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他一直忍。 夏野不来上课,他以为他们会就此相安无事,只是夏野比他们提前一步加入特别行动部而已,但谁能想到,夏野不来上课,但他还是年级第一! 实战考核缺席,那又怎么样?并不影响他的总分最高。 为此,李斐乐气得在宿舍砸过两只杯子,他生性好斗,不能接受有人压他一头,尤其是这人还从不出现,让他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完全没了用武之地。 “我们为什么非得忍着?”李斐乐把骨头捏得咔吱咔吱响,“他半学期没来了,就算跟薄苏搭档,也未必是我们的对手。” 裘骆提醒道:“他没来,但他在特别行动部,任务报告你我都看过,次次都是优秀。” “那又怎么样?”李斐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有池昼罩着,傻子都能优秀。” 裘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颇有些无奈:“总之,不要掉以轻心。” “呵,掉以轻心?你总是那么小心翼翼,”李斐乐在半空中挥舞了一下拳头,面露冷笑,“等会我一定得让他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 阶梯教室。 夏野抬起了眼,打量着面前的人。 薄苏是最典型的那种哨兵,眉宇深邃,眼神锋利,有着宽阔的肩膀和修长的腿,挽起的制服袖口下,肌肉线条结实,浑身上下散发着老子天下第一的气息,仿佛在炫耀自己的力量一般,有种遮不住的狂傲。 热烈得像是夏天的火。 “怎么样?”薄苏在他的前排坐下,下巴搁在椅背,唇角一勾,朝他露出个笑容,“相信我,我一个能打三个。” 他的眼神往旁边一瞥,在那几个哨兵身上一扫,那些犹犹豫豫的人顿时停住了脚步,互相看了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在另一排课桌前坐下,等着他们这边的结果。 “啧,这都不肯放弃啊,”薄苏眉毛一挑,笑得更加肆意,“夏野,选我吧,我是这个教室里最强的。” 他压低了声音,但语调并没有低下去,说的话还是足以让教室里的人都听见。 薄苏说:“我把李斐乐打趴下过。” 这句话一出,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般,在教室里炸出一阵窃窃私语。李斐乐正好从教室外走进来,听见这句话,顿时气得眼睛都红了,直接就想冲过来,最终还是被裘骆拉住了。 夏野的眼神终于多了一丝情绪,落在薄苏的身上。 莽撞的话语,但他很清楚薄苏为什么会这样说。来自下五区的哨兵,永远不会懂得什么叫收敛,炫耀自己的力量,逼退所有可能带来危险的人,这是他们的本能。 夏野完全能够理解。 “好巧,”他说,“我也是。两次。” 教室的另一边,李斐乐被气得牙齿咔咔作响,这两个人在说什么鬼东西?他是什么计量单位吗?非得用“我打趴过李斐乐几次”来交流彼此的能力? 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空气里,薄苏笑得更是张扬。 “你终于愿意正眼看我了,”薄苏声音轻快,朝他伸出一只手,“怎么样,和我搭档应该挺不错的。” 夏野跟着笑了,猫似的眼角弯起来,带出点春风化雪的味道。 “一定要我么?”夏野问,“我不需要哨兵。” “但你需要赢,”薄苏直白说,他的眼神一瞥,落在教室的另一边,“那两个人,可是紧赶慢赶训练了半学期,花样可多了。” 夏野笑容无奈:“我都快被你说服了。” “既然如此,就答应我吧,”薄苏眼角一垂,显出几分大型犬的味道,“我们去把他们打趴下,让上七区的小少爷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桀骜不驯的少年眼巴巴的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放着狠话,愈发显得像是有点凶又有点可爱的大金毛,仿佛他不答应,下一秒就会扑过来撒娇。 夏野只好点头:“就一次。” “有一次就有第二次,我们以后就是好搭档了,”薄苏笑得真诚,朝他伸出手,“握手为证。” 夏野伸出手,与他虚虚一握。 薄苏长腿一迈,往李斐乐那边走去:“我去登记了,一会儿中央体育场见。” — 他走后,旁边几个哨兵自知没戏,跟着灰溜溜的走了。 林恪知看得目瞪口呆,不禁转过头,难以置信的打量他:“你就这么……答应了?” “怎么了?”夏野将桌上的东西哗啦啦的扫进抽屉,“我确实需要赢。” 林恪知眼神复杂,围观了整个过程后,他敢打赌,薄苏绝不只是为了赢。 他的眼神那么炽热,比夏天的阳光还热烈,就差没直接在脸上打出几个大字“我很欣赏你”了,夏野竟然觉得他只是为了赢? 一瞬间,林恪知又想起了他们宿舍里那一鞋盒的情书。 看来,这些人是用错了方法。 “你这就叫烈女怕缠郎吧,”林恪知拍拍他的肩膀,“我懂了。” 夏野手中动作一停,看了他一眼:“你在说什么东西?” 用的还是那种关爱弱智儿童的眼神。 林恪知不说话了,无力的摆摆手:“走了走了,跟你个机器人说不通。” 夏野:“?” — 坐在中央体育场的观众席上,林恪知心情忐忑。 抽签环节已经结束了,夏野和薄苏抽中了第一轮,现在正在休息室里准备。 闻一海站在场地中央,手里拿着文件夹,在上面写写划划,对观众席上的学生们说:“下一组蓝方薄苏和夏野,A.级哨兵和SSS级向导,大家注意一下,这是难得一见的高等级组合,两个人成绩都非常优秀,等会我会给大家解说他们的作战思路,大家多听一下。” “这是要打示范赛?”汪旭泽在林恪知身边坐下,递给他一瓶水。他是第二次跟林恪知搭档了,从好几名竞争对手中胜出,显得颇有些飘飘然。 林恪知的眼睛盯着场地中央,心不在焉的说:“嗯,应该是。” “有意思了,”汪旭泽兴致勃勃的说,“我看李斐乐和裘骆打了半学期指导赛了,真腻了。” 在他们身后,忽然响起了一声矿泉水瓶被捏瘪的声音。 李斐乐坐在看台最顶端,脸色阴沉,显然心情不佳。 裘骆将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微微摇头:“别这样。” “他一来,就让他打示范赛,凭什么?”李斐乐的声音里藏着怒火,“本来应该是我们。” 裘骆低声说:“他们最后一轮,一定会对我们。” 李斐乐声音一沉,说:“裘骆,我们不能输。” 裘骆点头:“嗯,不能让家族失望。” 联盟之中,有些事已经到了紧要关头。不能有任何一个环节出错,他们本应该是下一代哨兵和向导的领路人,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