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伸手按了按床垫。 舒适度...还行吧,苏冶会喜欢睡稍微软一点的床。 席玙视线又从床上的被子挪到枕头,想起昨夜苏冶烧得一片绯红的脸。 苏冶就是躺在这里,枕着那个枕头,对他说着那些要人命的话。 也不知道苏冶本人明不明白这些话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席玙压住发散的思维,慢慢想着。 身后转来一阵动静,席玙转头。 一大捧淡紫色,体型细小的花束映入他的眼帘。 一小朵一小朵,连成一大片,看起来是特意醒了花,花瓣上还缀着晶莹的水珠。 大片的淡紫色后是一位远比花束更让席玙着迷的人,冒出半张漂亮的脸。 “送给你。”苏冶的情绪难得这么高扬,那双眼睛弯了起来,眉尾痣熠熠生光,“谢谢席老师答应我过来。” 席玙望着着一大束花,一时之间有点回不过神来。 给苏冶带的感冒药还装在行李箱里,席玙平生第一次怀疑起自己。 他的段位是不是其实远不如苏冶高。 苏冶真的...太会了。 席玙还没说话,苏冶低头,用鼻尖碰了碰花瓣,再抬起来时湿漉漉的,和那双柔潋的眼睛一模一样。 “我查了好久,才查到附近的一家店有紫丁香。” 苏冶不好意思地垂了下眼,“店主说很少有人订这个,问我是要送给谁。” 席玙看见苏冶抬眼,连眼神也变得湿漉漉的,害羞又热烈,就那样直直望着他。 “我说是要送给我喜欢的人,请她帮我用浅灰和深蓝的包装纸包起来,缎带要用黑色天鹅绒和蓝色玻璃缎,因为我觉得我喜欢的人很适合蓝色。” 苏冶把花往前递了一下,“不知道我喜欢的人收到后会不会喜欢。” 席玙觉得自己面对苏冶简直毫无办法。 苏冶就算捡片树叶给他,他恐怕都会甘之如饴。 “喜欢,怎么能不喜欢。”席玙低声道,“我喜欢得要死。”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中间夹着一束花,那些水珠沁入苏冶和席玙的衣服,冰凉一瞬,很快被捂得温热。 苏冶轻声道:“那你能不能亲我一下?” 苏冶的语气里带了一丝掺杂着克制的请求,话里的内容却让人气血上涌。 他像是在礼貌而又巧妙地引诱着席玙,做着浪漫的事,说出让人浮想联翩的请求。 而席玙无法拒绝,自甘上钩。 苏冶主动凑上来,柔软双唇压住席玙唇角,试探般地伸出舌尖,想要挤进席玙的唇内, 他们曾经相拥相吻过很多次,苏冶动作熟练,但情绪有些青涩。 而席玙是个没有耐心的教导者,直接按着苏冶的后脑勺,强势又直接地打碎苏冶的试探,裹住苏冶的全部气息。 苏冶被吻得气息紊乱,好几次因呼吸不畅逼近了窒息感,可席玙总会恰到好处的放开,然后再度席卷着他坠入迷乱。 但这种窒息感与哮喘发作的感觉完全不同。 是让人情难自禁的爱意体现,是席玙带给苏冶的一线生机。 这个吻在苏冶的主动与席玙的引导下持续了很久。 很长时间,房间内只能听到交织在一起的细微响动,花束与晶亮玻璃纸一起被挤压的喀啦声,苏冶被吻得喘不上气的闷哼声,席玙低沉又好听的呼吸声。 细微声音不断,和房间内静谧走动着的时钟的秒针滴答声交织于一起。 两人终于分开时,席玙坐在床边,半个身子仰倒躺在了床上,一只手抱着花,一只手揽着苏冶的腰。 苏冶撑着身体,长发滑落,那张美丽的脸沾上了一片淡紫色的花瓣,眼神因为呼吸不畅而朦胧着,意识迷散,微张的双唇大口大口呼吸着。 席玙抬手,手指捻起那片贴在苏冶脸侧的掉落花瓣,将那抹淡紫色缓慢又不容拒绝地喂进苏冶的嘴里。 苏冶无意识地乖顺张嘴,沾着清凌露水的花瓣压在他的舌根,让他忍不住想要干呕。 “唔......” 苏冶嘴里含着那片冰凉淡紫的花瓣,发出一点不成调的声音,被迫咽下了半朵紫丁香。 “水水。”席玙出声,“我不适合当你的心上人。” 苏冶意识混沌,没能反应过来,但在听见席玙出声的时候肩头微颤了一下,像是回应。 “我适合当你的爱人。” 席玙坐起来,面对面抱住苏冶,让苏冶的头倚在他的肩膀上,一只手轻抚着苏冶的后背,让苏冶慢慢顺气。 在听见“爱人”这两个字时,苏冶抬手,迷迷糊糊地拥抱席玙。 “席老师在吗,轮到您备采了,现在方便吗?”房间外传来声音。 席玙揉了揉苏冶的指尖,等苏冶意识恢复回来后,将苏冶抱到一边的软椅上,亲吻苏冶的手指。 “我买了药,等我回来。” 席玙想着,感冒药虽然不够浪漫,但等苏冶吃完药后,他可以补上其它。 苏冶捧着花,回不过神似地点点头,目送席玙离开。 席玙走后,苏冶的手机嗡地一声,是副导演发来了消息,问他对舞美主题的初步想法是什么。 苏冶回复了一个词。 “太阳” 副导演回复了个吃惊的表情包,苏冶还没来得及多想,手机屏幕自动切换成一个来电提示,归属地显示在国外。 苏冶心里一动,想起之前给母亲苏韵发过的邮件,期待地接起电话。 应该是苏韵已经看了那封邮件,状态好了起来,抽了空想和他说说话。 这已经变成了苏冶和苏韵的习惯之一,苏冶会时不时分享自己的生活,苏韵则会在状态良好的时候打电话或视频,和儿子好好聊聊天。 苏冶按下通话键,对面却没有响起母亲温柔又疲惫的声音。 男性焦急的声音响起,一串语气急速的英文从听筒里刺进苏冶的耳中。 “冶,你妈妈的病突然复发了,情况很不好,你现在在哪里,方便过来一趟吗?你知道的,你妈妈发作的时候必须要见你,否则精神状态会迅速恶化!” 苏冶猝然站起,喉咙收紧,喘不上气。 动作太急,导致他一阵眼前发黑。 原本放在膝头的淡紫色花束滚落在地上,细小花瓣掉落一地。 ... 公共休息室,嘉宾们都忙着选曲排练,没什么人在,只有安思嘉和江从风坐着闲聊,安乐坐的不远不近,看着选曲表。 “砰”地一声,隐约传来慌乱急促的关门声。 安思嘉扭头望了一下,刚好看见苏冶快步从一侧走出,脸色苍白不已。 江从风立刻站起,“哥,怎么了?” 苏冶被人叫住,脚步停住,额头蒙着层细汗,眼神混乱,甚至在看见江从风时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