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间,什么都看不清,像被卷落的脆弱叶片,在狂风骤雨的海域里无助漂流。 …… “窈窈,想什么呢。” 南门庄疑惑唤我,将我从回忆里惊醒。 “啊……无事。”我赶紧呷一口茶,挡住脸。 他还有些担心,手背来触我的额。“今日怎的睡了这般久,莫不是发病了……伤还没好全,可得小心。” 我有些尴尬。当然不可能说出昨夜经历了什么,只能假装是犯懒赖床了,将他糊弄了过去。 融季友拘着我做了大半夜,天快亮时才放开我。我保持着跪趴的姿势,被迫从后承受他蛮横的顶撞。这人在此事上一向够坏,每当我困得快睡过去,他便用手掐捏我的花蒂,或是伸指进去搅一搅,逼我呻吟,逼我动弹,逼我清醒。 我已好久没双修过,累得睁不开眼。他抽出后我便不想再有任何动作。 当时,四周静得我几乎以为他已经一声不吭走了,一侧脸才发现,他一直在旁边,安静地望着我。 那神态,表情,都好似夜晚的冥渊河畔,明明有腐萤在飞,有风声在吟,可又似乎一切声音都是模糊的,一切活物,都其实是死的。 沉静得令人害怕。 我僵硬地闭上眼,不再看他。 他走前倒还记得帮我收拾了一番,让我不至于在湿哒哒的床榻上继续睡。 我只在门扉轻响的一瞬悄悄眯了眼,看见他隐入晨光中的衣角。 思及此,我忽然一怔。 那斑驳血迹,浮现的灵纹,和冥渊河的气味…… 难不成…… “对了,还有一事。”南门庄突然又出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惊得我浑身一激灵。 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自顾自说了下去。 “那容黎黎,也真叫人吃惊。乔铃昨夜才陨落,她竟今日就开始追求纪尘许了。且还听说,其实之前她就一直试图插足,屡次表露心迹。这下更是不遮掩,闹得短短半日便传了个遍。” “阚无忌这小徒弟,不可貌相啊。” ……什么? 这么说来,容黎黎竟还一直觊觎着有妇之夫? 不过人老婆刚死她就这般,也真够不拘的。 “那纪尘许也是个奇才。因道侣陨落而大彻大悟的人不少,可如他这般,仅仅一夜便境界连续突破两层的,也没几个。看来,他与乔铃的感情,还真是深厚。” 我听了,心里有些奇怪。 我是理解不了这些高人的。这事若是放在我这个普通女修身上,道侣没了,我定会伤心得境界连跌,可没功夫去化悲痛为力量,反涨修为。 不过,我现下也不在意这纪尘许的天赋如何。我心思都在容黎黎身上。 虽然她不与我对着干了,阚无忌也已与我和解,但我一直以来受她牵连可不少。她既然开始追求纪尘许么…… 我脑海中浮现出那个隽朗出尘的男人。 那我…… 倒也十分想试试,撬个鳏夫的滋味呢。 0011 11 这两师徒哟 第四一一年 ? 天气 ? ? 晴 ? 心情 ? 战战兢兢 - 近日我往凌霄宗跑得略勤。 要暗中给容黎黎使绊的想法一冒出头,就阻拦不住地开始疯长。没成想,当初见着凌霄宗人就绕道走的我,有朝一日竟开始刻意想往一个凌霄宗男人面前凑——以往我可素不与凌霄宗男人双修。 不过,算来算去,凌霄宗我也就认识容黎黎和阚无忌。也亏得容黎黎现在对我亲切和善,阚无忌也不再加难于我,让我与凌霄宗的矛盾全都解决了。 虽然,那日被解决在剑下的差点就不是矛盾,而是我…… 去凌霄宗的次数多了,遇不遇得上纪尘许另说,碰到容黎黎和阚无忌的时候确实是更多了。容黎黎每回都惊喜见着我,十分感动于我救回她后还关心她后续发展,倒让她这个从小没爹没娘只跟着个木头师尊的人感受到了一丝温情。我也断不能告诉她我是来同她抢男人的,于是将错就错,回回去寻她,再“顺便”一同去寻纪尘许。 反正她都会黏着纪尘许不是。 不过奇怪的是,愣是我跑得这样勤了,也总没机会见到纪尘许。我无法,只得守株待兔,每日混进凌霄宗胡乱逛。这日一个不小心,又意外与阚无忌相遇了。 他横在那窄窄的路中间不让,满面不屑与无语,拳头捏紧了又松开,让我隐隐猜测他其实还是厌烦见着我。 毕竟长久的仇恨,也不是好消除的。 “你又来我宗里是做何?”阚无忌皱眉。 “我……我寻人。”我也紧张,眼睛瞟着他的手,生怕一个不慎就落我身上。 他脸色泛红,看来是在压制情绪。 “寻人?寻谁?黎黎?还是……寻我?” 我一愣。 ……我算是知道容黎黎向自家师尊学了些啥了。 我哪敢寻他。 但我也不敢说我正觊觎他们凌霄宗的人,我怕他将我扫地出门。 于是我壮着胆子。 “是……吧?” 他嘴角好像往上抬了抬,但是又压了下去,看着像是被山里的冷风吹得脸抽抽。 “咳。我当下没空。我要去同纪尘许谈事,不若……咳……” 我却是无心琢磨他为何突然喉咙不适了。他竟然要去寻纪尘许?那岂不正好!于是我当机立断。 “——阚无忌,我想和你一起!” 与此同时。 “……不若,你同我一道。” 他说完了方才没说完的话。 我俩相视一愣。 阚无忌定定地看着我,眸子里像风暴前的宁静,让人感觉有无数波涛汹涌暗藏在黑瞳深处。我从他眼里看见了自己的影子,仿佛被搁浅在沙滩上的可怜小虾小鱼。 我不由瑟瑟发抖。 我是否表现得太明显了?我俩这复杂的关系,我提出这般要求,无论怎么看都图谋不轨吧。 失策……我思忖片刻,准备今日先溜之大吉。 “呃……我突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