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可怕,死了可做亡灵,以傀儡之身活着,云步虚若想要,自把这身体拿去,只到了那个时候……” 他再打幼崽的主意,就更不怕云步虚了,反正都傀儡了,坏了就再换, 他还没放弃。一开始只是为了交易,而现在,他觉得此崽,甚有挑战性。 云步虚出现在桃屋之外,身边漂浮着一座金鼎,金鼎呈手掌大小,周身尽是黑红迷雾,迷雾之中似乎有一双红色的眼睛盯着他。 【还回去寻她做什么呢?不过是只水性杨花的狐妖罢了,关起来,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疼,真正怕了你,就再也不敢逃开你了。】 【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是你得不到的?只要你想,你可以拥有一切!】 【我可以帮你得到这一切,只要你抛开天之主血脉的束缚,夺取我全部的血脉,令我居祂之上,我们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只接受你体内的天之主血脉,你注定会变成和祂一样无情无爱的怪物,到时别说这只狐妖会想要逃离你,连你自己也会被迫彻底割舍此刻所有的感情。】 【那时你们之间的一切都会灰飞烟灭,如同从未发生过,你一定不愿如此吧?】 前面的每句话云步虚都无动于衷,但最后这句令他慢了脚步。 也只是慢了而已,他还是在往前走,没走多久就看到了探头探脑的红蓼。 有了上一次的事,她现在对破开道圣宫的结界更有经验了。 她还生了九尾,九条雪白的尾巴在身后甩动着,满头银发绾着松松的发髻,发髻下的狐耳翘起,透着难以言喻的机灵。 红蓼原是七尾,能这么快九尾,全因与他双修。 云步虚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许多。 他看着自己的杰作,就这么带着黑气弥漫的金鼎过去了。 “我回来了。”他就和没看见她在做什么一样,语气寻常地说,“九尾了?” 红蓼被抓包,有点尴尬,但也就那一会儿。 听他这么说,她本能地藏着狐狸尾巴,但还是被云步虚给抓住了。 “做什么!”她想扯回来,“不要抓我尾巴……这什么东西?” 她发现了那座金鼎,金鼎也看到了她,周身黑气暴涨,红蓼一悚,赶紧把云步虚挡在身后。 这完全是本能的反应,她身体记忆里清楚他受着伤,也记得自己许诺过要保护他。 云步虚略略靠近,手搭在她腰上,感受到她僵了一瞬,低沉地解释:“你见过此物,不记得了?” 红蓼恍惚一瞬,记起来了。 在妖王宫的时候,云步虚用这东西吸走了白婴身上的什么东西。 “这里面是……” “是地之主的一丝血脉。” 红蓼“嘶”了一声,带着他往后退了几步。 她实在是记不得太多原书的情节了,但隐约好像有什么重要的内容就和地之主的血脉有关,这个情节关乎到整个道圣宫的生死安危,可她怎么都想不起来。 她拧眉苦思,想得头都开始疼了,才稍微记起一些模模糊糊的……地之主的血脉好像是被云步虚全部收集起来的,一直放在道圣宫里亲自保管。 与血脉有关的意外,可能是谁被血脉引诱,干了叛宫的事? 【小狐妖~】 非常符合红蓼喜好的悦耳男声传来,与面对云步虚的靡靡之音可是完全不同。 地之主的血脉可以判断人本能的倾向,从而伪装自己,获得更多利益。 祂在试图反转云步虚之后也没放过红蓼。 【你想站在云步虚更上面的位置是吗?跟随我,我可以帮你实现这个愿望~】 祂的语气荡漾无比。 【想办法让云步虚将我的血脉继承给你,你就能拥有真正与他抗衡的力量,他再也无法强迫你。他现在身受重伤,你甚至可以随意压迫他,乃至杀了他,废了他,囚禁他!】 【来啊小狐妖,夺取我的血脉,若你嫌只有这一丝不够,你还可等他将所有血脉收集全了一齐吞下,届时你就是真正的妖魔冥之主!不管他受没受伤,都能与他堂堂正正一战!那道圣宫中一个个道貌岸然看你不起之辈,全都会死在你的手下!】 …… 呵呵,不会那个差点搞死道圣宫的人就是她吧??? 笑话,原书里她那个时候早就挂了好吗! 所以原本是有别人的,但现在地之主找上了她?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 云步虚:“我听得见。” 地之主:“……” 红蓼:“……” 大声密谋! 第五十四章 云步虚不该听见他们对话的, 金鼎转了一圈,似乎有些费解,后来又拖长音调, 用了第三种声音来阴阳怪气。 【原来如此……这小狐妖一身妖骨寸寸皆由你亲自塑成,你中有她, 她中有你,我这般与她传音,你自是听得见。】 黑雾闪动了一下, 骤然亮起刺目红光, 红蓼额角一疼,人立刻被云步虚拉到背后。 她仰头看着他高大的可以将她完全笼罩的背影,努力想把他拉回去,但根本动不了。 头好疼, 疼得快要死了,脑海深处扎根了一个念头,一个只要拿了全部血脉,就可以和云步虚平起平坐,甚至超越他,成为六界之主,可以为所欲为,真正醉生梦死的念头。 ……真看得起她。 哪怕是穿书之前, 她整天胡思乱想脑补自己修仙了会怎样, 那也没想过做什么六界之主。 地位越高责任越大, 她不想承担责任, 只想享受, 所以只要一个不高不低, 安稳平静的山大王就可以了。 就看看云步虚吧, 他还没成为真正的六界之主,还没当上天道呢,道圣宫那些宫务玉简一天的量都堆满桌案了。 他随她出来这一趟,也不知得劳烦谁去处理那些宫务。 再说就算她心动,云步虚都把一切听见了,她再有心思也不可能成功啊,他肯定会有所防备。 金鼎做完这一切后就没了声息,祂毕竟只是一丝血脉,还被法器压制着能力,也只能嚣张这么一会。 云步虚冰冷的指腹落在她额角,舒缓的灵力缓缓淌入,她立刻舒展了眉头,身子也能动了。 等她好了一些睁开眼,就看到他将金鼎握在手里,若有所思地打量。 “就这么拿着没事吗?” 红蓼心有余悸,真的不用戴个隔离手套,再喷点84什么的? 云步虚将金鼎收进袖里乾坤:“我回来时,祂趁我伤重自己跑了出来,在我耳边废话许多。” 红蓼摆出请教的表情:“都废话了什么?” 她愿意和他说话,当是不生气了? 云步虚观察着她的神色,红蓼有点不好意思,扁扁嘴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