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条流畅,风格却相当冷硬。 经过顶级机甲师的改造后,“铁骑”保留了精铁打造的外壳,在阳光下闪耀着如星芒般刺目的光,背后的动力管仍旧暴露在空气之中,这已经成为了“铁骑”的特色之一,符航为动力管加上了一层保护壳,防止它成为“铁骑”的弱点,冷凝剂正在管道中奔涌,令铁骑的外壳上泛着淡淡的白霜。 池昼站在浅灰色的阴影中,面具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纵然如此,他的身影依旧惹眼。 观众席上响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欢呼的人群暂停了一瞬,几个观众率先挤到了栏杆边上,朝着池昼的方向张望。 “有人过去了!”观众席上的人兴奋的喊着,“是谁?” “上次铁骑的比赛,获胜后他也出现过,”旁边的女人哗啦一声打开扇子,遮住眼中兴奋的光,“他们看起来很配。” 他戴着面具,没人能确定他究竟是谁,只觉得他的影子分外熟悉。 观众们的窃窃私语中,VIP包间里有人举起了望远镜。高倍数望远镜的视野中,他们得以看清场中人的身形,很明显,那是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 今天的VIP包间里有人,这不是什么秘密,联盟总署派出观察员,负责盯着场内的每一点风吹草动,这已经是每年格斗大赛的决赛惯例。 作为格斗场的负责人,上校当然对此心知肚明,以他和池昼的关系,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唯一的可能,池昼根本不在乎会被人看见。 从某种意义来说,这是一种宣战。 VIP包间中,联盟总署观察员放下了手中的高倍数望远镜,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联盟各部门关系错综复杂,池昼向来是其中一个变数。直至今日,联盟总署仍旧拿不准他的态度,但可以肯定的是,池昼并不受他们的控制。 尤其是在夏野出现之后。 联盟历史上第一位黑暗向导,第一次参与特别行动部的任务,便用表现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池昼提交的任务报告上详细的描述了当时发生的情形,这份报告在联盟总署被众人传阅,有太多人想要知道传说中的SSS级黑暗向导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在此之前,没有人想过第一位黑暗向导会出现在十二区,消息在总署传开后,所有人都慌了手脚,等到各部门反应过来,想要将其纳入麾下时,却发现人早就已经被池昼圈走了,他们连个档案都调不出来。 从那时开始,联盟总署对特别行动部多了几分忌惮,向来跟池昼不对付的军部更是将其视作了眼中钉。 这场格斗赛…… “铁骑”的驾驶员虽然使用了化名,但这顶多只能瞒过那些普通观众,在他们这些总署观察员眼中,他的身份早已呼之欲出。 更何况,池昼站在铁骑之下,仰头看着驾驶舱,毫不顾忌,完全不打算避嫌,几乎是在明目张胆的告诉他们,夏野是他的人。 VIP包间中,几名总署观察员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脸上表情复杂,似乎是在算计着什么。 透过玻璃,足以看见绿茵场上的情形。 黑胡子已经来过了,拖走了倒在地上的绿甲虫,宽阔的格斗场中,只有池昼与铁骑遥遥相望。 狂风吹起了他的衣摆,给热闹的场内平添几分萧索。 池昼仰起头,似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什么人说话:“差不多了吧?等你很久了。”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话语,巨型机甲之上,冰冷的驾驶舱缓缓弹出,露出内里银灰色的陈设和单薄的人影。 驾驶座上,夏野转过头,与他四目相对。 目光相交的瞬间,场内狂烈的风安静了下来,温柔的吹过草地。 刚刚的比赛中,夏野被张漾带来的毒虫咬伤,为了延缓毒素造成的伤害,他的精神力释放到了极致,连场内的风都被满溢的精神力影响,变得格外狂烈。 直至见到池昼,夏野才将溢出到极致的精神力收束了回来。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浓重的困意袭击了他,张漾那个小花招的后遗症显露了出来,夏野几乎是撞进了池昼的怀中。 “有什么好催的?”夏野嘟囔了一句,声音比平时轻上些许,带着点若有似无的抱怨,显出几分撒娇的味道,“我又没死。” 池昼顺手抱住他,宽大的风衣兜头兜脑的罩下来,遮住夏野大半身影。 “从哪里学的这样说话?”他皱着眉头,有点无奈,“我不爱听。” 夏野抬起眼:“我一直这样说话。” 他打了个呵欠,眼睛里蒙上一层水光,困意的侵扰下,眼尾泛着一层薄薄的红,定定的看着池昼,补上后面半句:“不爱听可以不听。” 池昼深吸了一口气:“我爱听。” 他的动作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像是怕把怀里的人碰碎了。 “现在又爱听了?”困意之下,夏野的声音模糊,冲淡了平日的冷意,“你真没原则。” 池昼将他摁入怀中,呼吸更重了几分。 “都这样了,话还这么多。” 他握住了夏野的手腕,少年的手腕细伶伶的,一只手就能将其握在掌心,很难想象这样的一双手能够爆发出那么强的力量。 夏野的皮肤微微发凉,温度比一般人更低一点。这是十二区污染事件中留下的后遗症,不算什么好事,池昼将他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一块冰。 绿茵场上喧嚣一片,观众席上喊什么的都有,上校没有办法,已经派出了一排兔女郎,去观众席上维持秩序,然而,观众们显然已经陷入了八卦的狂热之中,全都挤在栏杆旁边,不听他们的指挥。 夏野被池昼困在怀中,浓重的疲惫一阵又一阵的朝他涌过来,伴随着愈发明显的头痛。 但是,他很清楚,这种时候不能倒下。 如果他在这种时刻倒下,那么,这场胜利将会大打折扣。 夏野下意识的抓住了池昼的衬衫,冰冷的纽扣嵌在他的手心里,提醒着他现在是什么场合。 “感觉怎么样?”他们的旁边没有人,但池昼还是放低了声音,“手给我看看。” 他比夏野高,低头时下巴蹭过夏野的额发,夏野的头发细而软,带着点温润的触感,在皮肤上留下一点痒。 “没什么事,”夏野说,“伤口不大。”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伸出了手,任由池昼捏着他的掌心,仔细查看他的伤口。 伤口确实很小,几乎没留下什么痕迹,不痛不痒,只是池昼的指尖划过时,有一点奇怪的触感,夏野下意识的收回了手。 “怎么了?”池昼问,“痛吗?” “不是痛,”夏野回答,“说不上来。” 他顿了顿,手掌贴着池昼的衬衫,漫无目的的蹭了一下,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