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上很有办法。” 这也是真的,相比南渝郎中的精细,北越大夫手段更加直接,各有各的长处。 “有劳了。”凌子良感激一笑,初次见自己这个妹夫,稍有那么一些说不出的感觉。他没想到凌无然会嫁给北越的宏义王,年纪还整差了十岁。 “咱是一家人。”溥瀚漠不在意的摆手。 他现在算是知道了,凌家的人一个比一个长得好。 前面男人们商量完事情,兄妹三人才有空相聚。 “我瞧着比之前灵活了,”无双半蹲在地上,看得仔细,一瞬不瞬盯着凌子良的左腿,“在刑部,郎中也给去施针吗?” 凌子良左手拄拐,步子小幅度挪动着,很慢:“对,我也奇怪,郎中现在还跟了回来。” 凌无然不像大哥和小妹,她会先把人心想坏:“是皇帝的补偿吧,毕竟他欠了咱们凌家。” “也不能这么说,”凌子良站停下来,休息着平稳气息,“今上当年只是太子,是先帝忽视了观州。” 无双扶上凌子良的手,带着人坐到椅子上:“大哥,你的腿有什么感觉?” 她是看出好转,但腿是凌子良的,还得是他自己的感觉最有数。 “我,是觉得有了些力气,虽然很小。”凌子良最是疼爱无双,对着她小声说着,“你不要担心,有些事情大哥看得很开。” 腿能够站起来固然好,但如果不行,那也是没办法,他会正常看待。经历过许多,一些事情上,他并不会执着太过。 凌无然往对面一坐,想到一件事情:“哥,懿德公主真的愿意放手?听说这个公主很受宠爱,骄纵得厉害。” “这个还不知道,”凌子良手掌揉着膝盖,想了想,“不过在刑部,她倒是让人捎了一句话,说可以商量的,让我先把案子做好。” 无双曾听龚妙菡提起过懿德公主,的确如凌无然所说,极受宠爱:“我还听说,这位公主天生带着好运气,很有福气。一早,皇帝和皇后就为她则选驸马。” “这个我知道,”凌无然接了话去,“说是前年要定下一位世家子,这位公主不知从哪里得知,那男子在外抢了个民女,当场带人把女的救出来,男的差点儿被打死。” “难怪了,不然该是出嫁的年纪。”无双道了声。 凌无然点头:“所以,我还是欣赏她的。” 两个妹妹讨论着天家的事,凌子良在一旁笑着摇头:“这都是那里听来的,你自己说着就不觉得离谱儿?” 一个公主带着人出去,还打人? “这不是坐一起说话吗?”凌无然一笑,“凑一起热闹。” 这时,外面门被敲响。凌子良说声请进,而后门扇被轻轻推开,后面一个瘦小身影走了进来。 “小德子?”凌子良一眼认出进来人。 小德子在门边站着,深青色太监袍,手里食盒一提:“先生,恭喜您回来,厨房做了点心。” “厨房做的点心,需要用食盒送来?”凌无然开口,目光在来人脸上巡视。 无双也看过去,算是看清了这个小太监的长相。白皙瘦小,半垂着脸,似乎有些拘谨。 “是这样,”小德子开口,将食盒放到桌上,随后掀开盒盖,端出瓷碟,“用食盒,点心不会太快凉掉,先生肠胃弱,吃些温的好。” 凌子良笑了声,看着小子:“我有你说的那么弱?” “有,你那日胃里疼的,额头全是汗珠。”小德子回话那叫一个快,看着凌家姐妹,“两位姑娘可劝劝先生,真拿自己身子不当回事儿。” 一听这话,凌无然脸色一沉,看去凌子良:“大哥,你真该好好注意身体。” “对,”无双赞成的点头,拽拽凌子良的袖子,“要是你当年好好养腿,也不至于这样。以后你是凌家家主,很多事要靠你。” “好,大哥知道了。”凌子良笑着应下。 不过就是这两年,吃睡没个定点儿,身体状况差了些。如今两个妹妹都已找到,他真的该好起来,做大哥的,一辈子保护她们。 小德子看着三兄妹这样好的感情,鼻子一酸,小声说道:“羡慕先生,有这样好的家人。” “你不用站着,像之前一样,随意就好。”凌子良道了声,心中生出怜悯。 “嗯,”小德子吸吸鼻子,“我这儿还有东西给先生。” 便说,他从身上取出什么,随后双手托着往凌子良面前一送。是一枚折成三角的黄色符纸,灯火中隐约可见里面的朱砂红。 “平安符,大佛寺住持那里求来的。”小德子道,说话的时候,两颗梨涡若隐若现。 “大佛寺?”无双道声。 “对,”小德子眨眨眼睛,黑黝黝的瞳仁里印着几分可爱,“不对吗?” 无双笑笑,随后看去凌子良:“大哥收下吧。” 不是不对,是要见到大佛寺的主持,一个小太监能办到吗?还求来平安符? “有心了。”凌子良伸手拿去平安符,塞进自己袖中。 见他如此,小德子嘴角弯起,端的就是唇红齿白。 又说了一会儿,为了让凌子良早些休息,凌家姐妹准备回驿馆。 大街上,溥瀚漠骑马走在前面,后面马车里,两姐妹还在热闹说着。 “大哥就看不出来?”无双很是不可思议,凌子良在她心中,几乎无所不能。 凌无然笑了声,抿抿唇:“你想啊,他整日面对的是什么?是那群乌莲寨的爷们儿,就算有几个女人,那也是给他烧饭伺候起居的婆子。你指望这个环境里,能有个妙龄丫头?” “也是这个道理。”无双赞成的点头,随后笑笑,“也不知道这女子是怎么进宫的?还做了太监。” 适才凌子良房中的小德子,两人一下就瞧出是女子。不是对方扮得多不高明,相反,对方扮得很像,只是她们二人也都曾扮过这样的半大小子,装过可怜,所以自然瞒不过她们的眼睛。 “只要她不是对大哥不利,也没什么。”凌无然道,由小德子想到了过去的自己,扮成小子混在军营中,都是逼不得已。 艰难的时候,谁都想得到一点儿温暖,她们真的会感激。所以,小德子应该是在凌子良那里得到了温暖罢。 “姐,”无双托腮想了想,眨巴两下眼睛,“万一大哥,他根本就是看出小德子是女子呢?” 凌无然一怔,她是没想到这一层,接着勾唇似笑非笑:“你以为,每个男人都是龚拓?肚子里全是心眼儿。” 。 转眼,围猎的日子到了。 浩浩荡荡的人马,一路从京城到了皇家猎场。营地里支起了大大小小的帐篷,中间最大的一座,就是皇帝的王帐。 第一次允许女子狩猎,她们的营地单独安排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