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握住东西的样子。 手的皮肤皱巴巴的,在水里泡过的样子。 其他暴露在外的皮肤很白。 陈仰发现了什么,他让张劲扬把尸体的双手整个拿起来,自己把头凑上前,近距离的观看。 张劲扬配合陈仰:“好了吗?” 他一个打黑拳的,见多了血腥场面,也见过死人,可这么跟尸体接触还是头一回,心里多少都有些发怵。 “手掰不开,本子拿不出来,我看不如再想想……” “水草。” 张劲扬没听清陈仰说的话,他问道:“什么?” 陈仰指给他看:“这片指甲里有水草。” 张劲扬跟着陈仰的指引望去,他的断眉惊讶的上挑:“真有,真是水草。” 陈仰聚精会神的查探尸体,尽可能的不错过一个小细节。 指甲里除了水草,还有泥。 口鼻部位的碎沙不多,在沙子底下有一些泡沫痕迹。 陈仰仰头看朝简:“他的症状……” “溺水死的。”朝简说。 其他人都围了过来,包括坐在不远处的冯初。 “我曾经无意间拍到过溺死的尸体。”摄影师说,“这具很符合,确实是这个死因。” 何翔睿边说边东张西望,神经兮兮的:“怎么会是溺死的呢……这也太邪门了。” 赵元突发奇想:“是不是被鬼丢到海里,等他淹死了再拖回沙坑里的?” 文青笑着对赵元说:“这叫多此一举。” 赵元噎着了。 他又提出反击:“那为什么人死在沙坑里,却会溺水?” “是啊,为什么呢,好问题啊……” 文青呢喃着倒向沙子上面,眯起眼睛看着天边的霞光。 . 大家费了番劲才拿出尸体攥在指间的小本子。 尸体是溺水死的,小本子里外却很干燥,没有一块水迹。 陈仰用缠着纱布的指腹轻轻碰开。 小本子只有一页,上面有一句话。蓝色圆珠笔写的,字迹清晰。 【天气不好,我在帐篷边喝水,手没拿稳,水洒到沙子上面,很快就渗了下去。】 众人的心里都很失望,他们以为能看见比较明确的任务相关,譬如拼图碎片散落的方位,或者浴场厉鬼的故事背景。 结果只有一行字,内容如同流水账。 “什么意思?我语文考个位数,阅读理解不行。。” 文青啧啧:“谁帮忙标一下重点。” 清风试着说出小本子上面那句话的重点:“天气不好。” 别的没了。 中间那句没意义,后半句是常识,水洒到沙子里,可不就是会渗进去。 要是水浮在上面,那才是线索。 “只有天气不好是重点?”文青看这个看那个,“没人补充吗?” 赵元紧盯他:“还有别的?” 文青无辜的耸耸肩:“不知道啊。” 赵元忍住揍人的冲动问陈仰:“哥,有其他发现吗?” 陈仰合上小本子,望了望天空:“等到天气不好的时候,就知道了。” 何翔睿插话:“今天又是大太阳,晒死人不偿命,天气会不好吗?” 陈仰还没回答,文青就替他接了这茬。 “问问问,就知道问,不会自己动脑吗?没劲。”文青捂着胃,脚步无精打采,“饿了,吃东西去,不跟你们玩了。” . 一行人为了怕夜里上厕所,昨天太阳落山前就没进食了,他们本来都饿过了头,现在听到文青提起“饿了”“吃东西”,饥饿感就不约而同的卷土重来。 陈仰也饿,他让朝简给自己一个奶片,用牙咬着撕开。 “哥,时间不走了。”赵元拿着手机说。 陈仰正在用左手撕包装袋,闻言没留神,奶片滑了出来,掉在了他脚边,他咽了咽口水。 “什么时候的事?” “我没太留意。”赵元把手机塞口袋里,拿了个奶片边撕边说,“我起来的时候就看了,时间停止在昨天日落的时候。” 话说完了,奶片也递到了陈仰嘴边。 赵元发誓他没过脑,并无其他意思,真的没,绝对没,他是个钢筋混凝土直男。 他也不敢挑战朝简的底线。 然而气氛在陈仰吃掉赵元递的奶片后,恶化到极致。 赵元简直不敢看朝简的脸色,他战战兢兢,磕磕巴巴:“那个,我去吃点东西挖,挖沙子。” 转身就抽了下递奶片的那只手,找死呢。 陈仰听到“啪”地脆响,他纳闷道:“怎么自己打自己了?” 朝简拄拐走人。 陈仰咬着奶片走在他后面:“手机上的时间停止了,这是什么预兆?我们没办法再根据时间确定日出日落?” 下一刻陈仰阔步越过朝简,拦住他说:“你早上是怎么知道安全时间的?” 大家都没敢出帐篷,不想做那个实验者。 朝简的眼眸很红,眼下落了层晦暗的阴影:“吃完奶片再跟我说话,现在我烦,不要招我。” 陈仰:“……” . 帐篷大变样,全换了位置。 昨天是陈仰,摄影师,朝简,张劲扬,何翔睿,醉鬼,冯初,钟名,文青,赵元,清风。 现在的位置是—— 摄影师,陈仰,清风,朝简,醉鬼,何翔睿,钟名,文青,冯初,赵元,张劲扬。 死了的,帐篷并没有消失,它一样会变动位置。 跟着大家。 陈仰在冯初的帐篷前站了会,他正要走,冷不丁的捕捉到什么东西,迈开的脚步又撤回去。 冯初过来问怎么了。 “你的帐篷里有湿沙子。”陈仰说。 冯初愣了愣,他也照着陈仰那样,半蹲着看看:“应该是我日落前在浅水滩那里沾到的。” 陈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余光在他的衣物跟鞋上扫了扫。 “你有一句话是真的吗?”张劲扬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旁边还跟着另外几人。 冯初张了张嘴,他垂头把塑料袋缠上手掌跟膝盖,慢吞吞的去了昨天的礁石那里。 “防着他点。”张劲扬说完就径自离开。 “他怎么也不找找好点的借口。”何翔睿自言自语,“搞不懂了。” “有没有可能他昨晚真的在帐篷里,也真的没听见我们的喊声?” “不清楚,反正我只知道一件事,钟名跟他关系最好,我没见他哭。” “这个其实没什么,有的人不喜欢情绪外放。” “……” 大家讨论完就死气沉沉的各自找线索。 死两个人了。 第一个是没遵守规则,第二个是中了鬼的计谋,迷魂的离开了帐篷。 这两个禁忌都摆在明面上了,却依然很恐怖。 谁知道自己会不会中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