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了,以后,为自己活,为你女儿活。” 谁也没想到,能从虞度秋嘴里听到这样煽情体贴的话,硬汉如周毅,也不禁红了眼眶:“少爷,我老婆生病那会儿,到处借钱都凑不齐,人人都说治不好了别拿钱打水漂,让我把钱留着自己用。只有你,在我来应聘的时候说,如果不救就放弃,我的心也会跟我老婆一块儿死了,你不想招一具行尸走肉。你预付了我几年的工资,让我老婆多活了几个月,让我们一家人安稳地度过了最后的时光,这是我几辈子都还不完的恩情。” 虞度秋苦恼地捏了捏眉心:“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那只不过是为了收买你的忠心,对我来说只是一笔小钱……唔?” 柏朝捏了下他的腮帮子:“好了,别嘴硬了,做善事不犯法。” 周毅闪动着泪光笑道:“少爷,不管你怎么说,我心里都有数。这次行动我参加,为了小果,遇到再大的危险,我也会险中求生,你带着我,绝对不亏!” 虞度秋无奈:“随你,保险多买几份,找财务报销。” 赵斐华听着也有些动容,给娄保国发消息:[真是三更半夜出太阳了,姓虞的良心发现了?] 娄保国还没来得及回复,就被点了名,立刻坐直了:“诶!少爷您吩咐!” 虞度秋单刀直入地说:“如果你想追卢晴,就别去了,虽然你活着也不一定追得到。” 娄保国脸一阵红一阵白:“其实我也有自知之明,但是吧,如果我临阵脱逃,这点儿风浪都不敢经受,哪儿还有脸去追小卢同志?我要向她看齐,她那么勇敢,那么努力,那么细心,那么……” “停,这不是你的感情分享会,转回正题。”虞度秋按了下手表,“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卢小姐也会参与此次行动,在后方支援我们。刚才你说的话我录下了,回来之后发给她,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娄保国彻底红了脸,扭动着壮硕的身躯:“别啊少爷!太丢人了!” 赵斐华鄙夷地瞧他:“得了吧你,心里美开花了吧?” “斐华。” “诶!”赵斐华连忙回头,挺直腰板,准备接受夸奖。 他这些年为虞度秋解决的危机也不少,好几次力挽狂澜拯救了公司岌岌可危的名誉,怎么着也该提升职加薪的事了吧?否则他可不答应上贼船。 虞度秋喊了他一声,接着懒洋洋地说:“这三天内公司可能会遭受严重的舆论危机,你暂时不用管,但先想好公关方案,等我消息。” “啊?哦……”赵斐华憋了会儿,见他似乎没下文了,忍不住问,“就这?你不问问我的意见吗?” 虞度秋困惑:“什么意见?” “想不想跟你一块儿出海啊,你都问他俩了,怎么不问我?” “哦,计划里本来就没你,正好你今天来,顺便让你旁听而已。”虞度秋十分体贴地说,“罪犯不会像我这样耐心听你废话,你一张嘴估计就被人杀了,老老实实待在陆地上吧。” 赵斐华气得眼镜都歪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决定做一回勇士,拍案而起:“姓虞的你别瞧不起人!” 虞度秋掏了掏耳朵,比了个“三”的手势:“这次如果能顺利完成任务,奖金给你们这个数。” 赵斐华立刻乖乖坐好,堆起笑:“三十万?谢谢老板!就知道您最大方!” 虞度秋摇头:“大胆猜。” 赵斐华瞪圆了眼珠:“三百万?一人一百吗?我靠!您是我爸爸!” 虞度秋笑了笑:“一人三百,现金,再每人涨薪30%,够瞧得起你了吗?” 赵斐华感激涕零:“爸爸,不,爷爷,您让我磕几个头吧,不然这钱我拿着不安心啊!” “够了啊,再演就假了。”虞度秋瞧着他们仨难以自抑的欢欣雀跃,也跟着笑了会儿,然后抬起头,挠了挠柏朝的下巴,轻声说:“没你的份,你为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柏朝剥了一颗橙子味的糖,塞进他嘴里:“嗯,我收到的奖励已经比任何人都多了。” “知道就好。”虞度秋趁其他人没注意,吮了下他的指尖,尝到了一丝残留的甜味,“收好我这份无价之宝吧。” 同样的一颗糖,在城市的另一端,也有人递了出去。 却换来了一通批评。 “你怎么能带他去你家里?就算他是柏志明的儿子,也不代表他真心想投靠我们啊。”杜书彦没接糖,他到底还是怕面前的男人,语气不敢过于严厉,但怒气压不住,嗓门比平时高了许多,“你只考验了他一次就相信他了?万一他是警察的人呢?” 费铮收回糖,坐上了他的老板椅,转了半圈,面朝落地窗——通透的玻璃外是幢幢高楼,放眼望去,仿佛一根根巨大的铁柱,将这整座城里的人囚禁于钢筋水泥之中。 “他不可能是警察的人,柏志明从小培养他们对警察的憎恶,那种阴影,一辈子抹不去的。”费铮漫不经心地把糖丢回铁盒里,“我倒觉得,他可能是虞度秋的人。” 杜书彦猛地回头:“怎么可能?除了阿雅那傻丫头,还有人会对那疯子死心塌地?何况他是个卧底!不像阿雅,好歹是青梅竹马。” 费铮耸肩:“无论他如何解释,抹谷之行的最大收益方,就是虞度秋,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不过我实在想不到,他有什么理由协助虞度秋,或许真是我多虑了。” 杜书彦丧气地往沙发上一坐:“你又不是第一次判断失误了,之前还说先别给柏志明泄露消息,等到警方包围抹谷了再告诉他,这样他就不得不听我们的调遣,跟警方斗个鱼死网破,把他们一群人全杀了。结果呢?所有人都好好地回来了,只有他死了!他怎么那么废物!” 杜书彦越说越生气:”你也是,做事越来越没谱了,手底下那么多人可以使唤,为什么要亲自去处理吴敏?如果你当时不出面,我们或许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抓了穆浩也不解决掉,养着干什么?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 费铮突然噗嗤笑了声。 杜书彦最怕听见他的冷笑,就好似他手中的刀刃抵在了自己脖子上,瞬间吓得噤声了。 “杜总,你搞清楚,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究竟是谁开的头?是谁许下了第一个愿望,要我帮他杀人?又是谁许下了第二个愿望,要我帮他贩|毒?”费铮没回头,依旧望着窗外,“我才是搞不懂,当初那个求着我救他的窝囊废,现在居然敢指责我了。” 杜书彦惶恐地咽了口唾沫,浑身哆嗦个不停。 费铮骂他了,说明生气了。 他根本握不住这把利刃,只能恳求利刃别捅向自己。 “我、我不是在指责你……“他战战兢兢地走到窗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