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倒是一点都不心虚。 “你听了多久?” “几乎是从头到尾吧。”骆炎亭上前一步,“为什么不和我说?” 宋译把手机揣回裤兜,瞥了他一眼:“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如果没有关系,最近你怎么会每天都进入sub状态,每天都在我脚下小憩?” 有些时候,宋译会恨透了骆炎亭那一双能够看透、猜透他所有事情的眼睛,自己在他的面前一览无余,没有一点隐私。比如现在。 宋妈这段时间被朋友拉进了一个相亲群,群里的大妈大爷整天在群里分享着不婚不育的悲惨下场,她原本就在催婚,这下被洗脑了,三天两头就要给他打电话,说又找到了谁家女儿,要他线上相亲。 以往骆炎亭的直球,他虽有些恼怒,但也不会计较,但在今天,骆炎亭这句话就像是一条导火线,引爆了他这段时间积累下来的所有压抑情绪。 宋译看了他一眼,以冷漠粉饰被看穿的不甘,并把关系推向了深渊: “行,我知道了。如果你不乐意,那协议就到此为止吧。” 《圈养协议》第七条,甲方有权随时终止主奴关系与隔离圈养游戏。 “宋译……” 骆炎亭皱眉,他想解释,更想沟通,但宋译没给他机会。 他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 周彤妈最近不知道在和谁视频通话,聊的可开心了,整天在沙发上嘎嘎乐。 周彤在卧室里干了一天的活儿,正想在客厅打杯水喝的时候,就给她妈瞧着了。 “来来,过来认识一下宋妈妈。” 屏幕外边的周彤打了水正想脚底抹油溜回房间,谁知晚了一步被抓住了手腕,遂闷闷不乐坐在了ipad前。 “宋妈,你看这是我女儿,二十九岁了,现在在体制工作,朝九晚五的可稳定了……” “阿姨好。” “阿姨我还有工作我先干活去了啊。” 开溜大吉。 晚上她正窝在床上打游戏的时候,周妈推开了她卧室的门。 周彤简直要被烦死了:“妈,说了多少遍要敲门要敲门!” “一家人敲什么门,我要到了宋妈她儿子的微信,已经推给你了,你记得加啊!我已经答应人家了!” “你答应什么啊答应……” 周彤拿起手机,正准备看看是哪个倒霉蛋又要被她用“男人最好的嫁妆就是贞操”此类话术击退时,她愣住了。 周妈推给她的微信,她不仅早就加过,还备注过。 那备注是,“B305 可乐”。 -------------------- 不担心,周彤不会破坏他俩关系 第31章 伴生枷锁 这巧合是不是也太巧了? 周彤再三确认她没看错,开门朝客厅吼了一声:“妈!” “干啥?” “你有没有加过这栋楼住户的微信啊?” 周妈在客厅探出脑袋:“没加啊,那什么团购啊换物啊不都是你在弄嘛,太复杂了我哪弄得来,我就按你说的下了几个抢菜软件……干啥嘛?” “……没事。” 周彤关上了房间的门。她就是想确认一下,她妈会不会推错了人。 尴尬,太尴尬了,她连这位可乐先生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她就记得前两天在空调房里翘着脚喝冰阔乐的滋味了。 周彤回忆起今天白天领物资时见到的B305两个人,她也不知道可乐先生是哪一个,但就从俩人那口罩都挡不住的颜值来说…… 周彤躺在床上,被子里的小脚一蹬,大脸埋进了枕头里。 ……哎呀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她哪个都行!相亲什么时候开始? * 宋译和骆炎亭冷战了两天。 这几天他们除了吃饭,基本没有更多的交流。宋译也不再每天晚上拖着地毯趴在骆炎亭的脚边了。 抢菜、起床、吃饭、工作……大部分生活起居,两个人都能错开时间。通常是宋译早睡早起,骆炎亭晚睡晚起。 《圈养协议》似乎真的被撕毁了,从宋译叫停这一场游戏开始。 好笑的是,不管他们是不是在冷战,他们都得睡一张床。吵架那天晚上骆炎亭上楼后,就看见宋译从狗笼子里搬了出来,在床上睡得笔直,仿佛床中间有一条楚河汉界。 但就在宋译自己斩断了他俩的主奴关系后,他的状态似乎更糟糕了。平日里即使是在家也要保持精英形象的他,这几天也连胡子都没刮好,下巴上一圈青茬。 就连好好都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原本不亲近人的他,也有意无意围着宋译转,时不时蹭蹭他的腿,好似在安慰他什么。 这天又到了下楼做核酸的日子,他们俩人沉默地下楼,沉默地排队。骆炎亭四处张望,还好没见到费明,不然他又要说他欺负宋译。 没见到费明,倒是见了周彤,她冲着宋译招手,好像和他很熟:“嗨,可乐先生。” “早上好。” 宋译微笑着和她问好。 周彤在队伍边上两米处站定,和宋译一来一回聊天。 “……那个,真没想到我妈给我推的微信是你哈,这也太巧了。”周彤说,“我当时给你的备注就是可乐,我还在想是你们两个中的谁呢。” 骆炎亭礼貌性的朝她笑了笑,心里则是升起了大大的问号。 “是我,希望没让你失望。” “不会不会。”周彤摆了摆手。 没什么营养的对话持续了两三个回合,周彤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略带歉意地说:“先去工作,微信聊。” 宋译说:“好。” 宋译望着她消失在不远处的楼梯间,一回头,就看见骆炎亭鹰隼般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他没有跟骆炎亭说过他的相亲对象、他姨姥爷的二女婿的堂姐的女儿就是周彤这件事,他无声地等待骆炎亭的问话,但骆炎亭只是转了个身上去给大白扫身份证,什么也没说。 他垂下目光,看着太阳炙烤的柏油路上,晒到变形、掀起的热浪折射了光线的的沥青石子,没由来感到一丝失望。 你在失望什么,宋译? 他俩沉默无言上了楼,骆炎亭开了门,宋译先进了屋子。 就在关门时,门与门框相撞、锁舌弹出发生“哐”一声时,宋译感到有人推了他一把,把他撞得重心不稳往后倒去,但身后几十厘米就是墙壁,他的后脑在墙上重重磕了一下。 上半身还没找到可以借力站直身体的支撑时,骆炎亭揪住了他的衣领,把他摁在墙上,止住了下滑的趋势。 “她是谁?!” 骆炎亭目光如炬,仿佛要把他拆吃入腹。 刚才在楼下的时,他就一直在忍住这股翻江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