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陈仰问。 向东瞪眼:“老子二十八,怎么了?” 陈仰指少年,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溺爱型父母的经典台词:“他才十九,还是个孩子。” 孩子朝简面部一抽。 向东鄙夷的大笑:“被人说是个孩子,不觉得脸红?” 朝简嘎嘣吃掉奶片,对陈仰歪了歪头:“还要。” 陈仰抓十几个给他。 向东气的鼻孔冒烟,大白菜变了!妈得! . 奶片事小,牵扯的事大。向东在这个任务里见识了陈仰跟残腿的有多信任对方,做到了形影不离。 陈仰还没倒下就是最好的证明。 残腿的用阳气养着陈仰,一直在尽可能的阻拦鬼气的侵蚀。 关键还是陈仰听话,不乱跑,时刻跟紧残腿的。否则距离一拉开,鬼气就会乘虚而入。 向东郁闷啊,他郁闷的不是陈仰没被鬼吃掉,是郁闷这两人之间的信任程度,绝不是一次两次任务能有的。 像是经历过无数次的配合,能够同生共死。 向东翘着腿想,陈仰除了怕鬼,其他都好,很适合做搭档。 可惜每次任务里的队友都是随机的。 向东抖动的腿一停,对啊,大家都一样,不会有固定搭档。这两人下次指不定就不在一块儿了。 残腿的跟陈仰一个任务的几率,同他一样,没什么区别。 . 想到这,向东顿时畅快不少,他看残腿的,摩挲摩挲干燥的唇:“你这腿,是终身残疾吧?” 朝简;“……” 陈仰:“……” “我看你拐杖用的很顺,速度也不慢。”向东同情的叹道,“不过拐杖总归还是拐杖,代替不了腿,拄拐走的再好,也跟能奔跑的没法比。” 陈仰抢在少年动拐杖之前说:“别管他。” “你腿还有多久能好?”陈仰忍了忍,没忍住的小声问。 朝简:“要养。” 陈仰看少年愿意开这个口接话,就顺势往下问:“怎么伤的?” 朝简却不再言语。 “聊聊天啊。”向东不甘寂寞的喊,“你们上个任务是什么,小山村?那个任务地老子前三个都是,各个村子,各个习俗,各个厉鬼,真是够够的了。” 陈仰嘴抽抽,鬼故事里的山村也多。 幸好小尹岛的村落阳光光普照,没有鬼,也不阴森。但愿后面不要有。 陈仰脑子里又翻出了剩下这些人的车票信息,他问向东:“画家是哪个车次?” 向东玩打火机:“没说。” 陈仰:“那文青……” 向东示意他看当事人:“那逼耳机里没歌,装的。” 陈仰:“……” . 凌晨三点半,除了那个小个子女人,陈仰在内的十一人都在第五候车室。 车还没开始检票。 半夜的候车室里比昨晚更冷,陈仰知道是他的原因,鬼给的标记在吸他的阳气,他要靠朝简提供。 再怎么紧跟着,给的再多,也还是跟自己的不一样。 陈仰打开手机翻到明信片,视线暗中飘到一个人身上,不着痕迹的挪开了。 “17号了,还会有什么规则呢。”说话的声音都在抖,冷的。 腿突然被一只手按住,陈仰疑惑不解:“怎么了?” 朝简闭口不言。 手掌就那么按着,没有拿开的迹象。 陈仰没穿秋裤,皮肉贴着休闲裤的棉质布料。 被按的那块皮肤慢慢被一股热度侵入,不断的往四周扩散。 没有多灼热,但是能清晰感觉得出来。 陈仰愣愣看着少年:“你……” “回去我要吃荷叶包饭。”朝简阖着眼说。 陈仰的不自在跟微妙的,没来得及破土而出的什么都没了:“好。” 虽然没做过。 陈仰搓搓冰冷的手,想到第一次进任务时的情形,他对这位没来由的信任。 哪怕警觉出不对劲,不应该那样,太不寻常,甚至危险,可他还是控制不住,本能的觉得可以跟对方分享所有信息,一起讨论。 假如最开始的信任是一滴水,现在已经不知不觉汇成了一片海洋。 陈仰压下那种说不清的微妙感,心想,希望他们能一直做搭档,都不要死。 . 第一班车K32提前十分钟检票,这次的3291提前半小时。 照样是只能走人工通道的红票,照样没检票员。 林师兄看一眼“正在检票”的提示:“我们现在就走,还是再等等。” “不等了。”潇潇往2检票口走,“我宁愿坐在车厢里。” 林师兄快步跟在她身边,他也对火车站有阴影,以后长时间都不会坐火车了。 “等一下。”陈仰喊了声,那对师兄妹回头,他跟他们对视。 确定都是活人,老李的事没有发生。 陈仰绷着的神经末梢松懈下来。 林师兄欲要说话。 陈仰急速打断:“像什么你们很快也能跟我们一样这种话就别说了,也别对我们挥手,别说再见,赶紧走吧。” “……” . 站台上亮着灯,为每一位乘客照明前方的路,送他们踏上回家的车。 风很大,潇潇的头发被吹得遮住了眼睛,她顾不上整理,就从发丝间的细小缝隙里看左看右找车厢。 “8车厢在那边。”林师兄指了指,拉着她的胳膊要带她去。 潇潇挣脱开:“师兄,我自己走。” 林师兄苦涩的“诶”了声,让她自己走,他寸步不离的跟在旁边。 很快的,林师兄跟潇潇找到了他们的车厢。 门是开着的,门边没有列车员。 上车的时候,林师兄还和潇潇并排,胳膊跟肩膀都挨着她。 潇潇像往常一样,往门边偏身,想跟他拉开距离。 拉不开就后退点,让他先上。 下一刻,他们两个人的头就飞了。 火车轰隆隆开走,带着两具年轻的无头尸体。 . 候车室窗边站着九人,一点声响都没有。 “哈哈哈哈哈!”那个小个子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就在窗户另一边,她指着站台上留下的两个头,发出狂笑。 “看吧,死了吧,我就说了出不去,都要死,谁都出不去!”她不停的大笑着,笑得前俯后仰,脸上却都是眼泪。 绝望实质化的啃噬着她。 . 陈仰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怎么会没上去?D区的东西放回去了,潇潇不用死,上车的规则是两个人,问题出在哪?” 没人说话。 孙一行跟那个年轻人都瘫了,哑巴抠着便利贴本。 冯老难得的沉默,画家走了。 陈仰把目光放在文青身上,期待他能说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