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话,”龚妙菡小脸儿瞬间笑开,忙不迭就在车内起身,“我这就来。” 窗口的位置豁然让开,里面的无双也就露了出来,她盯着自己眼前的地方,想着该如何回绝。 “这样隔着说话不便,”龚拓一手拽着马缰,一手挑着窗帘,架马跟着马车的速度,“刚才京里来了消息。” 果然,无双抬起头来,只要一提凌子良,她必然会急着回应。 马车缓缓停下,两个姑娘从车内下来,仆从牵着两匹矮马送过来。 前方,萧元洲回头看了眼,脸上惯常挂着明朗的笑。 “我去找萧大人和溥遂。”龚妙菡上了马,就急着往前面跑。 无双手握着马缰,怕龚拓过来扶她上马,自己赶紧把着马鞍,左脚踩上马凳爬上了马背。所幸,今日她穿了一套轻便的衣裙,上马的时候并不碍事。 “你学得还真快,上马堪称得上是飒爽。”龚拓赞赏了一句。 无双低着头,枣红马脖颈上的鬃毛长而柔软,还是那么温顺:“是什么事?” 她骑马走得慢,两人拉在了队伍的最后头。 “是好事,”龚拓控制着马的速度,随后道,“皇上下令,正式审理凌家的旧案。而且,你大哥的腿,好转了许多。” 无双看着他,他的马高大,这样对比,她还需仰着脸:“真的?” 终于等来了这一天,正式审理,那就是说明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还有大哥,腿会好吗? “都是真的,”龚拓点头,心疼于她问得小心翼翼,“恰逢北越来访,这案子必然得好好办,不然让人看笑话不是?” 无双手里发紧,带得马儿也快走了几步,她小声问:“这一切,你一早就算好了,是吧?” 作者有话说: 狗子坦诚心意的告白来了。 第69章 暖风熏人, 吹到人身上懒洋洋的,行进的队伍从头到尾长长的一条。 无双心里觉得,案子恰逢这时开审, 应该是龚拓一早算好的。他就是这样,别人走一步的时候, 他已经看到了好几步之外。 “还是要看你大哥的意思, ”龚拓不承认亦不否认,提起了凌子良,“他手里掌握的才是最重要的,现在他愿意把那些证据摊出来,证明,他还是想信任朝廷。” 他看着无双,风扬着她的发带, 又道:“他这样做,大概也是为你们姐妹俩着想。” 让两个妹妹拥有回原本的身份, 不用借着别人的名姓外壳,存活于世, 同样, 作为凌家的儿子,也想挣回家族的声誉清白。 无双看去前路, 龚拓的这番话,她心中认同。凌子良能选择如今这条路, 总好过先前的玉石俱焚。 乌莲寨也有几千号人,虽然占据乌莲湖, 可是朝廷真想动手, 有的是办法。动荡起来, 死伤在所难免, 还会波及到周围。 “他的腿是怎么回事?”无双问,心底萌生着希望,却更多的是怀疑。 十多年,腿真能治好? “送来的信儿是这么说的,”龚拓回道,下颌微扬,“他的右腿其实还好,不算严重,只是被左腿连带着,大多时候不好行动。现在,御医在帮他治左腿,到时候回到京城,你去看看他。” “我可以见他?”无双知道,凌子良现在被安排的很隐秘,除了皇帝的人,旁人根本见不到。 龚拓点头:“可以。” 只要她想的,他无论如何,都会帮着办到。 无双道了声谢,遂低着头,身下的枣红矮马迈着蹄子前行。这是那晚,他说送给她的,现在是真的准备带到京城? “别动,”龚拓突然一声,“你头发上有只虫儿。” 闻言,无双下意识僵住肩背,头不敢动,只拿眼睛斜着看龚拓:“是蜜蜂?” 她以前被蜜蜂蛰过,是记住了那个苦,开始皮肤红肿疼得不说,后面要好多日子才能消下去。为此,她十分畏惧这小东西。 龚拓没有回她,弯腰往她靠近一些,随后手落上她的头发。 无双试到头发被轻碰一下,便侧过脸看他:“赶走了?” “没有,”龚拓摇头,把攥着的手送到无双面前,“我把它抓到了,你要不要?” 无双下意识后仰腰身,躲着那只手,满眼的不可思议:“你抓了蜜蜂?你拿开,我才不要。” 这是脑子里想什么,给自己找蛰吗? “你连看都不看?”龚拓笑,发觉逗她这样有趣,现在声音都变了声调。随即,他攸地皱了眉,嘴里“诶唷”一声,脸色也变了。 无双有些同情的看人一眼,得,真被蛰了。能说什么,有些人就是作。百姓认他是高高在上的贵族,蜜蜂可不认。 “扔了呀,你还攥着?”她提醒一声。 龚拓眼神复杂的看着无双,轻道了声:“捏死了,现在我手心里可真是精彩。可好,身上还没带帕子。” 无双听了,往两旁看了看,也没有可供洗手的溪流池塘之类。想了想,干脆自己掏出帕子,递了过去。 “你帮我擦,我这只手要拉马缰。”龚拓示意着左手里的缰绳,眼神恳切的看着无双。 无双往前面队伍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回头看,这才松口:“我看看。” 男子的手白皙细长,此刻还是松松攥着的,根根骨节分明。无双看着手慢慢松开,然后看到了栖息在他掌心中的彩蝶。 蝶儿双翅微动,展示着色彩斑斓的花纹。 没有蜜蜂,更没被他给捏死,他给她捉了一只蝴蝶。指尖用着合适的力气,控制蝶儿不会飞走。 “很好看吧。”龚拓问,在无双的眸中,同样栖息着一双蝴蝶。 说实话,以前他不在意这些东西,如今和她一起看着,才发现有些东西那样美好。追逐冰冷权利的路上,他终究错过了很多景致。 无双收回帕子,不说话。突然怀疑,眼前这个真的是龚拓,那个冷清淡漠的伯府世子? “大人这是做什么?”她闷闷一声,可又忍不住去看那蝴蝶,着实艳丽。 “这么不明显吗?”龚拓嘴角淡淡的笑,阳光下一张脸十分好看,“我在逗你开心。” 这话说得猛然又直接,无双垂下眼帘,双颊有些微热:“大人莫要胡说。” 说着,她轻轻夹着马腹,枣红矮马走得快了些。 “无双,你说这只蝴蝶做成什么好看?”龚拓仍旧跟着,眼睛观察着手里的蝴蝶,似在思虑着什么。 无双没走成,随便道了声:“不知道。” 一只蝴蝶,只能欣赏罢,做不成任何东西。 龚拓点头,像是赞同她的意思,忽而话锋一转:“要不,用它给无双做一朵簪花?” “不可能,”无双摇头,蝴蝶娇贵得很,一点点的力气就能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