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看出Mage真的非常诚心,但燕岁依然表示自己目前没有这个意向。 骆琰飞呢,也不着急,只说加个微信吧,权当交个朋友。燕岁也不好拒绝。 “都加一下吧。”骆琰飞扫完燕岁的,看向景燃,“燃哥让我圆个梦,真的,其实我是你车迷,都说你在昆仑天路如何如何,但其实罗布泊无人区那个赛段也特别精彩,雅丹地貌退了二十几辆车,就你一点都不掉速度!我当时看转播,我感觉你车都快颠散架了!但其实你在那儿控车走位呢!” 骆琰飞连说带比划,那场比赛也是环塔的赛段之一,罗布泊雅丹地貌。 景燃记得那个赛段,也正如骆琰飞所说,他在SS9昆仑天路的表现实在太耀眼,以至于大家忽视了同样有魔鬼赛段之称的罗布泊。 “好,谢谢。”景燃出示二维码。 骆琰飞加了微信后说他得去拍拍老板的马屁,在侍从的托盘上拿走两杯香槟便离开了。 燕岁才说:“给我讲讲。” “讲什么?” “罗布泊!”燕岁说,“我只学过罗布泊的课文,你居然去过罗布泊。” “罗布泊……”景燃往自己盘子里夹了小块的牛排,“有个赛段,两百多公里,其中四十多公里的雅丹地貌。那时候我哥,就钟溯,给我领航,太颠了,风又大,赛车不隔音,我头盔里的通话器也出了问题,耳机里全是电流声和风声,听不见他指路。” 燕岁认真地听着。 “他就只能给我打手势,我们俩就像一个哑巴,和一个聋子,身残志坚……”景燃笑笑,“这是蜗牛吗,你吃吗?” “那后来呢?” “后来实在没办法,因为路太颠了,颠到视线看东西都有残影,我哥用手指头告诉我前面是什么弯,但在我的视野里,他究竟是三根手指还是两根,我得好好确认一下,你懂吧。” 燕岁点头,“我懂,耳朵为人类保持平衡。” 景燃露出有些惊喜的表情,然后回忆了一下,“对,没错,还真是,所以我们俩也打算退赛了,因为真没法开,那路歪歪扭扭的,我开得心力交瘁,主要我真接收不到领航的信息,然后……我发现,雅丹地貌的路况,是有规律的。” 燕岁:“什么意思?” “就是,它是一种风蚀地貌,被罗布泊的风吹了近千年,就像水滴石穿,水就滴那一个坑,风也不会两三公里换个样子。所以开出二十多公里的时候,我大概摸清了它那些弯道、坑、岩壁的循环方式,就这么开下去了。”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就像是在看别人的事情。 尽管他还记得那时候的所有细节,那天的风声,沙砾拍打车门,前束变形的时候转向跟着失控,他和领航同时骂了句“卧槽”。 当时景燃必须在每一个转弯的时机先感受一下转动方向盘后,车子的前轮还会不会动,有时候他方向打死了,前轮还在带着他们向前前进。 现下想想倒觉得还挺有趣,于是跟燕岁大致描述了一下那个赛段的情况。 燕岁还想接着问什么,被打断了。 音乐停下,有人拿了话筒要说点什么,用勺子敲了敲香槟杯,吸引大家的注意。 是卢卡斯,和下午不同的是,这段话更加随和,他向模特们表达了感谢,希望大家在接下来过一个愉快的圣诞节。 这边卢卡斯一说完,阿笙立刻提裙小跑过去拽住他,笑眯眯地一通恭维,最后把话头引到了威士忌。 燕岁不远不近地看阿笙的表情,就知道她有什么坏心思,遂笑笑,“阿笙去撺掇人家开酒呢。” 尔后想起景燃说他家里也有一瓶,“你真的有1954年的格兰花格吗?你为什么买那么贵的酒?” 景燃想了想,“嗯,当时比较有钱,刚跑完亚太拉力赛回来,在香港转机,机场有卖酒的店,队里有个维修工,说,这酒不错,你可以尝尝,我就买了。” 燕岁眨眨眼,“你就买了?” “就买了。”景燃点头。 “你的钱是大风……”燕岁顿了一下,“你买了没喝吗?” 景燃耸耸肩,“钟溯让我收好了,以后当老婆本,就没开。” “因为你没有老婆。”燕岁看着他。 “因为我没有老婆。”景燃跟着重复,“我也不想娶老婆,你什么时候再回国,去我家把它开了,我俩用碗喝。” 他们稍微吃了点东西,然后阿笙开始不停地给燕岁递酒。 景燃一直端着无酒精的饮料,靠在水吧台那儿看着他们,能看出来阿笙非常想让燕岁进入Mage,拉着他和别人一起说话。 他有点想念以前的日子,他原以为离开那片土地,离开那辆海斯拉克,离开领航员,就能让自己忘掉。可没成想这世界不讲道理,没有逻辑,他远在万里之外还能碰见一个知道他过去的人。 环塔、罗布泊、吐鲁番,那些他热爱的土地,他早早就打算为其奉献终身的事业,在最好的年岁戛然而止。 景燃灌掉杯子里的橙汁,把空杯放在吧台,然后朝燕岁走过去。 走过去的时候阿笙正带着他和两位华人模特聊天,其中一位模特正聊到自己的男朋友,说男朋友不允许她看他的手机。 阿笙说:“我们成熟女人根本不翻对象的手机。” 燕岁无奈地笑笑,美女模特期待地等着阿笙继续说。 阿笙:“成熟女人保护自己的手机。” 景燃:…… 景燃靠近他,说:“我出去抽根烟。” “嗯?” 燕岁再扭头的时候,人已经走开了。 厅里弥漫着轻松愉悦的爵士乐,一个小乐队在角落的小舞台上演奏,四周拿着酒和食物闲聊的人们,一切都非常令人放松。 所以阿笙问他,“你怎么了?表情这么怪。” 燕岁摇摇头,把杯子放下,“我出去一下。” 酒店只有一个吸烟区,在顶楼天台。 燕岁从大厅出去,果然,最近的电梯此时正在上行,已经到了二十二楼。 他按了电梯,耐心地等着。 也没那么多耐心,另一部电梯正在从17楼下行,燕岁有点焦虑,他看了眼安全通道的方向。 这间酒店的顶层在42楼,而他此时此刻只在16楼。 有点离谱,他跑去了另一边的电梯间。好的,一部电梯正在34楼下行,但另一部正在从1楼上来。 就等着了。 然后它出现了满员的标志。 燕岁没什么耐心了。 区区二十多层而已,他跑向了安全通道。 区区二十多层而已,左不过就是无尽的楼梯。 燕岁这体格,爬到20楼的时候就喘地快死了。到了20楼立刻推开门去电梯间看一眼楼层,都得接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