个茅棚。里面厨具案板一应俱全,看来平日大黑会在这里, 给自家夫郎开小灶补补身体。 此时茅棚里, 用泥砌的土炉子里正冒着大火,炉子上架着药罐子。噗嗤一声,罐子嘴儿吐出沸腾的褐色水沫泡,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苦涩药味儿。 墙角原本种了些花花草草, 只不过此时都被药渣子遮住了,看着死气沉沉的。 这男人做事就是马虎, 熬药不守着, 药罐子熬裂熬干了都不知道。 苏凌听见屋里有人说话, 便开口喊了声大黑。不一会儿大黑就从屋里出来,看到苏凌时,含着郁色的浓眉展开,“哎,凌哥儿来了啊。” 苏凌点头,然后也没管苏刈自己就进屋去了。 大黑见苏刈也来了,外男不便进屋子,他便站在屋外陪着苏刈。 苏刈指了下火炉,药罐子的嘴正喷着沸腾的药汁。大黑才见状才拍了下脑袋,哎呦一声道自己昏了头,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