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在手上。” 初宜拉开背在身前的双肩小包,拉拉链的动作也相当有气无力。 书晴突然弯腰,凑近了,细细地看了遍她的脸:“你没化妆?” 初宜摇了摇头。 “没打粉底?”她摸了下初宜的脸,不等回答,继而愤愤道,“人比人气死人。” “起来,走了。二哥肯定在门口。” 门打开,果然。 他也衬衣西服穿得很整齐,眉眼漆黑,挂着冷淡,长臂一捞,揽住困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初宜,半抱在怀里,两个服务生上前接过两人的行李箱,一起下楼。 电梯里很安静。 见了沈兆庭,初宜没那么多的瞌睡了,只觉得很舍不得他。 昨天晚上应该多跟他说两句话的。 虽然他们俩站在电梯厢靠后的角落,但厢壁全是透亮的镜面,四面八方都能看到里头的所有人。 初宜顾不上那么多不好意思,顺着沈兆庭的动作,歪头靠在他肩窝,半个身体都倚在他怀里。 两个人挨得紧,初宜还又握住了他的另一只手。 顶层虽然高,但总有尽头。 送机的房车停在酒店门口。 在登机口分开前,初宜悄悄捏了捏他的手。 “我的妈呀,不夸张,我真起鸡皮疙瘩了。” 书晴抓着初宜的手,伸进宽大的毛衣衣袖里,摸她自己的胳膊:“你俩怎么回事?好好的我刚还困呢,突然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哪有……” “那他送了一程又一程?” 书晴道:“我看,刚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拉你进来,二哥真敢送到巴黎。” 机场一来一回要两个多小时,沈兆庭上午有安排好的工作,原本是不来的,但看着司机和服务生装好行李箱,书晴和初宜相继上车,关上车门前,被他伸手拦住。 送到了机场,送进了VIP登机通道。 “你跟二哥在一起,真有三个月?” 初宜认真算了算:“四个月了。” “……”书晴道,“知道你俩恩爱了,满意了吧。” 初宜好气又好笑,还有点害羞,快步走了两步。 书晴也不臊她了,落在后面,“啧啧”了两声。 没再说出来,只在心里默默吐槽:她刚跟沈令嘉在一起的时候,难道是因为年纪小,不懂情爱贵? 反正没这么黏糊过。 好笑不好笑,亏她之前还觉得,她明白刚在一起的小情侣有多黏糊。 现在才知道,跟初宜和二哥比起来,她还是小儿科了。 书晴跟沈令嘉在一起的时候,也还是个学生,连沈兆庭都没从大学毕业。 但没多久,沈兆庭就慢慢成了整个沈家的主心骨。 现在,不说他们这几个人,就连那些多得数不清的旁亲,生活温饱也全都系在他一个人身上。 这几年来,书晴从一开始的怕他,到尊敬他,现在成了一家人,也爱他。 她发自内心地希望二哥能幸福。 像现在这样,真的是以前做梦都梦不到的状态。 谁能想到,最后会是这个看似什么都不顺的,千里迢迢从榕县来到北城,可怜兮兮的小姑娘,成了沈兆庭身上罕见的那点柔软? * 跟书晴一直预设的“不情不愿”毫不相关,初宜在滑雪小镇过得乐不思蜀。 毕竟年纪还小,完全倒好时差,只用了两天。 第三天,她一大早就上了山,下午也不带累的。 玩了五天,她还有精神跟刚认识的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出去捡蘑菇。 书晴没有她的好精力,米其林餐厅的大厨烤出来的蘑菇倒是吃了不少。 “你应该为自己侵占别人劳动成果的行为感到羞愧!” “我这是对你的信任。”书晴笑眯眯道,“我都没怕吃了以后被抬板板,你应该感动。” 初宜也笑,倒过去抱住她胳膊,央她:“晚上去泡温泉,好不好?” 书晴是养老式滑雪,经不住初宜那么折腾,这几天胳膊腿都疼,说好了两三天的泡温泉,天天都被她睡过去了。 “可以,但我下午要睡觉,想滑你自己去。” 想了想,书晴又道:“不对,我还是找个人看着你,有个万一,二哥该找我算账了。” 说到沈兆庭,初宜有点惆怅。 说好的明天沈兆庭来跟她们汇合,但是,昨晚打电话,听他那意思,估计是来不了了。 工作工作,每天都有那么多的工作。 她托着腮出神,感觉他其实不太像别人常规的男朋友。 除了偶尔的亲密,见面时,沈兆庭大多数时间还像以前那样管着她,不见面时,就似乎和工作的关系更好一些。 哦,不见面时,也跟以前一样管着她。 每次他连名带姓地叫“初宜”,初宜就下意识老老实实的,等着他发号指令。 不来算了。 她还能自由一点。 睡了个午觉,初宜先出去溜达了一圈,才抱着自己的滑雪板去坐缆车。 跟着她的教练一开始看她的装备,又观察她还是个小姑娘,只当是人民币玩家,生怕她磕了碰了。 后来,看她动作娴熟,也始终规规矩矩的,没有年轻人热血起来就要玩高危险动作的意图,才慢慢放松下来,尽职尽责地跟着她,拍她下滑的一路。 一个人滑到底没意思。 教练虽然是个华裔,但总爱讲英文,初宜对自己的口语没多少自信,除了必要的沟通,也不多说话。 他夸她滑得好,初宜说thank you,被网络用语荼毒的脑袋里想着拴q。 他又问是谁教的,父亲吗,初宜下意识想说“uncle”,也才第一次感觉到这个词的暧昧。 最后,她用了“boyfriend”。 前后也就一个小时,她就收起滑雪板,准备下山。 教练可能感觉跟她熟了点,话比刚才多很多。 初宜莫名有些心不在焉,听见他在耳边叫了几次“Ardea”,才回过神来。 “他认识你?” 初宜顺着教练的目光看过去。 二十米开外,站着一个穿黑色滑雪服的男人,人高马大,雪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遮住半张脸。 他没带滑雪板,垂在身侧的手里,还捏着一副雪镜。 隔得有些远,雪地反光,刺目亮眼,但能看得清,雪镜是粉色的。 出发之前,初宜怎么都没找到的那副。 他不是说,明天来不了,下周也来不了吗? 初宜松开手,雪板还没来得及落地,她已经飞奔出去。 沈兆庭就站在原位,剩下四五步距离时,他张开手臂,稳稳接住了蹦到他身上的初宜,抱着她转了个圈,缓冲完冲撞力。 这会儿还不到下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