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决定把自己想什么全说出来,“我看得出来你比较爱自己,那无所谓,爱自己挺好的。但是你没必要一边爱自己,一边表现得非常关心我,这很割裂的小明。” “想干什么就堂堂正正说出来,我知道你讨厌陆枕流,那你就直接和我说讨厌陆枕流,别用什么嘉宾来打掩护,幼不幼稚?” 程漱说完,看着明权的脸色越来越差,知道是自己说的话太重了。 可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与其看着明权天天总想着这些心术不正的事,不如挑个机会把该说的都说完了,往后他也清静,陆枕流也不用一见着人就垮下一张脸来。 程漱又看了一眼明权,发现小孩还愣在原地。 看起来是自己那句“讨厌”让他受到了好大的打击。 但程漱确实觉得他挺烦的,这么说完全没有什么问题。他也不是圣母,没必要牺牲自己的舒适去满足别人的心情。 打击就打击吧。 哪个小孩没遭过点打击呢。 程漱再没看他一眼,向门口走去,刚压下门把手,就听明权喊他:“漱哥,你真的讨厌我吗?” “可能吧,”程漱说,“但是我这个人讨厌来得快去得也快,说不定明天就不讨厌你了。” “那我改可以吗?” 明权快步上前,似乎想追上他,可半晌又犹豫了,踟蹰地看着他:“我改了,你就不讨厌我了可以吗?” “......再说吧。” 程漱看出来了。 这小孩是有点偏执在身上的。 他不愿意惹上这种角色。虽然他已经知晓了这本书中绝大部分角色的性格和未来的发展趋向,但关于明权的地方原作者却没怎么仔细说。 程漱不知道招惹这么个人物的代价是什么,也不太想知道,所以能离他远一点是一点。 练习室的门在身后关上,程漱刚抬头,就和站在对面的陆枕流看了个对眼。 “......你早就来了?” 程漱眉心微蹙:“那你听他在里面和我尬聊不来搭个话救我一下?” “之前我记得我去插过话,但是让哥你不高兴了,”陆枕流笑了下,“我怕你不高兴,所以没进去。这么一看,好像我该进去帮你一下?” “......” 如果不是看着陆枕流满脸真诚,程漱都要怀疑陆枕流是故意的了。 “我不想让你生气,”陆枕流又笑了下,“所以就不自作主张了。” 行。 程漱冷笑一声:“就会记仇的小孩。” “我这也不是记仇呀。” 陆枕流跟在他身后:“我只是在关心你。” “我谢谢你了。” 程漱叹了口气。 和屋里那个偏执狂比一下,陆枕流虽然有时候显得脑袋不好用,但还是比明权好太多了。 “队长,你为什么拒绝他啊,”陆枕流说,“多好的机会呀,拘束嘉宾很有名呢。” 程漱忽地停了下来。陆枕流没防备,一下撞在了程漱后背上。 “陆枕流,你再阴阳怪气说反话我就骂你。” 程漱微微侧过头,双眼眯了起来:“还是说我在你心里是个可以为了所谓‘嘉宾’踢掉队友的人?” 陆枕流其实是明知故问。 他知道程漱为什么拒绝明权,但就是想亲耳听见程漱说他的理由。 心里没什么安全感,这安全感全靠程漱说的话给。 “笑话,我穿过来之前什么大明星没合作过?” 程漱掩唇咳了两声:“我又不稀罕什么热度,出不出道无所谓,一个嘉宾也能收买我?” “是吗?” 陆枕流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唇角微微扬起。 其实他也无所谓的。 刚刚在门外听见明权的条件时,他甚至还觉得明权说的有几分道理。他穿书前出过一次道了,现在不出道也没什么,主要是想程漱好。 程漱好,他就好了。 如果说穿进来之前,他的梦想是出道和程漱一起站在舞台上,那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他唯一的想法就是程漱好好的。 只要他好好的就行,自己真的没所谓的。 选秀基地所处的城市前两天又下了场雨,让本来就开始下降的温度变得更低了,这会儿一阵风吹过来,让人生出了几分寒意。 陆枕流快走了两步,将自己披在肩上的外衣脱下来给程漱披上。 “你自己穿,”程漱躲开了他的动作,“别忘了是谁平时一发烧就像要不行了一样。” 陆枕流脸一红:“你还记得啊。” 程漱当然记得。 陆枕流算是他们团里公认的身体最好的小孩,但一年里也免不了一两次的头痛脑热。他一发烧,随之而来的必然是高烧40度,烧得嗓子都溃疡咳血那种。 一次陆枕流录综艺,节目组为了节目效果往他身上泼水。他当时没什么感觉,但出门的时候被寒冬腊月的风吹了下,回了公司租的别墅就开始发烧,当晚烧到了40度,浑身上下烫得吓人。 程漱半夜叫的出租车把人送去了医院,看着他挂水吃退烧药,本来以为第二天能好转一点,可陆枕流第二天却直接把嗓子烧溃疡了。 一场大病像给人退了层皮,让陆枕流蔫了两三周,精气神才慢慢恢复了过来。 “那次真的辛苦队长了,”陆枕流说,“如果不是队长,我可能脑子就烧傻了。” “你现在也挺傻的。” 程漱想起那会儿自己怀里烧得脸发红的弟弟,眸子里不由自主地多了几分笑意,甚至没注意到自己这句话里带着点不该有的温柔。 “刚才队长和明权说,不喜欢他天天跟在你后面。” 两人走进宿舍楼的时候,陆枕流忽然换了个话题,再次说起了刚才的事:“那我呢?你讨厌我跟在你后面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程漱“啧”了一声:“不想回答。” “你告诉我嘛。” 陆枕流拽了下他的衣袖,被人毫不留情地甩开。他也不恼,继续执着地问他想知道的问题:“你讨厌我吗?” “我说讨厌你就走吗?” “......不走。” 陆枕流顿了下,声音中多了几分低落:“我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悄悄跟着你。” 程漱险些被他这个回答给逗笑了,却仍绷着脸:“你幼不幼稚,多大了还天天跟在别人后面像个小尾巴?” “我喜欢你,所以想做你的小尾巴,”陆枕流垂眸,“算了,你不愿意说就不说吧。” 电梯在四楼停下,门缓缓向两边打开。陆枕流率先出了电梯,却在路过程漱身边的时候听见那人轻轻叹息了一声。 “不逗你了,”程漱轻声说,“不讨厌,我不讨厌你,行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