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见的诸星文也到场了。 诸星文带着妹妹一块来,舒梓媛把自己旁边的位置让给妹妹,熟稔地与女孩搭话。 曲笙在一边小声问:“你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说着还抬眼瞅了瞅诸星文。 和荆丛辙的沉着不同,诸星文精明的像个狐狸,与他相处,曲笙总有种时刻会被算计的感觉。 诸星文却坐在他的对面,笑着亲自解答他的疑问:“托妹妹的福,我才能坐在这儿。” 原来是曲笙不在的那段时间里,诸星文常常跟妹妹一块来看演出。 原本作为许缘开粉丝的妹妹通过诸星文第一次真正接触到乐队,结果却被舒梓媛深深吸引。舒梓媛对女生比对他们这帮糙汉子温柔多了,妹妹自然而然地“移情别恋”了,这段时间和舒梓媛玩得很好。 “我哥不放心我一个人,他总是操那些不必要的心。”妹妹在一边答话,她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曲笙本人,不免多看了看。 曲笙长相精致,性格却大大咧咧,被观察的同时也在观察妹妹,发现兄妹俩长得确实很像,女孩眉宇间有一股英气,说话丝毫不扭捏,和舒梓媛性格有点相似,难怪两个人合得来。 崔耀喝到一半就不行了,以明天还要工作为由跑路了,剩下几个人继续喝。 曲笙喝了酒,话变多了,跟妹妹讲:“我哥和你哥差不多,我只要一离开他的视线,他就要各种找借口问东问西。” 妹妹和他站在统一战线上,说:“对对,我一说出去,他就要问我跟谁去、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简直烦死人了!” 两个小孩儿坐在一块嘀嘀咕咕,完美达成共识,还一齐击掌。 诸星文不禁止妹妹喝酒,但会控制,看她喝了两杯就不允许她再继续了,瞅准时间,道:“那我就先把她送回宿舍。” 妹妹临走前还在嚷嚷她已经成年了,她要自由。 诸星文笑眯眯回复:“学校本来就有门禁,让你玩到现在已经很宽容了,别闹了,下次带你去体育馆看演出。” 待兄妹俩走远,舒梓媛靠过来,“是和荆大少蛮像哈,除了一点。” “哪一点?”曲笙脑抽问了句。 舒梓媛:“人家是真兄妹,你俩是真上床。” 曲笙:“??” 曲笙:“为什么到我这儿变了,按照逻辑不应该是真情侣吗?” 舒梓媛摩挲下巴,“老实说,你俩更像监护人与被监护人的关系——” 舒梓媛拖长声音,曲笙忍不住跟着屏息。 舒梓媛向曲笙身后看去,笑容更加清晰,“喏,看你身后,你爹来了。” “你爹才来了!” 曲笙一边说一边回过头去,荆丛辙站在入口处,难得穿了一身休闲装,米色的短袖T恤和灰色休闲西裤,头发没做造型,自然垂落,看上去锋芒收敛许多,温柔不少。 “我看你还没到青红就给他发消息了,还跟人家妹妹抱怨家里管太多?主动报备,你可是第一人。” 舒梓媛说着起身去了舞池,胖子上厕所还没回来,卡座只剩下曲笙和小开,小开已经喝醉了,正窝在软椅上数人头。 曲笙看着荆丛辙一路走过来,途中还被人搭讪了,他一屁股坐起来,见荆丛辙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对方递过来的酒水,又一屁股坐下去。 等人到眼前了,他眼巴巴盯着,明知故问:“你怎么来了?” 荆丛辙挨在他身边,腿蹭着腿坐了下来,“来陪你喝酒。” ?? 不是来接他回家吗,怎么不按照剧本走,为什么要跟他喝酒,他都喝得差不多了! 但曲笙爱面子,嘴硬道:“是吗?那就比比呗,这次保证把你喝趴下。” 胖子后来回来了一次,被其他人叫走了,小开已经把人头数到了五百,曲笙实在喝不下,荆丛辙将手掌挡在他的杯口,阻止他继续逞强,并打电话吩咐司机把车开到酒吧门口。 曲笙醉醺醺倚靠在荆丛辙身上,大着舌头讲:“你耍赖。” “我怎么耍赖?”荆丛辙任由曲笙环住他的腰东摸摸西摸摸,热气喷洒在脖颈,又要防止他乱摸到不能摸的地方。 “我都喝一半了你才来。”曲笙喃喃着,“哥哥。” 荆丛辙的手掌落在他的头发上顺了顺,哄小孩似的讲道:“那笙笙现在喝醉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曲笙重复其中的关键字节:“回家…好。” 许缘开数到六百七十八个人头时,眼前突然出现了遮挡物,他不耐烦地移了位置,遮挡物也随之移动。 许缘开抬起头,岑鱼笑着低下头打招呼:“哥,我来接你回去了。” 许缘开蹙眉,一巴掌将岑鱼的脑袋推开,冷冰冰道:“不回,滚。” 岑鱼依旧笑着,心情开朗到诡异,“那可不行。” 他将许缘开轻松纳入怀里,转头看向荆丛辙。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正式见面,彼此手边还都有一个酒鬼。 二人点头示意,官话说得一套一套的,随即荆丛辙话锋一转,“听说我和卫雯瑾订婚的谣言是在你这里传出来的。” 岑鱼一副很惊讶的样子,无辜道:“大家都这么说,我就以为是真的,不过我倒是听说我家里那点破事,是您主动告诉曲笙的?”不然许缘开也不会彻底不相信他。 荆丛辙淡漠道:“是曲笙去问了我朋友才得知的,岑家老宅的地址是我说的。” 岑鱼笑道:“那真是谢谢了。” 荆丛辙抬眼,“彼此彼此。” 对话结束,二人各怀心思将自家酒鬼接走。 诸星文送了妹妹回到学校,折返回来便看到荆丛辙带着曲笙离开。 他对男人的印象十分不好,一次是在酒店,另一次就是酒吧闹事,见曲笙几乎被裹在男人怀里,没露出一点面容,且步伐漂浮,心里多了分计较。 “我看到曲笙被人接走了。”回到卡座,诸星文说。 舒梓媛“嗯哼”了一声,“那人你不是见过?曲笙的金主哥哥啊。” 她是开玩笑,诸星文却蹙眉道:“他们是两厢情愿的关系?我以为曲笙是被强迫的。” 舒梓媛瞬间笑得喷酒。 停车场内,曲笙扒在荆丛辙身上不下来,他喝醉后向来很乖,这是第一次耍酒疯,吵吵嚷嚷说着乐队要上更大的舞台了,他今天很开心,说要唱首歌给荆丛辙听,又说现在还不能唱,问荆丛辙会来看他的演出吗,到时候安排荆丛辙坐在他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荆丛辙将他塞进车后座,吩咐司机开回住宅,便将车中央的隔板升上去,立刻吻上曲笙的唇。 酒精与唾液混杂在一块,舌间发出黏连的水渍声,曲笙扬起头,舒服地轻哼,眼尾泛着红。 荆丛辙在他耳边喃喃:“Cook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