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跟他说分手的话他会不会直接把你关在家里,不让你走啊?” 陈妍宁已经脑补出来了一部囚禁出逃小娇妻的霸总小说,一句话总结就是: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虞粒侧头看着车窗外,呆滞地目光不知落在何处。 她是知道程宗遖对她有占有欲的,并且很强烈。昨晚她就只是赌气说了句要嫁给能让她拥有幸福家庭的人,他就失控地将她惩罚了一通,还让她别再说这种话。 事到如今,她也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他的占有欲是因为她有多么重要。 或许是他天生的高傲让他不允许自己的猎物落入他人手中,这也属于占有欲的一种。 不过,发现了他订婚的事情之后,她那么歇斯底里地跟他闹,甚至都动起手了他都不让她走,还跟她说,不会让她有退路。 没准儿让他知道了她已经决定离开他,真的会不让她如愿。 更何况,她是真的不想再跟他闹了,昨天闹了那一场,已经抽光了她的力气。太伤神,也没意义。 虞粒咬着手指,沉思了一会儿,平静地说:“那就悄悄的吧,不让他知道。” “我靠…”陈妍宁倒抽了口气,好刺激啊。 学校格外热闹。出了成绩之后,当然有人欢喜,也有人忧。 有的同学围在老师面前报喜,也有同学站在角落偷偷掉眼泪,给父母打电话商量着复读。 虞粒一来,好几个同学一窝蜂地凑了上来,好奇得很。 “虞粒,你考了多少分啊?” “肯定很好吧?” “那必须好啊。”陈妍宁昂起下巴,骄傲得就跟自己考了高分似的,“我们小鱼可考了689!” “卧槽!好牛!” “虞粒,你是这个!”一个女生对她比了一个大拇指。 其中一个女生看向陈妍宁:“你弟也好厉害啊,考了715呢!可把我们老班儿高兴坏了,嘴都合不拢!” 昨晚查了成绩后就光顾着安慰虞粒了,她完全忘了关心自己的亲弟弟,这会儿听到了陈泽宁的成绩,陈妍宁眼都瞪圆了,再一次化成了尖叫鸡,恨不得蹿房顶上去。 她兴奋不已,一溜烟儿地跑去找陈泽宁了。 留下虞粒面对这些八卦心爆棚的同学。她们围在她左右,拉着她的胳膊,七嘴八舌的。 “虞粒,你考这么好,会报京大吧?” “你失忆啦,你忘了虞粒上次说不会留在京市么,她会去她男朋友那边。” “虞粒,我发现你男朋友好像是那个锦程的总裁吧!!!公司总部在洛杉矶呢!你是不是要去洛杉矶上大学啊!!” “哦哟,昨晚很激烈吧?”旁边的女生挤眉弄眼地指了指她脖子上的红痕,“什么感觉啊?他是不是很厉害啊!” 她们的动静实在太大,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她和程宗遖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也正如陈妍宁所说,那些吃瓜群众对此传出了不少不堪入耳的说法,说她是小三,说她被包养,说她小小年纪就出卖身体,众说纷纭。 这些人见到她之后,纷纷投来各种复杂的眼神。 鄙夷的,好奇的,羡慕的,看戏的。 虞粒当初还大言不惭地对陈妍宁说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 可现在,只觉得如芒在背。 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最根本的原因,是她想起了高考那天,她信誓旦旦地声称程宗遖迟早会娶她。 如果有时光机,她想回到那天,甩自己几个响亮的耳光。让自己尝尝打脸的感觉。 还有在薰衣草花田那天,每每想起都觉得不堪回首。 追着要名分,实在太蠢了。 虞粒没回答,面无表情地抽回自己的胳膊,无视所有人,径直朝办公室走去。 即便面对各种流言蜚语,她依旧昂首挺胸不卑不亢,这大概是她最后的尊严了。至少她自己是问心无愧的。 办公室里人很多,虞粒走进去,站在一边,想等别人咨询完再过去找班主任。 然而班主任率先注意到了虞粒,立马询问:“虞粒,考了多少?” 虞粒如实回答:“689。” 班主任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就连其他老师都不由投来了赞许的眼神。 “好样儿的。” 虞粒抿唇笑了一下。 “分数线出来了,你的分数选对专业,是能进京大的。”班主任抬了抬眼镜,若有所思地看着虞粒。她自然也听到了那些流言蜚语,只不过只字不提。 倒是虞粒,手不禁揪紧了衣摆,欲言又止了一番,最后开口:“对不起老师,我骗了您。” 她埋下头,声音在这嘈杂的氛围中几不可闻。 班主任自然懂虞粒的意思,她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拍拍虞粒的肩膀:“嗨呀,多大点事儿,说什么对不起的。你没影响学习就成。” 之后又半开玩笑补了一句:“当时倒是冤枉陈泽宁那小子了,这误会简直太大了。” 虞粒只扯了扯嘴角。 她拿到资料后走出办公室,与正迎面走来的陈泽宁打了个照面。 陈泽宁穿着简单的T恤和运动裤,还是像以往那么阳光干净,那么具有少年感。 他看见她之后,率先露出笑容。灼热的阳光落在他身上,他也如骄阳般热烈纯粹。 “我听陈妍宁说了,你考得很好,恭喜。” 虞粒也笑:“你也是,恭喜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居然变得这般拘谨客套,就像是普通同学这么简单。 如果换做往常,她可能早就跳过去一巴掌拍上他的肩膀,说一句:“算你没给你爸爸我丢脸!” 然后陈泽宁或许还会呛她:“考这么好,作弊了吧你!” 虞粒想到这儿,突然很难过。她真的失去了一个很好的朋友。 陈泽宁走近,自然也看到了虞粒脖子上的红痕,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可此刻根本顾不上失落,因为他的注意力全在她红肿的眼睛和憔悴的脸色上。 他皱了皱眉,问:“你跟他……吵架了吗?他欺负你了?” 虞粒摇摇头:“没有。” “你哭过了。”陈泽宁笃定。自然不信她的说辞。 如果真的没事,昨晚陈妍宁不会那么晚跑去找她,他问了陈妍宁,陈妍宁一个字都不愿意透露。 陈泽宁的手指微动,很想安抚一下她那双疲惫的眼睛,可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他没有资格。她也不需要。 “昨晚查了成绩之后太激动了,实在没忍住。”虞粒不好意思地笑笑,粉饰太平。 陈泽宁显然不信她这个说辞。 他定定地看着虞粒,所有情绪都翻涌,可最后还是没有勇气,因为他知道这是必败的局。 沉吟了许久,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