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上的伤。 聆夜声语气平静:“你有没有想过执法者为什么要控制绾珂儿刺伤沐子扬?” 苏清眠穿鞋的动作顿住了回头看聆夜声:“为什么?” “你想想,当时姆修要挑战的人是沐子扬,可是你替沐子扬上去了,你得到了什么?” 聆夜声循循善诱,苏清眠脱口而出:“我被创魂剑伤了,你是说,橘枉辞一开始的目标就起沐子扬?” “对。” 如果不是苏清眠上去了,那次受伤的就是沐子扬了。 姆修没有刺伤沐子扬,执法首橘枉辞的阴谋落了空,自然要找机会重新实施。 至于动手的人是谁没有必要,重要的是,沐子扬要被创魂剑刺伤。 赢得了比赛奖励的绾珂儿便成了借刀杀人的那个傀儡。 在这件事情中,最无辜的就是绾珂儿,好不容易赢得了比赛,得了她心心念念的度晗玉,还得了天下名剑,却被卷进了一场浩大的阴谋中。 “他为什么啊?” 苏清眠不明白橘枉辞的动机,伤了沐子扬对他来说没有一点好处啊,西洲天命不会对伤害自己弟弟的人心慈手软吧。 橘枉辞被聆夜声削了一层权利,应该要抛光养晦一下,不敢有大动作才对,怎么还去得罪西洲天命呢。 聆夜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苏清眠不要急,再来躺一会。 苏清眠脱掉穿了一般的鞋,小鸟依人地躺在旁边。 “因为橘枉辞想要的到树髓,中庭之树的树髓。” 树髓可以救治灵魂上的伤痛没错,但是这个事情只有少数人知道,橘枉辞就是其中一个。 那个告诉西洲天命树髓可以救沐子扬的大夫可能是橘枉辞派来的,为的就是利用沐子扬的护弟心态,去挖树髓。 到时候,橘枉辞只需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行,坐享渔翁之利。 “树髓很重要?”苏清眠犹豫问着。 “很重要,”聆夜声,“树髓是中庭之树所有能力的起点,里面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中庭之树虽然逐渐枯败了,但是里面的力量依旧是庞大的。” 苏清眠点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中庭之树还没有死呢,它的灵力肯定强大。 “那橘枉辞是为了力量才想得到树髓的吗?” “嗯,我逃脱了他的控制,做了很是与他的理念相悖的事情,他并不会放任我与他作对,于是他想得到了力量,超过我,继续控制我的思维。” 苏清眠咬了咬牙,橘枉辞怎么就不能放过聆夜声呢? 他都控制聆夜声那么长时间了,居然还想控制他,要不要脸了! 要不是聆夜声及时发现了橘枉辞的阴谋,制止了西洲天命,说不定西洲天命已经搞到了树髓,橘枉辞这个渔翁收到了利,灵力大涨重新控制聆夜声了。 “所以你明白了吗?”聆夜声缓缓道来,“橘枉辞不直接出手,其实也是想拉西洲天命下水,逼西洲天命站在他这边。让西洲天命亲自来到你回去,我就是想告诉橘枉辞,他的阴谋落空了,西洲天命和你在站在一个战线上,而你背后的是东洲天命。橘枉辞不惧怕单独一个天命,但是如果两个天命的力量加在一起,他就要考虑考虑后果了。” 聆夜声挽着苏清眠的一缕头发:“另外,你是被执法者的情人暗算的,一个上不了场面的情人都敢这样对待你,我很害怕,之后还会出来什么人针对你,让西洲天命亲自接你回去,就是变相地告诉全天下,你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并非阿猫阿狗都能欺负。” 聆夜声心思玲珑,有大局意识,他想到了很多东西,阴谋阳谋都不在话下,苏清眠忽然想到,能和聆夜声站在一个立场上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如果聆夜声是敌人,那可就太可怕了,他可没有聆夜声的深沉心思。 “你会一直爱我对吗?” 不明白苏清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聆夜声还是立刻给了回复:“除非你死,或者我亡,否则此情不变。” 得了承诺,苏清眠放心了。 后来,苏清眠常常想起他和聆夜声在边境这些日子,短暂但是平淡温馨,他们好像摆脱了世俗的一切身份,只是一对平凡的爱人在光海的边境上卿卿我我。 想起他问的聆夜声这句话,无声的笑着,少年的他和聆夜声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总是容易患得患失,总是想在聆夜声口中听到一些海誓山盟,这样他就放心了,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即便这些承诺一个都没有实现,聆夜声深情的眼神,真挚的话语就像是刻在他的心里,想想就很甜。 西洲天命还没有来,边境来了另一个不速之客——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在光海很少看见这么老的人。 他来自罪恶炼狱,是来接宙舞和宙妹妹的。 老人再三谢了苏拂榷和苏清眠,拽着恋恋不舍的宙舞和宙妹妹走了,在进入那永恒的黑暗之地的时候,老人忽然回头,眼神在苏清眠和聆夜声之间回来看。 面上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老汉上次看见这么情深的一对人还是好几万年前的事了,是苏戚画......嗯,应该是这个名字,苏戚画和我们罪恶炼狱的圣女流澈姝,可惜啊,情深没有用,缘浅啊,太浅了,最后双双死了。你们这对啊,居然比他们还要缘浅,唉,可叹啊可叹。” 苏清眠听不懂老人在念叨些什么,罪恶炼狱的语言和光海的语言不一样,宙舞会说一点光海语言,基本的对话没有问题,老人说的是纯正的罪恶炼狱的话。 苏清眠有种听英语俄语混杂的感觉。 聆夜声好像听懂了,他面色微妙,礼貌笑笑:“我不相信缘,我只相信,事在人为。” 聆夜声说的也是罪恶炼狱的话。 苏清眠一头雾水。 老人怔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如果老汉没有看走眼的话,您应该是浮光端那位吧。” 聆夜声嘴角上扬,没有接话。 老人的笑声越发大了:“再让老汉猜猜,我会在罪恶炼狱见到您吧......老汉期待您的大驾光临!” 说完,老人带着两个小孩渐渐走远,被黑暗淹没。 苏清眠戳了戳聆夜声:“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啊?” “他说我们很般配。” 苏清眠噫了一声,他又不傻,老人肯定不是说这些,聆夜声当哄小孩呢。 翻了一个白眼。 苏拂榷在边境这么些年,自然能听懂老人的话,他的心思在老人说出母亲的名字流澈姝后就走神了,没有听完。 他想到了母亲温柔的脸庞,哄他的时候耐心的语气。 深吸了一口气,苏拂榷让自己从回忆中出来,苏清眠和聆夜声你侬我侬的一幕撞进眼瞳中。 那种感觉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