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像喜欢花花草草的……”虞度秋话音没落,自个儿也意识到,这两句还是在揣测柏朝的私生活。 可不是个好趋势。 了解了别人的生活,便容易与那人产生情感上的联系、关系上的进展,他一向能避则避,除非实在避不开,比如长期陪伴在身边的下属,他往往会被动知晓他们的家庭情况和隐私爱好。 主动询问一个人的私生活,确实不是他的作风。 某人挺厉害,竟令他的原则不自觉地动摇了,甚至有些不爽。 他将这种不爽归结为掌控权的流失——他收养的狗,当然只能对他一个人摇尾巴。 虞度秋想了想,吩咐:“你让柏朝去辞了他。” 洪良章依言照做,没过半小时,露台拐角的楼梯传来蹬蹬蹬的急促脚步声,一脸冷峻的男人快步上楼,没声招呼,直接质问:“小余干什么了?为什么要辞退他?” 虞度秋陷在松软的布艺沙发里,歪着脑袋枕在自己的胳膊上,两条腿曲起,鲜橙色的丝质衬衣像一层热烈阳光,铺在他流畅优美的肌肉上,仿佛莱顿的《炙热的六月》是以他为灵感而创作。 “舍不得他走?”虞度秋懒洋洋地笑问,“和他关系这么好吗?” 柏朝露出一丝困惑:“什么舍不得?我是想问他有没有伤害你,否则你为什么突然辞退他?他还想找你理论,被我拦下了。” 虞度秋一噎。 柏朝看他表情,结合刚才的对话,很快回味过来:“你以为我跟他有什么?” 在虞度秋迄今为止的辉煌履历中,最为人称道也最为人诟病的长项之一就是:总能猜透别人的心思。 然而这招最近屡屡碰壁,且全栽在一人身上。 如果不出意外,接下来嚣张的小柏眼狼又该狠狠嘲笑他了。 “我只跟他聊过几句,连他全名都没记住。”柏朝看着他,认认真真地说,“我对别人没兴趣,你不用担心我出轨。” ……又猜错。 哪怕是金融危机时虞家股票暴跌50%也没这么滑铁卢的。 虞度秋自讨没趣:“我没担心,出轨也不要紧,我支持你出,记得找干净漂亮点儿的,带回来一块儿玩。” 柏朝冷哼:“想都别想。” “你什么方面都很有趣,唯独这方面乏善可陈。”虞度秋懒得再对牛弹琴,指了指茶几上的花植册:“别管他了,你再挑几个品种吧,洪伯说你常去花园,我很少去,挑了也白费美景。” 柏朝看也没看,脱口而出:“种木槿吧,白色的。” “你好像很喜欢白花?我选了‘婚礼之路’月季,也是白色的。” “我上次送你的襟花?” “只是觉得好看,别想太多。”虞度秋不知不觉又深究了下去,“为什么种木槿?这花太廉价了,种了会令人怀疑我的品味。” 柏朝扬眉:“我也很廉价,你不也想试试我吗?” 虞度秋莞尔:“你怎么会廉价,如果你明码标价出去卖,我愿意一掷千金——我说的是美金。” “……”柏朝似乎有些无语,转而回答了上一个问题,“那天在杜克的花园里看到了白木槿,觉得很美。” “行,你喜欢就种吧,算是你这些日子尽忠职守的奖励。”虞度秋轻轻吁出一口气,仿佛解决了一桩难事,起身下地,坐在沙发边,低头舀了勺花园小桌上的西班牙杏仁冷汤,送进嘴里。 “不好喝吗?”柏朝突然问。 虞度秋抬眼:“挺好喝的,为什么这么问?” “你喝汤的速度比平时慢。” “有这么明显吗?”虞度秋放下汤勺,一口没再碰,“不是不好喝,只是不习惯,董师傅夏天一般做冰镇果汁。” “你可以让新来的魏师傅做。” “那样他就知道我爱吃什么了,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以后主厨也会一年一换。”虞度秋笑笑,“这大半年真是时运不济,穆浩走了,我二叔走了,董师傅走了,苓雅也走了,刚刚又辞了个园艺师,身边的熟面孔越来越少,再这样下去,得从我爸妈那儿抢人了,你觉得贾晋怎么样?我挺中意他的,是个识时务的人,也很能干……” “你不是喜新厌旧吗?”柏朝打了他的岔,深而透的眼神自上而下地笼罩着他,“身边熟悉的人一个个离你而去,你也会恐慌吗?” 虞度秋笑意不减:“我是在愤怒,他们的离去本不应该发生。等我揪出所有这一切背后的那位‘国王’,我要把我那套纯金纯银的棋子融了,浇在他头上,给他做一顶王冠,让他得偿所愿。” 柏朝面无表情:“那他会死。” 虞度秋嘿嘿两声:“我知道,可惜不能让他死两次。” “那你的新项目恐怕要无疾而终了。” “唔,说的也对,差点丢了命才换来的项目,好不容易快落实了,不能因为我的任性功亏一篑。”虞度秋从沙发上坐起,将刀片项链塞进衣领,系好衬衫扣子,“你提醒我了,好久没去公司了,该去慰问一下我的经理们了。” “我以为你的公司只是个摆设,很少听你提起。” “目前确实是摆设,项目还在研发阶段,实验室才是重心,公司那儿基本没事,养了群闲人,不过以后或许能派上用处。” “或许?”柏朝敏锐地察觉了他语气中的一丝异样,“你拉到了十亿投资,市政府也批准了,应该是胜券在握吧,怎么好像不是很确定?” 虞度秋系扣子的手指顿了顿,笑道:“你又了解我了?做好你的分内事,少打听商业上的机密,说了你也不懂。” 柏朝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如刀,颇为锋利,仿佛能割开层层表象,刺入人心深处。 虞度秋推开冷汤,喝了口纯净水,除去嘴里陌生的味道,同时也避开他的眼神:“刚纪凛来电,说是还没查到裴卓陷害我的证据,那家伙死不承认自己给苓雅献过诡计,一口咬定自己那天就是去送礼的,没干别的。” 柏朝配合地不再深究,接话道:“如果裴卓仅仅是口头怂恿,那么,哪怕杜苓雅供出他的名字,也没有真凭实据,他甚至可以反告诽谤。” “嗯,目前也没有证据能表明他参与了前几桩案子,警察只能暂时放了他。哎,看来还是得靠我这个活靶子多外出走动,真希望公司那儿也埋伏着一批杀手,这回我就能让你们抓来审问了。”虞度秋十分期待道,“对了,你还没去过我的公司吧?在科创园,我买了栋楼。去换身西装,就新做的那套,陪我去一趟。” “我陪你去公司?” “怎么?” “没什么,你是该找贾晋过来,我当不了秘书。” 虞度秋用餐巾轻拭嘴角:“谁跟你说我没有秘书的?不然我在家待了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