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轻轻地帮他揉一揉。 余年的另一只手,也按在贺行缺的手背上,时不时偷偷摸摸他的脉搏,确认他还活着。 这样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要是干熬两个小时,那也太难受了。 余年刷着可爱小猫猫视频,贺行缺和他一起看看。 过了一会儿,贺行缺问他:“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嗯。”余年握住他的手,“再揉一会儿。” “好。” “揉到外面那个钟响。” 小岛上有一座钟楼,每天晚上零点,敲钟人都会敲钟,整个小岛都听得见。 贺行缺问:“要揉这么久?” 余年认真地点了点头:“嗯,要这么久,你要是累的话,可以换手。” 贺行缺从身后揽住他,脸颊贴着余年的脸颊,低声问:“年年,你到底做了什么噩梦?你这几天,每天都在做噩梦,我很担心。” 余年安慰他:“没事,不用担心,过了今晚就好了。” “还是我的二十七岁大劫?” “嗯。”余年认真地点了点头。 “年年觉得,只要我过了二十七岁,就没事了?” “嗯嗯。” “年年一直梦见我的事情?” “嗯。”余年顿了顿,放下手机,转过头看他,“梦见你死掉了。” 贺行缺笑了笑,摸摸他的头发:“不会的。” 余年认真地看着他:“你死掉之前,还先把我给弄死了。” 贺行缺面色一沉,正色道:“绝不可能,不可能有这种事情。” 余年想了想,从床上坐起来:“贺总,要是我假公济私,让集团狠狠打压另一个集团,然后还用我手里掌握的黑料,向你勒索一个亿,你会打我吗?” 贺行缺也从床上坐起来,两个人面对着面。 贺行缺正色道:“不会,年年不会假公济私,也不会勒索我,那叫做‘行使正当权利’,还有‘让我工资上交’。” 贺行缺是懂得语言包装的。 余年笑了笑:“那就没事啦,你再陪我几个小时就好了。” 贺行缺颔首:“好。” 余年背对着床头灯,昏黄的灯光照在贺行缺脸上,将他的面容照得有些朦胧。 余年看着他,越看越觉得自己眼光好。 太会挑了! 贺行缺忽然想起什么,探手摸摸他的额头:“年年,你头疼吗?一直做噩梦,是不是上次车祸的后遗症?” 余年摇摇头:“不是啦,我没有头痛,不是之前车祸的问题。” 说起车祸,余年想了想,又问:“贺总,我一直想问你,上次在医院,你怎么一眼就认出我是年年的?我自己都认不出我自己,你怎么确定我就是你的年年的?” “如果车祸之后,我换了一个人,那个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根本不是我,你还认得出来吗?” 失忆之后,余年自己都很难确定十年后的自己是怎么样的,花了好一段时间才确认,这就是他自己的身体和他自己的灵魂。 贺行缺却能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他就是余年。 余年一直想问他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问。 贺行缺摸摸他的脑袋,低声道:“认得出来,我认得年年。” 余年期待地看着他:“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余年的脑子里,不可控制地浮现出一些偶像剧语录—— 【我认得你的灵魂】 【我们的灵魂相互吸引】 甜死了,要是贺行缺跟他说这些话,他绝对抵抗不了。 余年眨巴眨巴眼睛,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贺行缺:“嗯?” 贺行缺淡淡道:“年年的手指指纹是五个螺,五个圈。” 余年:? 指纹是识别身份的重要手段没错,但是……怎么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年年的右边屁股上有一颗小痣。” 余年:?? 余年一激灵,迅速捂住自己的屁屁。 好想让他闭嘴,把他的嘴给堵上。 “而且,年年……”贺行缺顿了一下,“你说话有口音。” 余年:??? 余年一跃而起:“森莫?你嗦话才有口音!” 余年要打人了! 就算不能做到和偶像剧一模一样,至少不要差的太多吧? 贺行缺说的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余年终于知道贺行缺是怎么死的了,他是被打死的,被余年打死的! 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不解风情的霸总,简直要被他气昏了! 余年朝他挥舞双手,使出猫猫无影爪。 贺行缺只用一只手,就握住余年的两只手腕:“年年,你先冷静一下,我没有说口音不好,你的口音很可爱。” 余年试图挣扎:“我说话没有口音!” 贺行缺问:“年年,我们的高中在哪里?” 余年挣扎不开:“在北城,北城十三中学。” “那我们的大学在哪里?” “在首都。” “对啊。”贺行缺双眼带笑,认真地看着他,学着他平时说话的语气,“年年从小到大没有去过南方,说话怎么一股南方腔调……嘞?” 余年哽住,收回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被贺行缺说中了,他穿书之前,是……标准的南方人。 贺行缺继续学他:“年年,真的好明显噢。我第一次见到你,第一次听你说话,就好奇怪,他怎么会一股南方腔嘞?和周围的人一点都不一样耶。” 余年正色道:“你不要在一句话里加这么多语气词啦!” “年年平时就是这么说话的耶。” “……” 余年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他平时说话真的很明显吗? “在医院那天也一样,我一听见年年说话,就确定了,这个就是我的年年。” 余年清了清嗓子,粗着嗓子,试图调整:“很明显吗?这样呢?” “还是很明显。从刚认识年年的时候,我就在注意了,我发现,不管是多危险的情况,喝汤被烫到,不小心摔倒,就连说梦话,年年都是这个口音。” “啊?” “在床上也是这个口音。” “什么?” “软乎乎的,实在没办法不注意到。” “不可能,绝不可能!”余年摆手,“我们现在不就在床上吗?有吗?有吗?” 贺行缺笑了笑,耐心地跟他解释:“我是指在床上,年年被我弄到忍不住发出声音的时候,也是那个口音。” 余年哽了一下:“不可能……吧……” 怎么忽然跳到深夜话题了? 贺行缺笑着道:“我之前留心听过,确实是这样。” 余年脸蛋红红,转过头,按亮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才十点钟,距离十二点还有两个小时。 余年转回头,看着贺行缺。 要不然…… 床头灯还幽幽地亮着,贺行缺坐在他面前,坦坦荡荡。 余年鼓了鼓腮帮子,爬上前,跨坐在贺行缺身上,理直气壮道:“试一下。” 小恶霸强抢有夫之夫! 贺行缺搂住他的腰,手掌覆在他的腰上,低声问:“年年不害羞了吗?” “重点不是这个!”余年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拉近一些,“重点是——” “我说话绝不可能有口音,我说的就是标准普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