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存在,待在角落安静看着舞台上激情四射的表演。他的不远处就是那些忘情欢呼的嘉宾,嘉宾却没有认出这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能和神恩文明虚与委蛇这么多年没有死的,果然都有些真本事。”楚玉楼看着已经把人奸的戏演入骨的金·捷森。 “你想让他转头靠这边,做个双面间谍?” 金阙了解楚玉楼就如了解自己,神恩文明能利用他,人类也能反过来利用这点。 “不合适吗?”楚玉楼笑了会儿,接着醉意吐露心声,“其实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金·捷森是少数能来往神恩文明和人类文明的人。” 金阙侧耳倾听,他知道楚玉楼需要一个能倾听他秘密的人,这些事可能已经被他藏在心里很久。 “我手里有可以瓦解神恩文明体系的东西。” 不是击退,不是一时战神,而是彻底瓦解神恩文明的基础——那种信息素决定一切的模式。 “可是神恩文明的意识防我就像是防贼。” 金阙想要同仇敌忾的,但他觉得,神恩文明防他像防贼完全没问题。如果有东西能瓦解人类文明的体系,他不但会防备,可能还会追杀几千光年,不死不休。 “所以我需要金这样的人,神恩文明太过自负,他们以为自己能控制他,所以允许他频繁进出神恩文明。” 而且,等到人类这边大获全胜,金这样的人总算会被秋后算账的,这么多年,他为了取得神恩文明的信任做了不少事情,要杀他 的人能从环城河的头排到环城河的尾。 楚玉楼这么做,不只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金。 他要给他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不是说要做一天无忧无虑的酒神吗?还是忍不住在意这些事啊。”金阙的声音里带出一点笑意,在楚玉楼尴尬的眼神里继续说,“谢谢。” ‘谢谢你‘喝醉’,谢谢你追忆从前,努力的想把我从孤独中拉出来。你不只是给星野城的人带去快乐,还有我。’ 金阙忍不住伸出手,在呆愣的楚玉楼头上揉了揉。 “头发乱了。”楚玉楼在短暂错愕后也伸出手,把金阙的头发揉成鸡窝。 啊,这该死的胜负欲。 在怪物般的建筑的包围里,在舞台闪射的灯光里,在模糊的欢呼的光影中,坐在大树上的楚玉楼和金阙像是孩子一样打闹。 他们暂时忘记眼前一切困境。 楚玉楼将面具推到脑袋上,然后摸出新的酒壶:“喝吗?” 金阙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拿走。 他们两人默默靠在一起,一边喝着酒,一边看那边表演,斑驳的光点落在他们身上,像七彩的蝴蝶。 这场演唱会进行了一个多小时,虽然观众再三挽留,但歌手已经唱得嗓子沙哑,乐手弹得琴弦起火。 负责维护现场治安的巡逻队开了一条道出来,让这乐团十几个人能顺利走下舞台。 之后观众们也开始散场,他们携妻带女,或者拉着小伙伴,哄着老父母,高高兴兴回家去。星野城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楚玉楼打了个哈欠,喝了太多酒,有点困了,他想闭目休息会儿。 “你想睡觉吗?”金阙感觉到了楚玉楼的困意,还有挣扎。 想睡,但不能睡。 “你□□会,爱音乐,爱喝酒,也爱喝醉后的酣眠。可是这么久以来,我没有看到你真正睡着过,是因为这个?” 金阙指着自己的胸口,他突然的敏锐让楚玉楼僵硬了片刻,他默默坐直,转头看金阙:你听我给你编? 其实楚玉楼不意外被他发现,毕竟他们情绪相通。但他也不想细说:“如果睡着了,会给周围的人带去灾难。” 金阙仔细想了一会儿:“不会再有比我更‘灾难’的存在。” 楚玉楼怔怔看他。 金阙轻轻靠过去,额头相贴:“喝了这么多酒,要不要在我身边睡一会儿?” 他们的身边开出了很多睡莲似的花,温和的香味逸散,像温柔的手安抚楚玉楼隐隐刺痛的灵魂。他习惯了疼痛,不是感觉不到疼痛。 对任何生命来说,失去睡眠都是一种可怕的惩罚,神族也不例外。 温暖的感觉流淌着,让楚玉楼说不出拒绝。 他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多多少少还沾点自负的毛病。但这个人也是他,是这世间唯一他可以毫无保留去信任的人。 “我只是想当你的糖罐子,每天送你一粒糖,你却想做我的归处。”楚玉楼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只是可以安心睡觉的地方,更是可以回去的家。 “不可以吗?”金阙问他,乌黑的眼睛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他们一个没有过去,一个没有未来,或许天生就该待在一起。 楚玉楼想要告诉他,自己如今就是一个诅咒,注定不能在一个地方久留。等待他的是无穷无尽的流浪。 甚至以后他不会再回来母星,为了保护它,必须远离它。 但似乎没有说的必要,因为说了,也不会改变金阙的想法,他们本就是一个人。 “九点,酒馆要开门。”楚玉楼缓缓合眼,前所未有的困意让他提不起一点力气。 “我来。” “金·捷森的身边有个机器人。” “我保他一命。” 毁灭的气息从他胸口的位置溢出,那一直对抗着寂灭力量的星辰缓缓停止运转,楚玉楼的胸口破开一个洞,里面什么东西剧烈燃烧着。 他四周围的空间在扭曲,形成一团绞肉机似的旋涡。 “奇怪,哪来的风?”树下走过散场的观众,在他们的头顶上,楚玉楼正闭着眼靠在金阙的肩膀上,枝叶轻轻晃动。 金阙展开五指,一个灰色透明的球体膨胀开,将两人都包围起来。 风停了,树下的人仰头看,树影重重,什么都没有。 “今天的表演真精彩啊,感觉比之前几次都精彩,全都是没有听过的新歌。” “舞台也很棒,居然是混乱星际,我已经付费下载了,是现场版的,现场版的更有气氛。” 星野人说说笑笑地离场,还有其他赶来的游客们,脸上也都带着满足的笑。只有维护治安的克劳德皱着眉巡视。 “怎么了?”他的助手小一疑惑。 “不知道,刚刚一瞬间感觉到非常危险的气息。” 克劳德在翡翠森林转圈,走过那棵高大的树,但他什么也没发现。 没有了楚玉楼的控制,属于黑暗游戏的毁灭性力量汹涌澎湃,尖锐的啸声和哭嚎声摩擦着耳膜,刺啦刺啦好像指甲划过黑板。宛若天灾的雷暴、海啸、地裂等片段在扭曲的空间中一一闪现。 但是楚玉楼太困了,他想要睡一会儿。 虽然也不是不能继续撑着。 金阙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