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墙角的纪凛,刚才的那种异样感更加强烈了。 似乎有点明白了。 之所以觉得不太一样,是因为此刻的纪凛……好像有点可爱。 卢晴紧急撤退,后背差点儿撞到刚赶来的娄保国:“哎哟,小卢,怎么啦?纪队呢?” 周毅眼尖地瞧见了露台上熟悉的身影:“诶?那不是穆警官吗?旁边的是纪队吗?他缩在墙角干啥?” 卢晴拼命挥舞双手阻挡他们的视线,顺便将他们往回推:“别看啦别看啦!我们去吃好吃的,走走走!保哥谢谢你啊!” “嗐,跟我客气啥,正好少爷也让我帮他去买东西,顺手而已!” 眼看着队友已经彻底见色忘友,孤寡老汉周毅长嘘短叹:“我就不当电灯泡了,少爷呢?我陪少爷吃饭去,小柏不在,他一定很孤单……” 宴会厅内的气氛随着蛋糕车的推出达到了高|潮,庆贺声转瞬间淹没了他的声音。 而在三楼之上,楼下的喧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柏朝架着虞度秋从电梯里出来,客房的长廊上空无一人。 不像酒店里那样需要房卡,这处别墅主要出租给私人作为宴客场所,客房的门都是敞开的,客人入住之后可以上锁,就像在家里一样。 每间客房都布置得差不多,柏朝就近挑了一间,正要把人扛进去,醉得东倒西歪的虞度秋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突然一把将他按在了墙上,凑到他的领口,深深一嗅:“唔……你好香……” 这股香味其实很淡,不是任何有着前中后调的香水味,而是一股清新自然的沐浴后的体香,一闻便知这人洗澡很认真。 在君悦重逢的第一面,他就闻到了这股淡香。 只要尚有余力,柏朝每一次出现在他面前,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原以为是为了迎合他的洁癖,现在看来,或许是担心再次被他嫌恶而已。 小狗一直都很乖,一直在讨好他,只是该死的他没注意到。 “我没喷香水,你醉糊涂了。”柏朝没察觉他的意图,也没计较他乱发酒疯的行为,放松地靠在墙上,捏了捏他泛红的脸,轻声问,“还记得我是谁吗?” 虞度秋迷迷瞪瞪地抬眼:“记得……你是我的……心上人。” 柏朝一怔,没料到自己的随口一问会换来如此直白热烈的回答。 他立刻抓住机会,又问:“你喜欢我吗?” “喜……喜欢……” “有多喜欢?” “没了你……活不下去……” 喝醉的虞度秋坦诚无比,平日里费尽心思、出生入死也得不到的情话,此刻不仅大方派送,甚至买一送一: “想接吻……亲亲我……” 柏朝喉结连滚,捏起他下巴,指腹摩挲着今晚格外甜蜜的嘴唇:“想跟谁接吻?说清楚。” 虞度秋倚在他身上,轻轻地磨蹭,很小声地嘟哝:“跟你……” 柏朝对这个答案不满意,手上稍稍用力,抬起面前人的脸,问:“我是谁?” 下一秒,他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虞度秋嘴里的热气喷在他脸上,没有一丝酒精的气味。 而且这条走廊,这个场景……好像有点熟悉。 “你在装醉……唔。” 怀里软绵绵的男人毫无预兆地亲上来,勾着他的脖子往房里带:“你是我唯一的宝贝儿……进来。” 房门被一脚踢上,“咔哒”落下锁。 走廊再无声音,安静地见证了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傲慢不屑的嘲笑,也没有痛心入骨的低泣,唯有缱绻低语的回音,弥散在这旖旎的一隅。 作者有话说: 怎么进来,下章继续,晚点更 第146章 房门背后,纷乱的喘息交叠在一起。 虞度秋压得很紧,胯顶着胯,不让人有半分逃走的可能。 柏朝压根没想逃,只是被吻得有些呼吸不畅,用力掐了把怀中人的腰,趁他闷哼的时候退了出去,心中已经了然:“这算是道歉吗,少爷?” 虞度秋赖在他身上,也不装醉了,笑得没脸没皮:“是啊,喜欢吗?” “喜欢,只是没必要。”柏朝摸着他的头发,“我已经不在意那天的事了。” 还嘴硬,明明在意得不得了,刚才在花园里,提都不想提。 “我那次喝醉了,不是故意的……可你也有错。”虞度秋心虚地控诉,“明知道我是酒后胡言,就应该等我清醒了再来一次啊,一次不够来两次,我总会想起你的。” 柏朝摇头:“后来我也想过,可我那会儿心里放不下仇恨,而你也没有摆脱过去的阴影,活得浑浑噩噩,从你对我的态度就知道了。即使你想起了我,我们两个的梦魇也不会消失。” “可是,现在所有的事都已经解决了,你也没告诉我啊。”虞度秋不爽地嘟囔,“你都舍得诈死来让我心疼内疚,怎么就不舍得告诉我这件事?” “因为那是假的,我有把握回来。但这是真的,是已经无可挽回的既定事实。”柏朝顿了顿,“我承认,那次诈死,是有一点报复你的企图……只有一点点,百分之一左右。你那一次的忏悔,已经足够了,我原谅你了,也报复完了。” 虞度秋仍然不满意:“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中途哪个环节出了闪失,你可能真的会死?要是你一开始就坦白身份,我们或许能配合得更好。” 柏朝沉寂了片刻,接着轻轻叹气:“刚才那些都是借口,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想让你念着旧情接纳我。” “我希望你对我的感情是纯粹的,不是因为我们曾有过交集,也不是因为我的等待和忍耐。” “如果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以你念旧心软的性格,肯定会对我很好,但那不是我想要的。我已经不是幼年时的我了,我希望你爱现在的我。” “过程比我想象中艰辛,你也不是当年的你了,你对我真的很恶劣,尤其是刚开始的时候。”柏朝又掐了下怀中人的腰,像是教训,“我那会儿对你又爱又恨,好几次差点走捷径,想象你知晓真相之后会露出怎样的愧疚表情……可我忍住了。” “直到那天在马场,我听老周他们说,你养的狗叫那两个名字,我才知道,你没有完全忘记那段过往。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惊喜。” 虞度秋仔细回想了一会儿,也记起来了。难怪当晚这家伙的态度就180度大转变,佩戴着襟花,守在他窗下,对他说那些情意绵绵的话。 在他这儿遭受了这么多年的冷遇,仅仅尝到这点甜头就高兴得摇尾巴,真是……好傻。 “我就说,一个吻的后劲怎么这么大,让你念念不忘那么久,果然是骗我的。”虞度秋用鼻子轻撞他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