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正因为她是个孩子,还在这么小的年纪就成为了琴酒的搭档,获得了‘糖酒’这样的代号,我们才更不应该把她当做一个孩子!我见过很多卧底被感情混淆正义天平的例子,难道你也要变成其中一例吗!” “这段时间你好好待在京都,押送糖酒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电话被挂断,很快就有人拿着枪闯进了病房。 降谷零站在门外看着,看少女像是小刺猬一样用防备的目光看向他们,又被他们强行拽起来,铐住手脚,拖拽着“押送”回去。 “给她打镇定剂!”看着发抖的糖酒,看着这个试图抱住自己脑袋,却因为手铐而不能如愿的孩子,降谷零眼眶发红地吼道:“给她打镇定剂!你们想吓死她吗?!让她一觉睡到东京,心理医生呢?她是病人,你们的心理医生在哪里?” “长官。”穿着整齐的押送人员看了看他,语气有些怜悯:“对待黑衣组织的成员,我们不该有一丝同情,尤其是面对一个极会伪装、擅长用容貌博取同情的女人。” 她被扯着领子往外走,孩子一样纯澈的眼睛里装满了破碎的光,少女仓惶地左看右看,不经意回过头,和他对上了视线。 她愣了愣,停下脚步,然后又立即被扯起来,睡衣的扣子崩开,降谷零冲上去,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罩在她身上,声音都在发抖:“对她好一点。” “即使是罪犯,也拥有最基本的人权。”意识到求情没用,降谷零慢慢说道:“待会还要审讯,如果她对我们抱有排斥态度,会给审讯增加难度。”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医院外面,太阳就快落山了,夕阳如火,又像是谁点的灯。 降谷零给她扣好衣服的扣子,想要安慰她,却什么承诺也没法给予,只能哽咽而又苍白地说道:“别怕……” 少女抬头看了看今天的晚霞,朝他带泪一笑。直到十年后,这个笑容还刻在降谷零的心里,成为他心里无法淡化,想到就灼烧起来的一道疤。 …… “琴酒死了。” 押送糖酒前往东京的路上,她一直都很听话,很安静,这让负责押送的人员的态度也软化了一些,车辆平平稳稳地开到了东京,来到东京的第二天,她发了一场高烧,三天之后才退烧,医院的医生离开以后,官方的心理医生又走了进来。 和在京都时候的诊断差不多,官方的心理医生也建议暂时不要进行审问,但组织已经开始进行反扑,也开始斩断被官方追踪的尾巴,这让所有人都着急起来。 怀疑琴酒没有死,深深怨恨着琴酒的;痛恨着组织,想要彻底将其摧毁的;担心糖酒手里真的握着什么‘秘密’,迫不及待想要逼她崩溃,让组织存活下来的…… 各种各样的权力汇聚在一处,日本政府从未如此齐心协力,行动迅捷过,在降谷零好不容易申请到看护权限的第一天,官方就成立了特别小组,将糖酒转移到了审讯室里。 她被拷在椅子上,因为她状况特殊,即使是恨透了黑衣组织的人,也不敢对她用刑,只能在心理医生允许的最大限度之内进行审讯,时间短暂,这让他们的言辞不可避免地变得简短、激烈起来。 “你认为琴酒真的死了吗?” 好几个人围着她,一句接一句地问:“琴酒有没有和你说过假死逃脱的计划?” “你知道组织的那些据点?” “你是怎么救出苏格兰的,用什么能力?” “……”她发着抖,捂着耳朵不肯听,心理医生见她这样,立即打断了审讯进程,进去安抚她。 她很乖,乖到不像是黑衣组织的人,而像个还在读高中生的少女,听说糖酒是个极会伪装、博取同情的的人……心理医生一边警惕,一边又忍不住为她感到揪心。 “不要怕……”他握住她的手,轻轻安抚道:“说出来就好了,你只需要说你知道的东西,把这些全都告诉他们,他们就不会再来折磨你了。” 少女紧紧抿着唇,眼泪像是细雨一样滚落,心理医生回头看着摄像头,面色阴沉地说道:“她有失语症,我认为你们不该再……” 纸笔被丢进来,在那些人眼里,解决失语症的方式很简单,“没法说话,就用手写。” 她缓了缓,在心理医生的诱哄下握住纸笔,像是一个刚刚学会写字的孩子,她思索了好半天,才落下第一个笔画。 10月11日。 她慢吞吞地写起来: 在漂亮的房子里睡了一觉,很期待我可靠的搭档。 他来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和悟一样漂亮的银白色头发,但是很长,穿着长长的风衣,脖子被高领挡住,眼神凶巴巴的,不过我不怕。 写完这里,她停顿了好一会,墨迹和眼泪一同晕开,绽放出细小的烟花。 过了好久,在心理医生的诱导下,她才继续抬笔: 我不怕,因为他是我的搭档。 这张纸被旁边的记录人员抄录了一份,他又把原纸收了起来,看向她,命令道:“继续写。” 少女抬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伸手去够他抱着的文件袋。 “镇定剂!”心理医生话音刚落,一根麻醉针就射了过来,少女满眼哀求地看向记录人员,然后倒在了椅子上。 过了好一会,记录人员才意识到她是想把刚刚她写下的日记抢回去。 他低头看了看手上的伤口,又看了看昏迷中的少女,轻轻叹了口气,从文件袋里抽出那张纸,压进她的怀里。 10月12日 第二天,她继续写: 大哥说要训练我。 我很笨,打不中靶子,大哥好像生气了,握住我的手,教我怎么开枪。 我的枪好漂亮,大哥的手好热,他身上的香味很好闻,我的脸也好烫。 …… 11月2日: 大哥带我出去做任务,我不想杀人,就坐在咖啡厅里等他,咖啡好苦,悟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所以我偷偷点了好多甜品,还没吃完,大哥就回来了。 我吓了一跳。 他笑了一声,说:就这点出息。 …… “你们准备让她写到什么时候?”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她写的日记一张又一张,变成了厚厚的一叠,但除了知道琴酒在法国有个安全屋以外,他们什么信息都没有得到。 上层不满意这样的进度,空降了一个组长过来。 组长的父亲和弟弟先后死在琴酒的枪下,他十分痛恨这个魔鬼,也痛恨着与魔鬼相关联的一切,他认为上层这个时候把他调过来,为的就是找出琴酒的踪迹。 他坚信琴酒没有死亡。 “那个家伙好不容易有了弱点,你们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