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也要残。 宿雾小心的走,可就在这时,沈从壹牵住他的手。 “沈先生,我不是小孩子。”宿雾想要让他不用那么担心。 但是沈从壹此刻倔强的不肯松手,宿雾也就随他的。 就这样,金六在前方专心的带路,后方两人牵着手。 直到快到了目的地,金六转头就注意到他们两个人的手牵在一起,这让他不禁咂舌,这两人关系也太好了吧? 宿雾注意到金六怪异的目光,心虚的想要甩开手,但是沈从壹反而更加用力的握住他说,“已经到了吗。” 金六被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唬的一愣一愣,随即点头,“是的。” “那我们继续走。” 金六见他这么气定神闲的样子,再看另一位心虚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让他猜不透两人关系,但是他毕竟是沈从壹花了很大价格请过来的,出于职业本能,还是先带他们来到长寿村。 而他们一进村里,就能感受到那种萧条,街道全是黄泥土,偶尔有几只野猫在叫唤,每一家都是大门紧关,看起来古怪的很。 金六见怪不怪,带他们左拐右拐,然后敲响一间陈旧的木门。 很快一个身型矮小佝偻着背的老人打开门。 还没等金六打招呼,老人就指着戴着口罩的宿雾说,“你怎么回来?” “二叔,你认识这位宿先生。”金六惊讶,没想到自己而二叔对这位宿先生的态度,看起来很熟悉。 而二叔只是用那眯着眼睛,露出一条缝的眼神瞥了一眼金六,转身就拄着拐杖说:“进来。” 宿雾与沈从壹双双对视一眼,最后跟了上去。 等他们一进去,院子里就有一个褐色的石桌和几个木墩,一看就很有历史。 金二叔指着木墩说,“坐。” 宿雾拉着沈从壹坐下去,而金六本来也想坐下去,结果就被金二叔一个棍子赶出去。 “你先出去,我跟他们聊,你别进来。”金二叔态度强硬。 沈从壹睨了一个眼神给他,金六只好站在门口。 而院子里没有种植树木,只有孤零零的石桌和木墩,和一地的黄泥地。 “我记得当初你不小心闯进来,我就将你送你出去,没想到你又回来?”金二叔感叹地说。 宿雾温和地说:“金二叔,我过来是想问一件事情,就是我当时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 金二叔没说话,只是抬起头,打量他们几下,然后就注意到他们两个人的手牵在一起。 那条眯缝的眼睛闪现一丝了然,然后他沉声地说:“你忘了,很正常。” 宿雾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带着希望问他,“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可金二叔没说话,只是抬头望着天空说,“时间不早了,你先在这住一晚。” 宿雾迷惘,而沈从壹握紧宿雾的手说,“好。” 就这样两人在金二叔这边住下来,可是金二叔客房只有一间,所以他宿雾不可避免又和沈从壹睡在同一间房。 但昨晚睡过一次,倒也没什么。 只不过宿雾一直睡不着,背对着沈从壹,指尖划过墙面,老旧的墙面瞬间掉落一块皮,身后的沈从壹看穿他心不在焉,就低声开口说,“我来之前找人调查过,这个村里很少有外人进来,那些背井离乡的年轻人基本也不回来,但是我却调查到他们一旦到了四十岁就会回村。” “我以为他们是想落叶归根,但是那些归家的村民在回村的第一年就死在家里。” 沈从壹的声音幽幽,像屋内唯一的灯芯被风吹动,让宿雾慌张不安起来。 也许是察觉到他内心不安,沈从壹安慰他说:“没事,我在这里。” 宿雾转过身,就看到他深邃的五官在认真的看向自己,然后宿雾忍不住捧着沈从壹的脸。 “怎么了?”冰凉的提问触碰到他脸颊,沈从壹不自然地问。 可宿雾不说话,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然后一点点凑近。 屋内的灯火摇拽的更加厉害,而沈从壹也第一次收紧下颌来掩饰自己的慌张。 半响,宿雾突然问:“沈先生,你对人一直这么好吗?” “这么给我安全感,是因为沈先生你没有安全感吗?”宿雾收起笑容,然后一只手收回,另一只手,指尖点在沈从壹紧绷的下颌骨那处。 “其实我感觉沈先生从在车上就不对劲,而且我认识沈先生这么久,沈先生永远都是以保护者的姿态保护我。” “你知道今天沈先生牵着我,我在想什么?”宿雾露出笑容。 沈从壹心慌起来,但是面色不改地说,“想什么?” “我在想,这么给足我安全感,保护我的沈先生,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时间里,努力学着去当个保护者,忘记自己是个人。” 沈从壹波澜不惊的瞳孔猛的一缩。 陈旧的记忆纷纷回潮。 父亲抱着他举高高,“你这臭小子,爸爸抱你还黑着脸。” “你快放孩子下来。” “你放心,孩子有我们照顾,我肯定会好好保护他。” “是不是从壹。” 小小的从壹被父亲举在半空中,那时候他并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奶声奶气地说:“父亲肯定会保护我的。” “看我家从壹多乖,亲一个。” “我也要亲一个。” 被父母浓烈爱意环绕的他,享受着无与伦比的快乐。 可这快乐就像是死亡的奏响曲,每吹一次,距离死亡就越来越近。 他的记忆里父母笑容逐渐变少,画面也变成黑白。 医院里,父母对着他强颜欢笑。 “从壹乖,我们没事的。” 后来,那个挺起家庭重担,从小背着他的父亲,说会永远保护他的父亲,最后死在疾病。 而母亲那一头金发卷发,也在岁月里渐渐淡掉,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母亲想要亲自教他做菜,教他独立生活。 可这坚强的母亲,在失去爱人后,颓废后,好不容易坚强起来,却发现儿子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已经成长起来。 他十岁,会洗菜,煮饭菜,知道怎么去超市买生活用品,在其他人询问你父母怎么不来,十岁的沈从壹说,“我想锻炼自己,想要给他们惊喜。” 他学会用谎言编织美好的假象,这样就不会引起其他麻烦。 知道一切的母亲泣不成声,她想好好补偿沈从壹,但是生活的不辛再度降临在他们身上。 于是,母亲只能教他最后的学习,如何一个人办理护照,一个人如何学习中文,面对朋友如何友好相处。 因为母亲没有亲戚,唯一的亲戚好赌博,而沈从壹会继承他们所有的遗产。 巨额遗产,绝对会引来像秃鹫贪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