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样坐在院子的地上,手上抱着一个玻璃瓶子,还在咕嘟咕嘟的往嘴里灌。 陈宽上前,一把把酒瓶从他手里夺了回来。 “你本来就没出息,人家既然看不上你,你也就别惦记了,一个大男人,有志气点。 她那样的姑娘,名声早就坏了,咱陈家不稀罕。” 陈宽在这个家里,从来都是贬低着黄晓霞的。 这样做,有两个目的,一是打消儿子对她的想法,二是防止大柱娘怀疑他和晓霞的关系。 他这样做,大柱他娘还真就没往那上面想过。 李二娘回到家后,黄晓霞就把家里的大门从里面给搭上了,然后拽着她娘进了她屋里。 “你拽娘干啥,你这妮子,有啥话不能好好说啊?” 黄晓霞又把屋里的门给关上了,然后转过身子,看着她娘,质问她, “你去哪了?” “啥我去哪了?恁娘我去割猪草去了,你没看见我背回来一篓子猪草吗?” 李二娘已经断定,她这个闺女知道点啥了,她也不慌,也不羞臊,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她闺女的床上。 “我看你不是去割猪草……你是去会野男人了吧。” 黄晓霞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生怕被人听到,那声音就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一样。 她看着这样有恃无恐的娘,气的咬牙切齿的。 “你果然都知道了,他是你爹,你亲爹,可不是啥野男人。” 李二娘觉得闺女说话忒难听了点。 “俺只有一个爹,那就是黄有德,那个野男人,呸,他算啥爹,他算谁的爹,他是陈大柱的爹。” 黄晓霞朝一旁狠狠的啐了一口,脸上满是对陈宽的厌恶。 两年前,她在苞米地里发现了她娘和那个野男人的丑事,当时整个人都蒙了,对于她来说,就像晴天霹雳一样。 还听到这俩人说她是那个野男人的闺女。 她没敢惊动这俩人,偷偷回到家后,忍不住吐了出来。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她亲爹不是亲爹,从那天起,她心里就一直绷着一条弦,生怕她娘的丑事被发现,她爹黄有德不认她这个闺女。 到时候,她娘如何自处,她如何自处? 后来慢慢时间长了,她就渐渐淡忘了这件事,可上次又被她发现了他们在后山…… 黄晓霞真不知她娘为啥总和那个野男人勾搭在一块,难道她就不怕被她爹给发现吗? 她就不替她这个闺女想想吗,她就只讲自己。 “晓霞,不管你认不认他,他都是你爹,你身体里流淌的是他的血。” 李二娘不指望闺女能认她亲爹,但希望她别对宽子哥那样敌视,被亲闺女这样对待,他心里也不舒坦。 “他不是俺爹,我再说一遍,我身体里流着他的脏血,我都嫌恶心的慌……” 黄晓霞话还没说完,就被李二娘抽了一巴掌。 “你为了他,你打我?” “我知道你看不惯我和他的事,可俺是你亲娘,他是你亲爹,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 闺女,你别那样嫌弃你爹,就当是为了恁娘我,要不是黄有才,当年我就嫁给你爹了。” 这是李二娘第一次打这个闺女,她是最疼她的,因为她是她和宽子哥的闺女。 就连老大爱国都比不上她。 爱国和他两个兄弟,都是黄有德的。 黄晓霞不吭声了,她沉默了好大会,才哀求着她娘, “娘,就当我求你了,你和他断了,行不行,趁着现在俺爹他们还都不知道。 你要是继续和他来往,你们的事迟早有一天会被人发现的。” 黄晓霞没有告诉她,知青处的周文知道了她们的事。 那个周文到底是自个撞见了她娘的事,还是听旁人说的? 李二娘不愿意和他断,她们这样都一二十年了,要是被发现,那早就被发现了。 可要是不答应闺女,又怕她怪她,李二娘只好面上答应了下来。 “娘听你嘞,往后和他断了,不来往了。 其实娘之前就想和他断,毕竟闺女儿子都这么大了。” 黄晓霞见她娘这样说,以为是她真下定决心和他断了。 知青处, 宋清河还是等天色黑了下来,才回来。 他回来见周文还没有睡,有些诧异,每次他这个点回来,她都已经睡了。 周文是特意在等他, “你回来了? 今天我在屋里洗头发,水桶不小心倒了,撒了一地的水。” 周文踩在泥泞的地面上,她就是故意的,不仅在他经常打地铺的地方泼了水,只要是屋里的地面,全都是湿漉漉的。 他不是躲着她吗,她倒要看看,他这次还要往哪躲。 “真是对不住,这都怪我……” 周文的语气里自责的不行。 “那……那我晚上睡哪?” 宋清河有些结巴的看着她,心不安分的躁动了起来,这次没有再避开她的眼睛,而是对视了过去。 “要不,你睡炕吧,咱俩挤挤,这地面也没法睡人了。” 周文勉为其难的说道。 宋清河竟然没有拒绝,而是把手中的书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把自己的铺盖放在了炕上,铺了起来。 周文在他回来前就换好了睡衣,今天刚洗的头发,披散在身后,手里帮他举着煤油灯。 宋清河铺好后,因为炕比较窄,俩人的被褥铺的都很细长条,中间隔的空很大,但当人睡进去后,就挨的很近了。 周文把煤油灯放在了炕台上,然后掀开被褥躺了进去,宋清河去帘子另外一边换衣服去了。 等他把门从里面关好后,就走了过来,路过周文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子很淡的香味,等他躺进来后,左边弥漫过来的香味更加浓了。 他身体很僵硬,规矩的躺着,就像一个正人君子一样,压根不转头看旁边的周文。 其实心里早就乱如麻了,刚刚他站在门口,已经克制不住自己了,才问出那样的话。 他心里的邪念,对她的邪念,在那一刻控制了他的思想。 甚至有一瞬间,觉得,她有喜欢的人,那又怎么样? 旁人都说他作风正派,可只有他知道,他在面对她的时候,一点都不想正派。 第99章 周文起来,把煤油灯给吹灭了,屋里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她掀开被褥的刹那,一股暖香扑面而来,宋清河更加紧张了,他在道德边上来回跳跃。 明知那样不对……宋清河一直以来也都是一个正经,内敛的人,有很强的道德感。 屋里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风了,吹的窗户上的报纸,哗哗作响。 躺下后,周文转过来头,眼神幽幽的盯着右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