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太多事,尤其是夜晚的绑架案和姜胜的车祸,紧接着又发现柏志明诈死,全是重大突破,导致当时的一些细节和猜测被忽略,没了下文,这会儿看到虞度秋左手中指上硕大的红宝石戒指,他才冷不丁地想起来,那天他们揣测,雨巷案凶手的凶器可能是珠宝戒指。 而虞度秋手上的这枚戒指,就是按照凶器一比一还原定做的。 落地窗外的阳光射入客厅,不仅戒托上的红宝石光芒耀眼夺目,似乎还有道冷锐光线一闪而过。 是冷兵器独有的反射光。 纪凛心头猛地一跳:“你戴着它干什么?我们又不是去杀人的。” “防身罢了。”虞度秋难得幼稚,伸手去勾他下巴,咧开一个幅度大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怪诞笑容,模仿变态杀人犯的口吻,阴恻恻地说出经典台词:“Why so serious?” 手还没勾到,被横生出的另一只手按下。 柏朝黑着脸:“少爷,朋友妻,不可欺。” 一句话震住了全场。 柏朝顺势牵着虞度秋,往外走了。 娄保国也赶紧推着周毅和洪伯逃离现场,小声催促:“快走快走,等他反应过来我们就倒霉了。” 等到呆若木鸡的纪凛终于回神暴怒时,客厅里的其他人早已溜光了。 恼羞成怒的纪队长没能第一时间逮到人骂,一口恶气憋在心里,小麦色的脸涨得透红,直至车队开到了飞机场,仍未消气。 比他们先到的裴鸣早已侯着了,看见他这副愤慨不甘的模样,打趣似地问:“纪警官这是怎么了?度秋,是不是你欺负他了?” 虞度秋无辜地摊手:“裴哥别冤枉我,是你胆大包天的前员工干的。” 裴鸣笑笑:“原来是柏朝啊,他年纪小,别跟他一般见识。” 这话……总觉得哪儿不舒服,虞度秋想了想,大概是因为裴鸣的语气太高高在上了。 不过是调侃一句“前员工”,还真把自己当领导了。 虞度秋眼珠一转,拉过了身后的保镖,搭上他的肩:“宝贝儿,给纪队道个歉,下回不准拿他开玩笑,太过分了。” 纪凛气极反笑:“难道不是你带坏他的?” “我哪有开过你玩笑?别污蔑人啊纪队。”十岁生日吃了苹果都记得的虞度秋突然失忆,“我一直很尊重你的好吧。” 纪凛此刻非常想掐自己的人中,否则怕是要气厥过去。 柏朝最终听话地道了歉,也没多大事,纪凛摆摆手就过去了,不想再为这种无聊的口舌之争耗费精力。 接下来才是场硬战。 湾流G650展开双翼飞向层层乌云,穿透对流层后,目之所及依旧是灰蒙蒙一片。 虞度秋拉下遮光板,坐进沙发。 他的安保和随行人员提前乘民航飞去当地了,只带了四人上飞机,现下和裴鸣带的人各占一边,数量上他居然还占优势。 “裴哥,你这趟就带个秘书?”虞度秋歪头问。 裴鸣向乘务员要了杯香槟,边品边回:“不止,其他人会在曼德勒机场接我们。那边太乱,不多带几个人怎么能安心呢。” 这才正常。只是不知道那些人里,有没有他们苦寻已久的“王后”? “度秋,你还说我,你连个秘书都不带。”裴鸣笑道,“到底是出来工作的,还是出来玩的?” 虞度秋撇嘴:“我不喜欢让人24小时监督我的工作,日程安排我都记得,我的秘书只需要替我应付公司里的事就行。” 纪凛想起上回发布会入场前,袁莉说的话,挖苦道:“难怪你公司的人说你几乎不去公司,产品都生产出来了,还不想想怎么宣传?不符合你的奸商人设啊。” 虞度秋笑嘻嘻地:“纪队,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午餐想吃什么?我让人做。” 纪凛警惕地问:“谁做?你家的新厨师?查过吗?别又像上回那样。” “查过,也睡过,勉强可以用吧。” “……柏朝?” “嗯哼。” 纪凛对他俩偷鸡摸狗的事毫不意外,也不关心。倒是裴鸣,似乎被虞度秋堂而皇之的自曝惊到了,手中的香槟杯一抖,酒液溅出,洒在了自己的西裤上,洇出一块难看的深色水迹。 秘书立刻拿纸巾盖住他裤腿上的酒渍,可飞机上没有洗衣液,待香槟浸入布料,就很难清理干净了。 “没事。”裴鸣吁出口气,朝对面笑笑,“幸好我带了套备用的,度秋,借你的休息室一用。” “嗯,你随意。” 飞机后舱的休息室门一关,虞度秋疑惑地问:“我和柏朝睡过很奇怪吗?他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取向,惊讶什么?连你都不惊讶。” 纪凛:“呵呵,我只是麻木了而已。” 由于要准备机上所有人的午餐,工作量不小,柏朝早早便进厨房忙活了,虞度秋体贴地问了句:“要不要我帮忙?” 被众人争先恐后地拦下。 换好衣服的裴鸣似乎消化了刚才的震撼信息量,恢复了一派淡定,貌似不经意地问起:“刚才纪队说的‘上回’,指什么?” 纪凛一愣。 这是什么套路?明知故问? 董永良至今仍在警方的监视范围内,自从被无罪释放后,他没再去找工作,回到了老家,安安份份地享受晚年。或许是内心有愧,也或许是从虞家赚的钱够这辈子花了。 说起来,他实在幸运,被“王后”利用过的人都命运多舛,吴敏、黄汉翔、姜胜没逃过一死,刘少杰等死,柏志明诈死,唯有董永良,因为没有直接与“王后”接触,侥幸死里逃生。 同样幸运的还有杜苓雅,身为裴卓的挚爱,她自然不会有事。 裴鸣应当是指使裴卓去怂恿杜苓雅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董永良的事,问这个问题的目的,大抵是想试探,但试探什么呢?裴鸣总不可能丝毫未察觉他们的怀疑,上回牛锋带枪闯入虞度秋办公室就惊动了他。 完全不明白他提问的意图。 虞度秋没打算说,糊弄了过去:“一桩小事罢了,裴哥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 “随便问问。”好在裴鸣似乎不打算刨根问底,“还有五小时才到曼德勒,从曼德勒到抹谷还要七小时车程,旅途漫漫,总要找点话聊吧。” 虞度秋顺势转移话题:“裴哥你常去抹谷吗?” “以前常去,前几年缅甸政府停止了所有宝石矿的开采,四年发一次的采矿许可证快到期了,又不发新的证,好多公司都撤出了,我们也不例外,现在那儿都是小作坊模式的开采。” 如果真撤出了,那裴卓是怎么拿到那副鸽血红耳坠的?想来是裴家留了些员工在那儿,背着政府继续开采。 裴鸣感叹:“说起来,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