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也结束了,最终还是萧母心软了。 萧母狠狠地“啧”了一声,对撒泼打滚的儿子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无奈道:“行,我来行了吧?你多去休息一会。我答应你,过两天再把他送给吴哥,你要是想玩,趁着这两天赶紧的。” 慈生攥着棺材边缘的那一只手忍不住握紧了。 什么叫做你要是想玩,趁着这两天赶紧玩? 即使自己并不真正是萧望勉的妻子,都觉得浑身气不打一处来: 靠,丈夫才死了三天,自己还在为丈夫守灵,丈夫的弟弟就开始“好吃不过饺子”;而且丈夫的姨妈就开始盘算着怎么把侄子的遗孀给卖了。 即使他是炮灰,也不能这么欺辱的吧? 萧鹏宇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虽然慈生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还是约莫能够猜测出来他脸上的笑容。 萧鹏宇这时候开始正常一点了,对他妈妈讨好道:“妈,你最好了!我碰不到他,你能不能看一下把他抓过来给我?” 萧母哼笑了一声,全然是溺爱孩子的家长:“需要妈妈的时候就开始嘴甜了,我看你就是个吃里扒外的小白眼狼!” 话音未落,萧母便径直向前走,一只有力的手伸出去,想要拽着慈生的胳膊往外走。 结果,在她的手碰到慈生手腕的同一时刻,她也像是刚刚的萧鹏宇一样被躺得大叫起来,几乎是气急败坏、不信邪地再试了一两次,还是得到了同样的结果。 她回头狠厉地瞪了一眼慈生,声音有些抖:“你……” 慈生并没有说话,他能够感受到萧母的手靠近他,只是下一秒就被弹反了。 萧母没有萧鹏宇那样蠢笨,只是一次不对劲就能够让她回过神来,恶狠狠地咬牙,旋即还是将自己的儿子扯了起来,急匆匆道:“快走!别让人家在外面等我们了。” 萧鹏宇不乐意,拖在原地不动:“妈,你答应我的!” 萧母脸色有点白,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棺材中俊美苍白的男人,咬牙之后摇了摇头:“走……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让你不要精虫上脑,看到一个这种小浪蹄子就感觉自己必须要拿下。这种丧门星根本就不能留!” 萧母斩钉截铁道:“就这样,别等了,过两天立刻就把他送给吴哥!” 她急匆匆地抓着儿子一起走打算去开门,急切问道:“钥匙呢?把他锁里面就行。一个死瞎子,跑不到哪里去!” 萧鹏宇还磨磨蹭蹭的不愿意。 慈生这才松了一口气:终于走了,真的是多亏了自己身上莫名出现的这个屏障。 不然的话,要么自己要跟萧鹏宇拼个头破血流,要么就得被侮辱——想到这里,慈生就觉得有点恶寒,心里堵得慌。 门口的声音本来哗啦啦的,但是下一刻,不管是火烧眉毛的萧母还是萧鹏宇,都有些尴尬地愣在了原地,连钥匙的声音都停了。 慈生远远听到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哎呀,小萧啊,你在这里啊,我还想了半天你去找儿子,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萧母谄媚道:“我儿子好心,给里面的人送饭呢,我们马上就来了,哈哈哈,吴哥您先请啊!” 那中年男人——吴哥,似乎有点大舌头,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还偏偏不太乐意跟着萧母的话走,就想打开这扇灵堂的门一看究竟:“哎,这里面是谁啊?是不是你跟我说过,打算给我的那个孩子?” 萧母和萧鹏宇似乎同时沉默了一瞬,对视了一眼,还是萧母先开口:“对,但是他……他今天不舒服,先在里面守灵了。” 慈生远远听到这一句,青年足够清丽的小脸上闪过一抹看上去不开心的神色。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的性子忽然变得有点娇纵——跟以前比起来稍微有一点。 原本还能够平静地对待这些事情,现在就像是被人宠坏了,虽然也能很好对待,但是就是不想跟这些人周旋。 于是,下一刻,他轻笑了一下,小猫一样龇牙,身上还有些病气,气喘吁吁地爬了进去。 远处的吴哥咂了咂嘴,评价道:“小寡妇是蛮有味道的,我听说他还很漂亮对吧?我都信了你们的话准备提货了,你们现在不让我看就不好了吧?” 萧母顿了顿,心中叫苦:哪里是不想让你看,分明是因为那小东西身上有个不能让别人碰他的禁制…… 萧母想了想,谨慎委婉道:“那当然是能让您看的,只是……日子才过了几天,晦气,您看看就行,摸得话,手脏!” 吴哥一连串声的答应,端着酒杯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忐忑的萧家母子二人,小心翼翼地抬起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等一下…… 人呢?? 吴哥似乎也疑惑了一会,四处张望了一下,扭过头来面色不善地看向了萧母:“……什么情况?” 萧母脸有点僵硬,笑道:“我们,刚刚还看到的……” “砰”的轻轻一声。 棺材的方向。 众人的目光都投了过去。 属于漂亮青年的声音微弱地从棺材中传了出来。 青年半跪起来,是一个毫无章法的姿势,带着淡淡的哭腔和依恋,贴着那一具冰凉、俊美的苍白男尸。 “我要跟老公在一起……” 慈生轻声道:“……我不要跟你们走。” 第33章 新丧娇妻(4) 一个漂亮青年, 一位遗孀泫然欲泣、抱着棺材里已经去世的丈夫,对着一群虎视眈眈的人说自己要跟丈夫在一起。 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下,能够让这样可怜兮兮、没有安全感的小妻子宁愿自己爬到棺材里, 跟已经逝去的丈夫一起待着, 都不愿意出来跟一群活人待一块? 这副场面有些诡异。 但是也有些容易激起人心底的施暴欲。 果不其然, 那个吴哥带着些油腻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似乎还带着一些被激发起来的趣味,将手中的酒杯随意地往旁边一放, 就笑道:“挺有个性的, 挺有意思,我喜欢。” 萧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打了个哈哈道:“您……您喜欢就好,您喜欢就好。那我们一起去前面吃个饭?” 吴哥摇了摇头, 眼神里带上了一些饱含着淫|欲的色眯眯, 有些粗鲁和油腻的声音努力放轻巧了, 试图让慈生别害怕他: “哎,你怎么在这里啊……你丈夫已经去世三天了吧?现在还在他旁边,你不觉得有点瘆人?他要是去世了,就已经是前夫了, 不是你现在的丈夫了。” 慈生方才是小心翼翼将棺材中的俊美男人往旁边抬了一点点, 才自己挤进去的。 因为位置的原因,他的一把细腰几乎相当于在男人的臂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