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个月前,余年就明示暗示,让他去出差,自己好趁他不在,给他准备惊喜。 贺行缺自然顺着他的意思,去出了一趟根本没必要的差,就在隔壁市。 今天上午,余年还给他发了消息:【亲爱的贺总,小鱼闹钟提醒你,你的回家时间是今天晚上七点,不许迟到早退嗷!】 贺行缺听老婆的话,乖巧地待在酒店里看文件,哪里也没去。 下午五点,贺行缺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攥着手机,冲出酒店,给司机、给下属、给家里的管家打电话,一直到了车上,他的手还不自觉地发抖。 贺行缺低着头,紧紧盯着手机。 他如同斗兽一般,只要手机发出一丁点声响,他就立即警觉起来,进入战斗状态,生怕错过有关余年的任何一条消息。 他和余年高中就认识了,大学也在一块儿读,大学一毕业,他就立即向余年求了婚。 到现在,他们结婚五年,孩子都三岁了,贺行缺从来没有想过,没有余年的生活会是怎么样的。 贺行缺双眼充血,看着车窗外飞速逝去的风景,再开口时,嗓音低哑,不似刚才冷静:“再快点。” 司机把油门踩到底:“贺总,已经是最快了。” 贺行缺只是冷漠地命令:“再快点,三十倍工资。” * 原本两个小时的车程,被司机硬生生缩减到了半个小时。 天色擦黑,迈巴赫一个漂移,停在行年集团私立医院楼下。 还没停稳,贺行缺就下了车。 大楼门口已经有两三个医生在等着了,见他来了,连忙迎上前。 “贺总,西城医院的伤者大多转过来了,情况基本……” “年年呢?年年怎么样了?”贺行缺打断了他们的话,脚步不停,大步走进医院大楼,用力按了两下电梯按钮。 医生们跟着他走进电梯:“余先生碰伤了额头,已经包扎过了。身上没有其他外伤,体征平稳,情况稳定。” 贺行缺看着电梯屏幕上不断跳跃的楼层数,稍稍安下心来。 没事就好。 得让老管家去订几个余年爱吃的草莓小蛋糕,他几乎能想象出,余年捂着额头,眼圈红红,看着他说“不吃草莓蛋糕就好不了”的可怜模样。 下一秒,医生迟疑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贺总……” “嗯?”贺行缺对着电梯镜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衫衣领。 西装外套匆忙之间落在车上了。不论如何,余年受伤了,他得表现得沉稳一些,让余年放心依靠。 医生们对视一眼,轻声道:“余先生的情况可能有些特殊。” “什么意思?”贺行缺猛地回头,目光狠戾,气势强盛,“年年怎么了?” 正巧这时,电梯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 医生们表情复杂:“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贺行缺收敛了强盛的气势,大步走出电梯。 VIP病房前,老管家带着两列黑衣保镖整齐站好,贺小鹤趴在门上,专注地从门缝里偷看。 贺行缺大步上前:“怎么回事?” 老管家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轻声问好:“贺总。” 贺小鹤转过头,朝他“嘘”了一声:“大爸爸,爸爸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医生正在给爸爸做检查。” 贺行缺皱眉,跟着他放轻声音:“什么都不记得了?” “对呀。”贺小鹤磨了磨小乳牙,“爸爸刚才还说我是别人家的小孩,气死我了,我明明就是爸爸家的小孩。” 他扭着屁屁,往边上挪了挪,大方地把门缝分给大爸爸一点。 贺行缺朝里面望去,眉头越皱越深。 二十来岁的青年,坐在病床上。他眉眼清秀,脸色苍白,额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纱布底下甚至还有血迹洇出来。 贺行缺只觉得心脏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 年年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两个医生站在病床边,拿着表格,温声询问余年:“先生,您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病床上的青年点了点头:“余年。” 门口的贺氏父子松了口气,老婆/爸爸还记得自己的名字,真棒! 医生又问:“那您的性别是?” 余年小脸惨白,抽了抽嘴角:“我没有被撞成笨蛋。”他顿了顿,在医生热切的目光鼓励下,无奈回答:“男的。” 贺氏父子又松了口气,老婆/爸爸没有变傻,还很聪明,更棒了! 医生也稍稍安下心来,继续问:“年龄呢?” 余年认真地看着医生,眨巴眨巴眼睛:“十六岁!” 医生们:??? 贺氏父子:!!! 贺小鹤抬起头,小声问:“大爸爸,爸爸今年不是二十六岁吗?” 贺行缺目光微沉,紧紧盯着余年,抽空应了一声:“嗯。” 贺小鹤熟练掌握两位数的加减法,掰着手指算数:“二十六减十六,等于十,爸爸漏掉了十岁。” 贺行缺还是盯着余年:“嗯。” 贺小鹤问:“爸爸十六岁的时候,大爸爸几岁呢?在干什么呢?” 贺行缺不必回想,低声答道:“我十七,刚转学去年年的学校,和年年成了同桌。” 贺小鹤继续问:“那我几岁呢?” 贺行缺无情回答:“你负七岁。” 贺小鹤:崽崽呆滞jpg. *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啦,每天晚上21:00准时更新,小可爱们不见不散~ ·结婚五年,崽崽三岁,穿书受失忆,一朝回到解放前,全家下令往死里宠!!!小土狗甜饼 ·不存在原主,从头到尾都是年年本人,年年穿书的那一刻,书里的角色才拥有生命 ·大反派超级宠老婆,超级有钱,小反派超级爱爸爸,年年超级无敌最强团宠(包括但不限于大反派和小崽崽,原书主角攻受,都很宠他!) 第02章 失忆 【二更】居然是0诶! 2 十六岁?! 病房里,两个医生交换了一个眼神。 余年坐在病床上,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疑惑地看着他们。 怎么了?他今年就是十六岁啊,荣升高二的花季少年,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试探地问:“您还记得,现在是什么时间吗?” 余年看了一眼窗外:“现在是晚上啊,外面天都黑了。” 医生连连摆手:“不不不,我问的是,年月日。” “噢。”余年不假思索,自信回答,“七月一日,暑假第一天!” 门外的贺小鹤抬起手,看了一眼自己的儿童手表。 ——四月一日。 ——重要节日,愚人节,爸爸和大爸爸的结婚纪念日。 爸爸说的一点都不对。 病房里,医生继续问:“那您还记得,车祸是怎么发生的吗?” 余年点点头:“嗯。我下楼去买煎饼果子吃,路上有辆卡车失控,我扑过去救了个小孩,然后我就被撞了。” 门外,贺小鹤扒在门上,抬起头:“大爸爸,你和爸爸还有其他小孩?” “没有。”贺行缺皱着眉头,转头看向老管家。 老管家会意,快步上前,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