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摆在了明面上,而且越来越不择手段。 “林河很着急。” 苏冶开口,恰好说出席玙心中得出的推论。 席玙心想,那些说苏冶笨的人都大错特错,错得离谱。 苏冶只是在小事上有些迷糊,但一点都不笨,相反,在某些方面简直敏锐的出奇。 “嗯。”席玙点头,“季阿姨在电影圈的地位摆在这里,得罪她的风险太大了,但林河还是孜孜不倦地搞这些小手段,看起来是真的慌了。” 苏冶的手指被席玙包裹着,暖融融的。 席玙的手颀长漂亮,手指内侧有一些练习乐器带来的薄茧,绝对算不上柔软,但苏冶很喜欢。 这让他感觉到很踏实,自己真真切切站在这里,在席玙身边。 苏冶无意识轻柔拉紧席玙的手,沉吟片刻。 “只有一种情绪会让他急成这样。” 苏冶和席玙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恐惧。” 显而易见,但仍旧让人摸不到头脑。 “我还是不明白。”苏冶想了想,“至少在我已知的条件里,我身上实在没有什么能威胁到林河的东西。” 席玙表情稍微有些阴沉。 人一急,就会情绪上头做出许多事。 从前只是在舆论上做手脚,小打小闹。今天是买通媒体,意图以提问来逼迫苏冶下不来台。 那下回呢,下回林河又会使出什么招? 林河心思城府都深,能做高层的人手段绝不简单,席玙没办法不担心苏冶。 “你之前说过,林河暗示你不要对外提到退团合同的事。” 苏冶点头,“对。” 席玙又道:“那个合同本身一定不是林河忌惮的点,但林河既然提到了这个,说明他忌惮的东西和那份合同多少有些关联。” 席玙侧头看向苏冶,苏冶眼神轻垂,是思考中的模样。 “水水,关于合同,你有什么头绪吗?” 苏冶垂下的眼神晃了一下,很快,但被席玙精准捕捉到。 “合同条款苛刻,但没有什么特别问题。”苏冶很快回答。 席玙挪开眼神,没有再继续追问。 那份合同,一定有苏冶不愿宣之于口的点。但看苏冶的反应,苏冶似乎认为这个点和林河忌惮的事物无关。 或者说,看上去完全扯不上关系。 “水水。” 苏冶立刻应声,脸上笑容柔和,但也匆忙,“嗯?” “我有耐心。”席玙看着他笑,“所以你不用多想,等你愿意说的时候再告诉我,没关系。” 苏冶被这个笑容晃得微愣。 席玙太细心了,总是能一眼看穿他的情绪。 手指传来源源不断的热度,苏冶郑重点头,“好。” 苏冶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席玙算不上是急性子,但骨子里很狂,想要知道的东西一定会想办法知道,不行的话就直接抛在一边懒得搭理。 但这样的人却说会等他主动开口。 苏冶不自觉正视自己心里过于谨慎而生出的重重顾虑,是否真的有必要。 从前他就是考虑的太多,甚至到了越过队友替他们决定一些事情的程度。从结果来看,他的选择是对的,但仍旧让人意难平。 也许他真的应该像安思嘉说的那样,不要去担忧那么多,也试着依赖一下旁人。 “林河那边,我让小杨拜托我姐留意一下。” 苏冶笑了起来,“席袅姐一定又会挖苦你了。” 席玙倒是无所谓,“术业有专攻,该找人帮忙的时候就找人帮忙。我在这方面确实不如我姐,被她挖苦也正常。” 苏冶一直很喜欢席玙的随性和直率,他狂妄,但从来不会装相逞强。 “我也拜托我小姨看看林河最近——” “苏老师!” 砰一声,苏冶和席玙刚好路过的一边休息室门被撞开,前几天一直负责两人妆造的那位造型师姐姐冲出来。 苏冶吓了一跳,立刻抽回和席玙交握的手指,席玙故意意味深长地盯他一眼。 但造型师的情绪似乎很激烈,根本就没注意到两个人这些小动作。 “苏老师,你刚才是在说林河吗?” 苏冶和席玙不约而同心里一顿,“对,刚才是在聊林河,怎么了?” 造型师的脸很红,像是一时激动气血上涌导致的。 “是星立那位高层是吧!之前把我黑幕踢出去,又在业内放谣言想封杀我的就是他!” 两人心里重重一跳。 又是林河。 苏冶思绪快速转动起来,同时伸手轻拍造型师的肩,安抚着她的情绪。 “不要激动,慢慢说,没事的。” 造型师点点头,但眼里的火快冒出来了。 “之前我不是跟苏老师和席老师聊过,当年的事情貌似是黑幕吗。” 苏冶点头表示在听。 “我听我朋友说了之后,实在气不过,试着联系了当时的同期,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然后意外听说当年实习生转正的名单就是林河负责的!后来关于我工作失误的那些谣言也是他的授意放出来的!” 席玙声音沉着,“你确定吗?” 造型师点点头,“我确定,公司人事的盖章就是林河的章!” 苏冶没能快速捋清这些事的关系,但是直觉和林河沾上关系的事不会简单。 他点头,又安抚了造型师一会儿,造型师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回到套房,苏冶微蹙着眉,“又是林河,你觉得这会是巧合吗?” 席玙干脆利落地回答,“大概率不是巧合。” 苏冶明白席玙的意思。 他思考着,“星立的实习生虽然在业内是挤破头的香饽饽,但对公司内部来说实习生算不上多重要。实习生的考核和选拔,完全不至于要到高层来操心的地步。” 席玙点头,“考核有专门部门的人把关,林河虽然是高层,但对化妆造型这方面可以说一窍不通,实习生的考核根本和他沾不上边。” 但就是这么奇怪,不仅沾上了,而且还插手其中。 “造型老师说的当年被林河踢出去的事,多半是真的。” 苏冶得出结论,同时又困惑起来。 林河怎么总在针对这些看起来压根就威胁不到他的人? 就连苏冶自己,星立当年的大势,算起来也完全没有能威胁到林河的东西,更别说一个小小的实习生,恐怕连林河的面都不一定见过。 “之前我们猜测过,造型老师被劝退很有可能与你有关。”席玙开口。 苏冶赞成,“嗯,事实看起来也确实如此,否则实在没有理由。” “既然跟你有关,很有可能就是林河现在忌惮着的东西。” 苏冶仔细思考,漂亮的眼睛又习惯性微垂。 “跟我有关,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