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眼里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可那又怎样啊,那可是他哥。 曲笙向来偏心眼,和荆丛辙在一起之前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之后也确确实实见识到了,但他对荆丛辙有滤镜,这滤镜从他十四岁开始就自动戴上了,现在想摘也摘不掉。 在他眼里荆丛辙就是天然无害的拉布拉多,却忘了大型犬最护主,对外人可没那么友善。 曲笙当时和赵恒已经分手,这完全是误传。然而一旦被挖出他和赵恒有瓜葛,赵恒的黑历史又那么多,难免就要受到牵连。 就在崔耀和公关团队思考要怎么把事情压下来时,网上已经有了辟谣,有人透露他和精英人士有牵扯,看描述大概是在说荆丛辙,但对荆丛辙的形容又过于含糊,无法辨别真假,紧接着便有人带头喊好配,瞬间模糊了焦点,把问题转变成了嗑cp言论。 曲笙摸出手机给荆丛辙打了通电话,荆丛辙正在开会,回了他一条短信。 曲笙:【网上讨论的那些东西是你让人操作的吗?】 很快得到荆丛辙那边的回复:【是。】 两个人闲聊时曲笙有把崔耀担忧的情况讲给荆丛辙听,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荆丛辙听进去了。 舒梓媛看着他手机里的消息,杵着下巴认真问:“这要是下次闹分手,我还能见你的全尸吗?” “不会分手,你能不能盼点好的?”曲笙想也不想回道。 舒梓媛笑得更贼了。 曲笙收了手机,把消息转达给崔耀。 崔耀联系公关与荆丛辙那边合力压下舆论导向,本来关注这件事的网友就极少,现在更是没了八卦的闲心,谣言刚起来便被迅速遏制住,算是有惊无险。 晚上荆丛辙回到家,曲笙把自己截下来的图片拿给男人看,大多是在说他们很配很好嗑的。 荆丛辙面不改色:“我认为他们说得没错。” 曲笙从床上打滚,从床头滚到床尾,又滚进荆丛辙怀里,脸上、眼睛里满是笑:“可是他们都没见过你,怎么知道我们俩很配啊?” 荆丛辙手指卷起曲笙的一缕头发,模样颇为漫不经心。 曲笙笑得更大声了,从荆丛辙怀里爬起来,“是你要人这么发的?一看就是,太假了。” 荆丛辙被拆穿也不脸红,反而说:“总不能让别人认为你还和那个渣滓在一起。” 男人眼底漆黑一片如同夜晚深沉海水,曲笙眨眨眼,再次窝进荆丛辙怀里,给人顺毛。 他就算记性再差,也还记得荆丛辙间接把骚扰他的变态送进了精神病院。 紧接着,曲笙轻佻地用一根手指挑起荆丛辙的下巴,“别这么严肃嘛,来,给爷笑一个。” 荆丛辙:“……” 荆丛辙无奈扬着头,“闹够了就去洗漱,你刚吃了零食还没刷牙。” 曲笙嘿嘿笑着再度爬起来,“好嘞,我马上洗干净回来,你在床上等我!” 荆丛辙远没有他滤镜下那般纯良无害。 但那又如何。 他哥就算再凶也凶不到他,曲笙踏实得很。 ## 转眼到了正式演出当天,作为热场乐队他们的节目根本等不到天黑,观众还没到齐便要开始了。 即便如此面对近万人的场子,曲笙还是有些忐忑,之前跟崔耀要了门票,位置却不怎么好,还是荆丛辙嘱托张都洋抢到了靠前的位置。 那一刻曲笙对张都洋肃然起敬,之后但凡碰到都会主动打招呼,还称颂了张都洋的手速。 张都洋十分敏感,以为他在暗讽自己直到现在还单身,高冷回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相比起个人情感,我只是更专注于工作。” 曲笙更加尊敬,连忙鞠躬拜了拜,说:“大神!” 张都洋:“……” 他完全高兴不起来是怎么回事? 演出开始前两个小时,妆造师终于派上用场,给乐队每个人都精心刻画妆容,岑鱼作为外援还进了后台帮忙。 诸星文如约带着妹妹来看演出,妹妹给舒梓媛发了他们在观众席的合照,身后已经乌泱泱占满了人。 尽管已经彩排多次,临上场还是心脏蹦蹦乱跳紧张得要死,曲笙率先大喊一声给乐队加油打气。 “你吓死人了!” 舒梓媛一抖,想要一巴掌拍在曲笙后背上又没处落手,不过他这一声怪叫,让大家都缓过神来。 曲笙肩膀上背着的是荆丛辙送给他的那把吉他,自从自己跑掉又回来就没有在舞台上使用过,今天终于再度亮相,十分具有纪念意义。 工作人员联系他们迅速进场,从漆黑的幕后走到台前。 偌大的舞台上,曲笙有一瞬迷失方向,直到他的眼睛定在前排,彩排时就无数次将目光落在那处空位。 如今空位被填满。 距离观众席很远,曲笙看不真切,但他知道荆丛辙一定在那个位置上注视他。 当第一个音符响彻整个场馆,音乐声、尖叫声在灵市上空盘旋。 “大家好,我们是月海——” 后台不允许无关人员进入,演出一结束曲笙便着急去找荆丛辙。 这首歌是他准备的另外一个惊喜,虽然曲笙只唱了前面几句,但却是他亲手填词作曲。他现在急需反馈,不然就会被自己在舞台上脑海一片空白的演绎压垮。 他要荆丛辙夸夸他! 为了能精准找到对方,他们在前一天晚上就把碰面地点定在了卫生间门口。虽然荆丛辙的表情说明他不太想这么做,但在曲笙的坚持下,男人还是答应了。 没办法,天大地大,弟弟最大。 然而曲笙最先碰到的人却是诸星文。 诸星文见到他也很惊讶,“我以为……后台会有专门的厕所。” 曲笙不爽:“我就喜欢大家一起上,不行啊?” 诸星文:“……” 诸星文换了个话题:“你今天在台上表现得很棒,我妹妹一直在我耳边夸你们,身边也有不少人在讲你们,先提前恭喜你们成功了。” 曲笙敷衍地点点头,在走廊上四处看看,没见着荆丛辙的身影。 人还没来?岂有此理,难道是在看别人演出? 诸星文却没走,继续道:“那天在那个房间里我不应该拒绝你的,你在台上的样子真的让我有点心动了。” 曲笙愣了下,随即不敢置信地看向诸星文,满脸写着“你有事吗?” 他毫不客气地讲:“不好意思啊,爷有主了。” 他透过诸星文的肩膀往卫生间里面看去,停顿一下,继而道:“而且你根本不了解我,我这个人邋遢又懒惰,不上进又别扭,爱骂人还认死理,而且一言不合就摆烂……” 他一连串地说完,而后抬起头,继续放大声音:“可即便我有这么多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