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街头,他真心实意地难过了好久,会答应李铎参加ITC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想帮助他。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SIN能从他构思项目开始就纠缠不休了。 “不至于吧?你就这么嫌弃我?”李铎以为他在说气话挽回他那丁点自尊。 “我没有为SIN服务的打算。” 裴煜的表情顷刻让李铎意识到他或许是真的有这个打算。 “你还真任性,与你的才能倒是相匹配。但总有一天,你会因为周围环境的不适配后悔你现在的决定。” 李铎也不想把话说得那么绝对,“你可以再考虑一段时间。” 裴煜径直回了房间。 听到门响,正在蜗居的人陆续打开自己的房门,三个青年站成一排,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半天没说话。 弗兰斯:“我是雇主,关心一下员工的私生活是否健康还是有必要的。” 画家:“我想问问裴愿不愿意做我下幅画的模特。” 詹月:“......” 哑巴吃闷亏,詹月硬着头皮敲响了里间的房门。 “詹大哥,你们怎么——” 如果是詹月一个人来,裴煜也不会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三个人会一起来找他? “裴,我无意干涉你的交际,但你最好还是离那个什么陆远点。”弗兰斯挤到詹月前面,比平时还要暴躁。 詹月看出了裴煜的疑惑,举着手机展示了一张照片。 几只灰白的鸽子在地上啄食面包屑,其中的一只正扑腾着翅膀准备离开,这一幕被街头摄影师捕捉到,同时被捕捉到的还有一站一立的两个人。 大概那位把照片发在社交平台上的摄影师只是单纯地想分享一些城市角落的美景,他没想到照片会因为里面两位高颜值的路人火出圈,甚至没过多久成了城区热点。关注金融的人很快认出了那个站着的人就是现在风头正盛的陆氏集团总裁陆琰行,而后,关于另一个人身份的话题讨论度也水涨船高。 “你的这位朋友似乎在做什么危险的事,已经有风声传出来了。”弗兰斯脸上挂着忧心的表情。 “那和我没关系吧。” 反正他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要不添乱就给陆琰行省事了。 裴煜的天平永远偏向陆琰行。 “你就这么天真下去也好,以后要混不下去就来波士顿吧。” “没事,”詹月拍了拍他的肩,“弗兰斯太夸张了,你不需要考虑太多,安心比完赛就好。” 裴煜哑然,在他们走后,他继续刚才被打断的事,拨通了那个号码。 “裴工?” “你骗了我,陆琰行没有和你订婚。” 仔细一听,裴煜的声音其实有些颤抖。过了好一会儿,林缘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你自己都不相信不是吗?” “陆总拒绝了你的求婚,最后选择了我。” “就算他跟你订过婚又怎样,现在是我和他在一起。” “你知道我不在乎你仅剩的几年。”林缘冷笑了一声。 “‘林缘’,你不会真的以为只有我和你知道以后的事吧?”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 裴煜之前几乎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活动,剧情本不应该偏移成这样,只有变量不唯一能解释的通了。 但那个多出来的变量—— 他早该猜到的。 “裴工,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你和陆总的结局照样也好不到哪去。” “你算是在提前告饶吗?” “不,我是在可怜你,明明是离他最近的人,却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我不需要从你们口中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口气真大,”林缘也不打算卖关子下去了,“就算他把自己亲生父亲关进监狱,把母亲送去精神病院,还让整个陆氏分崩离析,数十万员工失业,你都无所谓?” “哦,对了,还有老陆总,你真该去问问陆琰行他是怎么死的。” 裴煜挂断了电话,林缘的话让他很不舒服,但他至少明白了陆琰行现在要干什么。 幸好不是杀人放火之类的。 他把头埋进枕头当了一会鸵鸟,然后打开手机,搜了一下刚才在詹月手机上看到的照片,现在还被挂在网上,他截了屏发给陆琰行: 【你不处理吗?】 【陆:为什么要处理?】 【你看这条评论,他说我是你私生子欸[图]】 其实更多的是在说他们俩是情侣,裴煜不想发给他看。 【陆:那确实应该处理,你身份证和护照都在吗?】 【在啊。】 【陆:明天把证办了吧。】 看到这条消息后裴煜恨不得一头扎进被子里不起来了。 【陆:还是说你想先举行婚礼再领证?】 【太快了......我还没做好准备。】 【陆:你不需要做什么准备。】 是心理准备啊!!! 裴煜沉默了一会儿,问他: 【你那边的事什么时候能结束?】 【陆:两个月。】 【陆:小煜,等我。】 差不多和上辈子重合了。裴煜仰躺在床上,心脏怦怦跳。 他们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 王一槐不住地看向后视镜,一辆银白色的兰博基尼紧紧地跟着他们的车,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撞上来,这一路开过来,他出了不少冷汗。 他老板就气定神闲地搁后边坐着,一点也不关注外边的情况,还时不时拿出手机回消息。 “陆总,后面那辆是您母亲的车,她好像有什么事找你。” 后面那辆车又一个加速,王一槐紧张到手上打滑,差点没扶住方向盘。 “我应该和你说过这是家宴。” 我当然知道夫人跟您一个目的地,但是她为什么看上去那么想撞上来啊啊啊啊! 王一槐欲哭无泪,在这种时候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驾驶技术了。明明老板的技术比他好得多,奈何他只给一个人开车。 抵达公馆后,王一槐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是他第二次陪同老板来这,上次是来处理老板小叔的烂摊子,这次依旧是来处理同一个人的事,不过他的身份却从老板的小叔变成了父亲。 正门门口站满了别着族徽的人,他们一色穿着黑西装,如果不是头发从全白到花白不等,形态大多佝偻猥小,王一槐都很难去区别老板跟他们。 只有嫡系才能从正门进出,这是陆氏已经几百年来不变的规矩。 所以那些人堵在那里,自己不进去,显然也不想让其他人进去。 不过现在再也没有嫡庶之分了,因为陆氏的嫡系在上任家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