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遮住上半张脸。他一席纯白色的浴衣,领口是一个深深的V字形,露出前胸。 配合他演出的蛇音身材娇小,穿着半宽松的黑色轻纱衣裤,姣好面容加上及肩的长发让他有一种雌雄难辨的美。 表演者都身着无色,殷红的麻绳是联系着他们的安静地流淌的河。 绳师与被缚的关系就隐喻在这条并不宽阔的河流当中,指尖的热度顺着走绳的方向传递给彼此,慵懒松懈的灵魂默许着另一方强势且霸道地入侵。 绳艺表演和普通绳缚的区别在于,它一半是绳,一半是演。蛇绳屿工作室全员都参与了这次创作,除了展现出来的机巧,还需要带入剧情和人设。 但现在只是彩排,骆炎亭更需要保持正式演出的体力,即便没有展现出表演的全貌,也足以震撼在场的观众。 蛇音缓缓落地,缠绕在他身上的绳子一圈圈散落,音乐渐隐,周围响起了掌声。 “我原本在想两个男性一起完成的绳艺会不会没那么吸引人,”有人说,“看来还是我多虑了” 骆炎亭摘下面具,盘腿坐在地上收拾绳子,问:“刚才有哪里不舒服?” “第二次腾空的时候这里有点疼,”蛇音背对着他掀起衣服下摆,那里留下了两道深深的红印,“不过也就大概三分钟的时间,还能忍。” 骆炎亭伸手摸了摸,确保没什么问题:“知道了,正式演出的时候我会在下边加一个结分担一下这里的力。” 老蛇从场边走过来,他做为整场指导和蛇音说着话,骆炎亭的心思却逐渐飘走。 他看见酒吧外边天色渐暗,很快就到观众入场的时间了。他打开微信里宋译的聊天窗,一小时前他发的“在干嘛”一直没有收到回音。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上前帮忙的洋子看见他在发呆,就多看了两秒:“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快点回去补妆!化妆师——”说完遍推搡着他回后台。 主控室的灯光亮起,有人走到了台前,整场聚会的背景音乐响起了歌单上的第一首歌。 观众们开始陆续进场了。 在这名不见经传的一天、上海的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有一个地方齐聚着一群拥有同样奇怪性癖的人。 这里把“不正常”当做“正常”,把见不得光的东西溶解在酒精和音乐里,变得和吃饭睡觉一样稀松平常的话题。 这里是他们的乌托邦,是他们惺惺相惜的避难所。 * 晚上九点半。 今晚负责检票的洋子已经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往现场张望好久了。这个点已经没有了入场的观众,大多数人也已经在吧台点过一两轮酒水,是现场气氛正好的时候。 她正分神玩手机,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高大俊美的男子。 “您好,是在这里检票吗?” 来人穿着oversize的黑衬衫,一条灰色西裤衬得腿笔直。即使来人戴着白色口罩,眉目间的英气依然逼人。洋子看得呆了呆,连忙回:“驭望聚会,对对,是这里。请先扫一下健康码再出示一下电子票。” 男人似乎来得很匆忙,这会儿还有些小喘气。他的声音也煞是好听:“那个,D.TM的表演是不是已经……” “没有没有,我们开场晚了半小时,你来得正好!”洋子连忙摇头,反身去拿台上的口罩,“今晚我们用口罩的颜色区分主动和被动,您看您是……欸,人呢?” 她迷茫地眨眨眼,在入场通道的尽头看见了男人大步流星离去的背影,又默默把口罩放了回去。 反正至少他看起来也像个S,她歪着头想了想,遂放弃。 宋译一入场,就看见绳艺表演的场地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个大圈,四周的灯光已经暗了下来,聚光灯也已经就位。 回城的高速上堵了一会儿车,他也不管会吃到多少罚单,一路飙车到的现场,还好是赶上了。 他平复了一下心率,环顾四周。这还是他第一次参加圈内的聚会,参展的人男女戴着项圈、穿着胶衣,打扮得大胆又开放;四五十家参展的摊位上售卖着手工皮具、鞭子,流光溢彩的夜光蜡烛,甚至还有各式触手造型的情趣用品…… 他愣在原地两秒,上午和母亲的争吵与现在形成了强烈地反差,像是一冷一热两股浪潮拍打、冲刷着他心里的礁石。 “嘿,”有一个戴着黑色口罩、气质乖巧的女生和他搭讪,“你也是来看绳艺表演的吗?” 宋译没太在意,轻轻“嗯”了一声。 “里边是挤不进去了,但吧台那边我多留了一个位置,一起看吗?” 宋译看了看,确实就剩下那边的视野还可以了。他和她走过去,跟酒保点了两杯鸡尾酒送给了女生一杯,就算是感谢她了。 只不过女生好像会错了意思,拉着他问东问西,宋译应付了几句后,背景音乐响起,现场观众趋于寂静。 D.TM牵着蛇音的手走到聚光灯下,表演开始了。 -------------------- 每一次都会写超字数…… 下一章小骆表演个绳艺,宋总表演个吃醋( 第50章 绳艺与吻 没有人再交头接耳,无数的目光聚集在那冷色的射灯之下,绳师和被缚站定在场地中央,他们面对面站着,牵着彼此的手。 酒保送上来了酒,却没能分到宋译的一丁点儿注意力。他盯着那个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一时间觉得有些陌生。 那不是他每日相处叫他“宋总”可靠下属,也不是会叫他“小狗”的协议主人,那是一个是属于这个小众圈子、属于全场所有人的D.TM。 他穿着白色的演出服,头发做了造型,虽然戴着面具也能看见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他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骆炎亭,少了点轻浮,多了点稳重,却也变得遥不可及。 他是一个象征,一个代号,在这里宋译什么也不是,但他骆炎亭是全场的焦点。 音乐响起了第一个音符,钢琴琴键声空灵且寒冷,让人无端想起凛冽的风刮过山岗,雪松上抖落下的积雪。 蛇音缓缓抽回了自己的手,他后退两步,微微颔首,长发遮住了他的神情。 骆炎亭前进两步,似乎是要挽留,蛇音忽地剧烈摇头。发丝飞散开来,宋译才看清他脸上满是泪痕,打湿的睫毛轻颤,他的步伐不稳,却也坚定地后退,像是一个破碎的布偶。 “我刚刚听场务说,这次的表演有一个大致的剧情。”他身边的女生轻声道,她的声音和背景音融在一起,像是娓娓道来的演出的旁白,“这是一场禁忌之恋,两个人深爱彼此,其中一人因为不可抗的外力想要退出,另一方坚定地挽留,最后两个人解开心结、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