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谨言慎行习惯了,也跟着鞠躬,“哎哟哎哟没事!” 沈萌顺手把小杨掉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屏幕停留在一个药剂的照片上。 她晃眼看到一眼,递还给小杨,“不好意思,您有哮喘?” 小杨声音一顿,“哮喘?” 沈萌看小杨的表情,以为是自己看走眼了,“呃...对不起,我不小心看到一眼,可能是我看错了。” 小杨脑袋里有个小灯泡一亮。 他赶紧摆手,把手机递给小姑娘,“不不不,是我一个朋友在用这个药,我正好想找人问问呢,你认识这个吗?” 沈萌这下仔细看了眼。 没看错,确实和苏冶哥用的药长得一样,应该就是哮喘药。 “这我知道,糖皮质激素,注射用的哮喘药剂。” 小杨一拍手。 怪不得,他看这几天直播,苏冶带着席玙一起基本不怎么参加剧烈运动,原来是有哮喘。 不过苏冶是原本就有这个病吗?以前好像也没听席哥说过啊? 小杨把这些按在心里不提,脸上带着笑容道谢,“哎哟谢谢你,帮大忙了!” 都是同僚,还有两天的录制,见着了自然得打个招呼,圈里人脉也很重要。 小杨想着,客气搭腔道:“咱们没怎么见过啊,你是哪家的助理啊?” 沈萌笑起来很俏皮,“啊,我是苏冶的随行助理。” 小杨笑容凝固在脸上,“......” 多年的工作经验使他迅速反应过来,无比真诚地握住沈萌的手。 “哎呀,是苏冶哥的助理啊,我说呢,苏冶哥这么有品味的人,助理也这么有气质!” 沈萌有点没搞懂,看着小杨笑颜如花,甚至带着一点套近乎的神情恭维自己。 难道是哪家十八线艺人的工作人员? 小杨说话速度太快,沈萌被夸得晕头转向,根本找不到空当开口问,只好想着之后问一下苏岚这位是谁。 小杨又夸了苏冶一箩筐,才和沈萌道别,临走时心里非常满意。 他隐隐约约感觉出来了,席哥和苏冶的关系非常不错,拍苏冶马屁就等于拍席哥马屁。 NICE小杨! ... 房内,席玙看着手机上小杨发过来的消息。 [小杨10.13]:哥,是糖皮质激素,哮喘病人用的注射药。 [Y]:好,知道了。 席玙把手机屏幕按灭又按亮,反反复复。 未接来电和短信里的鲜红数字提示还挂在那里,但他没有心情去看这些。 真的是哮喘。 苏冶怎么会得上哮喘? 之前在团的时候,苏冶从来没有犯过这种病,最多是感冒的时候胸口发闷。 他什么时候患上的哮喘? 疑问太多,席玙甚至想冲动地登录很久没登的微信小号,直接向苏冶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冶躺在床上,呼吸已经平缓了下来,胸口处的被子极其细微地一起一伏,不仔细看甚至看不出差别。 微蹙的双眉已经完全松开,漂亮苍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眉眼舒展,似乎非常放松。 席玙忽然感觉到一阵头痛。 对苏冶这五年,他什么都不知道。 甚至连苏冶当初为什么要退团,也仍旧是个等待解开的未知疑问。 苏冶陷入了一场平静又祥和的梦境中,梦游回了五年前。 梦里,二十岁的他赤足坐在沙发上,下巴无意识地抵着膝头,心里在想圣诞节送给席玙什么礼物好。 席玙家境很好,好到进娱乐圈并不是席玙的最优选择。 Oril四位团员,安思嘉是预备役练习生,苏冶自己是被星探挖掘,江从风是在线下比赛的时候被挑中。 席玙比较强势一些,是直接空降下来的。 十八岁的空降新人。 队长安思嘉虽然才十九岁,但很会为人处世,没有特别纠结这个。 二十的老大苏冶则是老神在在,对什么都无所谓。 只有老幺江从风那时才十七,高中还没毕业,心里不服气,没少和席玙对上。 席玙也实在是混,见面第一天问及为什么会出道的时候,只给了一句话。 “没事干,正好会点东西,不能浪费了。” 当时安思嘉目瞪口呆,苏冶在走神,江从风拳头按得咔吧咔吧响。 走神的苏冶听见那句“没事干”的时候,倒是回神多看了席玙一眼。 苏冶对Oril的归属感并不强,席玙这种散漫又恣意的性格反而让他觉得很有意思。 后来席玙用实力证明,他的“会点东西”不仅仅是一点东西而已,老幺江从风心服口服,不再和他对着干。 苏冶忍不住又对席玙生出一点好奇。 看起来这么懒散的人,什么情况下才会认真起来呢? 那个圣诞节,他已经和席玙在一起了,心里慢慢想着这一年来的点点滴滴,盘算着给席玙的礼物。 席玙不会缺那些精巧又贵重的东西。 不如织条围巾吧,用软和的粗羊毛线,戴着会很柔软,不会扎皮肤,又很暖融融。 颜色就选那种适合席玙的张扬深邃的深蓝色,搭衣服也很方便。 苏冶脸上露出点不符合他平时性格,柔和又傻里傻气的笑容。 他手指动弹了一下,仿佛在摩挲那条粗粗的,软和又温暖的羊毛围巾。 但指腹下是平整又温暖的细绒床单,垫着松软的厚床垫。 苏冶慢慢睁开眼,穹顶垂下的吊灯映入眼帘。 他转眼,看见黑发的漂亮幼崽没去睡觉,就坐在自己这张床的床边,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冶眨了眨眼,感觉到自己额头上似乎贴着什么东西。 伸手一摸,是一片被捂得温热的凝胶退烧贴。 漂亮幼崽听见细小的声音,转过头来,“哥哥醒了?” 苏冶坐起来,脸上慢慢涟开笑容,大脑还是有些迷迷糊糊,歪着头看漂亮幼崽。 “崽崽又睡不着吗?” 漂亮幼崽垂着眼,那双眼睛实在是很漂亮,看得苏冶想不起重重顾虑和失落,心里软得不行,像裹了那条厚实又软和的羊毛围巾。 半晌,漂亮的小男孩张口回答,“嗯。” 苏冶歪斜着身子,头也歪着,长发随意散落在肩颈上搭下来,就这样定定地看了漂亮幼崽一会儿。 须臾,他弯着眼睛笑了一声,掀开被子,伸手揽住坐在床边的漂亮幼崽。 席玙还没来得及出声,短短一瞬的失重感。 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脑袋挨着松软的枕头,周身陷入舒适的温暖,面前是苏冶放大无数倍的面容。 “睡不着的话,就和哥哥一起睡吧。” 苏冶一只手臂垫在漂亮幼崽身下,整个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