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日还没过完呢,他想补给贺行缺。 他跑到炉灶前面,翻出贺行缺放在这里的围裙,给自己系上:“我昨天晚上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老管家抱出一个纸箱子,“蜡烛、烛台、花瓶、花束、丝带,菜单我已经交给家里的厨师了,他们会估计好时间,在晚餐之前把所有菜都做好。” 余年微微“ok”:“谢谢你们啦。” “先生客气了。” 余年接过纸箱子,把餐桌装饰一下,然后就坐在灶台前,开始制作餐后甜点。 焦糖布丁和蛋挞,余年昨天晚上偷偷躲在被窝里,看了好几个教程视频,很简单的。 余年揉揉鼻尖,把手机立在旁边,跟着教程,一步一步来做。 与此同时,几个保洁员,正在对面的别墅里打扫卫生,擦洗窗户玻璃。 他们凑在一起,小声交谈。 “先生在花房做什么呢?贺总从这里经过好几次了。” “三次了,贺总老往走廊这里走,弄得人背后毛毛的。” “咳咳,又来了,又来了。” 贺行缺第四次从走廊经过,他没有察觉保洁员们在说他,只是将目光投向对面的花房。 * 下午,余年接到贺小鹤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制作布丁的焦糖部分。 这一部分稍微有点难度,余年已经蘸着报废糖浆吃了四五块小面包了。 余年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接了电话,打开免提,继续搅拌糖浆:“喂喂?” 贺小鹤奶声奶气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喂喂,爸爸。” 余年问:“怎么了?” “这边有《喵喵队》主题房间,我可以和傅叔叔、裴叔叔在这边住一个晚上吗?” “他们呢?也同意带着你在外面住吗?” “同意!” “那就可以啊。” “好耶!” “那你要乖一点,有什么事情就告诉他们,让他们打电话给我。” “知道了。”贺小鹤问,“爸爸,你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想我?” “嗯……”余年低下头,看了一眼小奶锅里正咕嘟咕嘟冒泡泡的绿色糖浆,“爸爸我正在熬药呢。” 又失败了。 余年搞不懂,明明是白色的糖,为什么熬出来的糖浆是绿色的? 老管家站在一边,看着余年用餐前面包蘸着糖浆,消灭掉失败品。 他提议道:“先生,要不要我把厨师请过来?” “要要要。”余年鼓着腮帮子,连连点头,“快!要来不及了!” “好。” 请来了厨师,在专业人士的指导下,余年才勉强熬好了糖浆,把布丁送进烤箱。 余年拍拍手,倒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儿,掏出手机,给贺行缺发消息。 【亲爱的贺总,延期举办的“五周年结婚纪念日烛光晚餐庆祝活动”,将于今晚19:00准时举行,请您穿着黑色燕尾服(斯哈斯哈)出席此次活动】 【——小鱼闹钟】 黑色燕尾服,余年的最爱。 这时,老管家也给他送来了他之前就准备好的礼服。 余年冲回别墅里换上礼服,然后再冲回来。 余年跑回来的时候,贺行缺正好也到了。 他穿着余年最喜欢的燕尾服,身材挺拔,正要走进花房。 “停!”余年大喊一声,然后冲上前。 贺行缺在花房门口停下,转过头:“年年?” 余年飞跑上前,在他面前停下,叉着腰挡住他:“请出示邀请函。” 贺行缺想了想,从老管家手里拿过手机,打开余年刚才发给他的消息。 余年认真检查,然后把手机递给老管家:“嗯,是真的。” 老管家:夫夫情趣可真多啊。 他缓缓退走。 余年朝贺行缺伸出手,像一个小绅士。 贺行缺笑了笑,握住他的手,和他一起走进花房。 暮色四合,余年把烛台上的蜡烛点起来。 玻璃映照着摇曳的烛光,十分温馨。 余年握着叉子,把贺行缺盘子里的小西红柿叉走吃掉。 “多吃点,都是我……”余年顿了一下,“让厨师做的。饭后甜点是我做的。” 贺行缺笑了笑,点点头:“好,那先把甜点揭开好不好?” “没问题。”余年揭开甜点,“当当——焦糖布丁!本来还想做蛋挞的,但是时间有点来不及了。” 贺行缺点点头:“看起来就很好吃。” “慢工出细活。”余年也挖了一勺布丁,嚼着上面的焦糖,“好吃,你不知道这个焦糖我做了多久。”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慢吞吞地吃着晚饭。 一个小时后,余年没有什么形象地靠在椅背上,摸摸自己的肚子。 刚才吃了太多小面包蘸糖浆,现在有点撑,早知道就留着明天吃了。 贺行缺站起身,走到花房的音响旁边,打开音乐。 他走到余年身边,朝他伸出手:“年年,起来跳个舞,消化一下?” “好。”余年一鼓作气,把手放进他的手里,站起身,“来。” 贺行缺搂住他的腰,把他带进自己怀里,余年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脚步。 他还不太会跳呢,在大学的时候就总是踩到贺行缺的脚。 大一那年,余年没抢上体育课,贺行缺说自己抢到了一门很水很高分的体育课,但是需要两个人搭档,他现在还没有搭档,让余年一起来。 余年欣然答应。 结果到了地方—— 体育课《华尔兹与审美》。 现在想起来,真是诡计多端的大反派。 余年靠在贺行缺怀里,低头看着舞步。 贺行缺低下头,看着余年的小脑袋。 贺行缺低声问:“年年一开始想好的结婚纪念日,就是这样过的?” “嗯。”余年点点头,“我一开始是这样想的,我做一个甜点,我们两个吃烛光晚餐,然后一起看星星聊天,或者跳舞。” “安排的很好,谢谢年年。” “那当然了。”余年抬起头,笑着看着他,“也要谢谢你啦,搭了个花房,把我之前的布置都罩起来了。” 贺行缺应了一声:“嗯。” 余年环顾四周:“等我们过完结婚纪念日,这个花房也没用了,可以拆掉了吧?” 贺行缺皱了皱眉:“要拆掉吗?” 余年想了想:“不然留着也可以,不过我想不出这里还可以干什么,放在草坪上,影响我和贺小鹤骑着扭扭车自由奔跑。” 贺行缺低声道:“有用的。” “那就留着吧,你要用这里的话。” “嗯。” 天色渐晚,别墅主栋那边早已经亮起了灯,偶尔有做事的保镖或阿姨从窗边经过。 后面花园里,低矮的石灯也亮了起来,照亮草丛,吸引了一些萤火虫。 玻璃花房里,桌上的蜡烛静静燃烧,与玻璃外面的萤火虫一样,忽闪忽闪的。 舞曲放了好几遍,可是贺行缺和余年早就不跳舞了。 贺行缺昂贵的燕尾服垫在地上,余年的小礼服也皱巴巴的。 他双手按在玻璃上,贺行缺从身后搂住他,把他整个儿包起来,贴着他发热的脸颊。 别墅那边的窗边有人影闪过,余年使劲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