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度秋两口吃完小面包,拍拍手:“我的未婚妻要是被扭送警局,万一被媒体知晓,众口铄金,我这趟就白来了,洗不清嫌疑了。你们要审她,先等我解除婚约吧,这不是件小事,给我三天时间准备,反正她跑不掉的。苓雅其实很单纯,没那么多心眼,正好趁这几天看看她会不会坐不住,主动联系那些人,让你们的人盯紧点儿在我家装的监控,或许会有新线索。” “你们商人还真是算盘打得精……行吧,我得向上头打个报告,彭局同意了再说。” 周毅却犯了难:“那个,少爷……杜小姐恐怕不愿意跟我走啊。” “我去跟她说,她的意愿不重要,我的意愿才重要。” 赵斐华:“这什么独裁者发言……” 虞度秋听见了,手指一划,指到他鼻子前:“飞机落地之前完成你的工作,少废话,多做事。” 接着手指一转,摸上柏朝的脸,立马变了副神色,柔情似水道:“我一向奖罚分明,第一次配合就能这么默契,你的表现我很满意。饿了吧?想吃什么?我让乘务员做,算是赔礼道歉。刚才不知道其他菜有没有问题,又不想打草惊蛇,就借你吓住大家。” 柏朝覆上他的手背,五指插入他的指缝,十指交握包裹住,触感温热而粗糙:“所以在你察觉鱼不对劲之前,给我夹菜……是真心的?” 虞度秋微微一愣:“给你高薪福利一声不吭,给你夹个菜倒上心了?” “不一样。”柏朝没说哪儿不一样,就捏了捏他的手,“赔礼道歉免了,你给我做一顿,什么都行,我就原谅你。” 作者有话说: 给我做、一、顿,嘿嘿 第20章 经历了十五个小时漫长的飞行后,湾流650在道格拉斯国际机场降落停稳。 乘务员放下扶梯:“祝各位此次旅途愉快。” 杜苓雅一点也不愉快,拉长着脸下了飞机:“度秋,我不想回去。” “听话。”虞度秋亲了下她的脸颊,“刚才发生那么危险的事,我不能再让你陪我一起冒险。已经和你哥联系过了,你先住我家,老周和洪伯都会照顾你,纪队也会派局里的警察来保护你,我三天后就回来,很快的。” 杜苓雅头回被他亲,脸颊顿时红了,心底隐隐产生一线希望,思索片刻,决定以退为进:“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乖乖回去等你,做你的贤内助。说实话,你刚才跟我说董师傅下毒的时候,我也吓到了,他怎么会那么做……” 虞度秋目光扫过她那副饱和度高到荧光的红艳耳坠,淡淡一笑:“人都有一念之差的时候。” 来接应的三辆车停在机场外,其中一辆迈巴赫s600黑得锃亮,格外吸睛。一行人前后坐上去,当地接应的四名保镖也随同上车。周毅陪杜苓雅在机场贵宾休息室稍作安顿,等飞机加完油再返航,此行无法陪同了。 赵斐华和娄保国争执着谁坐虞度秋的前座,虞度秋伸手一点:“纪队,上车吧。” 纪凛多少有点受宠若惊,抛下卢晴钻进了宽敞的前座:“嚯,跟着你出差还真是享乐啊,一会儿私人飞机一会儿豪车的,这么招摇过市也不怕被人打劫。” 虞度秋按下中央扶手上的按钮,真皮座椅慢慢展开,进入按摩模式:“那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对不对,老刘?” 被唤作老刘的司机点头:“这车是定制的防弹款,装载了堪比银行等级的安保系统,普通9mm口径的手枪不在话下,7.62mm的步枪穿甲弹也能防住。车上还有符合少爷血型的血库、灭火装置、远程联络设备。怎么说呢,除非遇上蝙蝠侠开战车来打劫,不然在城市的街道上应该是相当安全的。” “还是老刘幽默,真想把你挖回国。”虞度秋惬意地享受着座椅的舒适震动,“我的商业版图集中在西部旧金山硅谷,离东部太远,一时半会儿调不过来人手。这车和老刘都是我妈借给我的,她在夏洛特投资了赛车、房产、餐饮,一会儿我们下榻的酒店也是她名下产业。” 纪凛恍然大悟:“我说呢,你明明是去达勒姆见那个专家,怎么住夏洛特。” 虞度秋:“反正离得不远,开车两小时就到了。今天先好好休息,晚上我带你去兜风,正好酒店停车场停了辆许多年没开的跑车,我妈以前送我的生日礼物。” 没有男人会对这种邀请无动于衷,即便是满心公务的纪凛,听到“跑车”二字也眼睛一亮,回头答应:“好啊好……” 虞度秋的手按在肃着脸的柏朝大腿上,哄道:“夏洛特是赛车之都,如果你想去纳斯卡赛道过把瘾,我也可以安排。对了,夏洛特别名‘王后之城’,是你的主场,别不高兴了,笑一个。” “……”纪凛狠狠唾弃了一把自己的自作多情,满腔不甘化作嘲讽,“他可能不是不高兴,是肚子疼得没力气说话,你做的那盘什么沙拉,吃完能活着下飞机就算奇迹了。” 虞度秋不解地皱了下眉,手伸向柏朝的腹部:“不至于吧,我虽然没见过猪跑,但吃过猪肉啊。做出来的东西就算卖相差了点,味道应该还不赖吧,否则柏朝怎么会吃光?” “因为他有病。”纪凛回忆起一小时前在飞机上看到的那盘黏腻浑浊、气味诡异的不明物体,又忍不住胃里翻滚,总结道,“你病更重,你俩绝配。” 虞度秋的手如愿以偿地钻进了柏朝的上衣,摸到了硬实的肌肉,假模假样地关心:“真不舒服啊?我给你揉揉肚子,我小时候生病,我妈就这么安抚我的。” 柏朝抓住他得寸进尺的手,强行扯下,侧头:“你肚子长胸上?” 虞度秋见好就收,无视他的问题:“摸着没什么问题啊,难道是晕机了?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柏朝深吸一口气,看向窗外,“我不懂你为什么要亲她。” 司机老刘耳朵一竖,进入听狗血八点档状态。纪凛则翻了个白眼,真想把耳朵堵住。 虞度秋略感意外:“又吃醋啊?” 柏朝没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你不爱她,却和她订了婚;说要与她解除婚约,却仍旧带她出来;怀疑她要害你,却放她回去。你对她的容忍度未免太高,我捉摸不透你究竟想做什么。” “嗯……”虞度秋发出一声长长的鼻音,“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这人喜欢得饶人处且饶人。” 纪凛:“呵呵,我还真不信。” 虞度秋无奈:“这是实话。不过也不是谁都饶,真心待过我的人,我总会给他们留点情面。像我这样的家庭,这样的身份,不夸张地说,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有所图谋才接近我的。苓雅就是那百分之一,她虽偏执,对我的感情却是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