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一旁的黑喜鹊们暗自无语,连名字都不知道就给拐了进来。 “呜呜,”予白还说不清楚自己的名字,仰起下巴扒出脖子上的小木牌,想让黑喜鹊自己看,“嗷呜……” 黑喜鹊凑近打量:“白……” 它用鸟嘴把牌子翻了个面,背后还有一个“予”字。 原来那天予白让它看小木牌,是想告诉它名字,并不是故意用这个来让它放松警惕。 “予白?白予?” 念到第一个时予白点头,黑喜鹊了然:“予白啊,现在一定饿了吧?想吃点什么?” 它们这里的食物有荤有素,有蒸有炸,一定有予白喜欢的。 予白还真饿了,早上没人喊它起床,它实际已经睡过了平时吃早饭的时间。 它点了点头,一双湛蓝的眼睛看了看身边。 这里这么高,到处都是光秃秃的树枝……予白正迷茫地寻找食物在哪里,黑喜鹊唤来几只同伴。 它们飞到上方,一起叼住绑着小窝的绳子,带着小窝连同里面的予白一起往下飞。 小窝微微晃动,予白紧张地趴下,生怕被甩出去。 直到安稳落地,它才敢挺直后背,睁大眼睛望向四周。 高度不同,见到的景象也不同,刚才的大树应当只是黑喜鹊们住的地方。 予白眼前是一片茂密的草丛,还有几棵稀疏的树木,越往远处就越是密集,满眼的绿色一直延伸至视线尽头高高的山林。 幼兽园里可没有这样的地方,予白双眼微微发亮,起身跳出小窝。 高高的草叶瞬间将它的身体淹没了大半,只留了一截毛茸茸的头顶和翘起来的尾巴。 鼻尖充斥着草木的清香,予白往前跑了几步,忍不住就地打了个滚,压着叶子蹭一蹭。 黑喜鹊飞在半空中:“走,我带你去里面。” 予白闻言一咕噜爬起来,迈着小短腿跟着黑喜鹊。 为首的黑喜鹊顾及予白的速度,没有飞得太快,其他黑喜鹊也跟在后方慢悠悠地飞,黑压压的一整片,看起来颇为壮观。 穿过外围的草丛和几棵树,又是一片更加宽阔的草丛,杂草更短一些,明显是被修剪过的,中央立着一座两层的矮房子。 黑喜鹊飞进了房子里,予白紧随其后,小心翼翼迈进大门。 里面的空间并不算大,整整齐齐摆着四张长矮桌,桌边都有一个精致的小凳子。 一点食物的香气飘散过来,予白抬起头轻轻抽动鼻尖,下意识往前走。 后方有一处小隔间,似乎是厨房,有两个身材矮小的兽人正在里面忙碌着。 鸟族与别的兽族不同,它们的兽态也会影响到兽人形态时的模样,黑喜鹊体型较小,变为兽人形态时也比别的兽族矮小。 但兽人并不在意这一点,并且除了必要的时候,大多数兽族还是更喜欢使用自己原本的兽态。 “这里,”黑喜鹊飞到一张桌子前,朝予白挥动翅膀,“到这里来。” 其他的黑喜鹊也都落在桌边的小凳子上,挨个整齐坐好。 这场面有点像幼兽园上文化课和集合的时候,予白赶紧过去,按照黑喜鹊的示意坐上凳子。 然而凳子是给黑喜鹊坐的,对予白来说不合适,它放不下自己的前爪坐不稳,很容易掉下去。 等予白艰难地维持住身体,一旁另一只黑喜鹊见状“喳喳”笑了两声:“小胖崽。” 其实予白一点都不胖,甚至有些瘦弱,只是这个凳子实在太小了。 听见同伴的笑声,黑喜鹊老大抬起翅膀一把扇过去,怒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找个新的凳子来!” 先前的那只黑喜鹊挨了这一下,连忙说着“我去我去”,叫上另外几只黑喜鹊一起飞出门外。 予白便从凳子上下来,坐在地上晃晃尾巴。 厨房的食物还没做好,趁着这空档,黑喜鹊又给予白带来两杯漱口的东西。 一杯是一些干净的细沙,另一杯是清水。 黑喜鹊先给予白做示范,叼起一嘴细沙再含一口清水,仰头“咕噜咕噜”几下,再一起吐掉。 这和幼兽园教的方法有点像,予白认真看着,学着黑喜鹊的动作咬了一口细沙。 沙子在嘴里的感觉很不舒服,予白抬起头呆了很久,忍住想直接吐出来的冲动。 黑喜鹊还以为它不会,一边摇着头,一边叼起杯子把水喂给予白,又拿了空杯子等它吐掉水和细沙。 养一只幼崽,可真麻烦,黑喜鹊心想。 黑喜鹊一族都没做过照顾幼崽的事情,予白是头一个,要不是见它可爱听话,它才不管。 它虽这样想着,还是去给予白叼来新的杯子,让它先喝水。 过了一会儿,几只黑喜鹊从外面回来,带着予白的小窝。 它们找了一圈,只有这个最合适了,吃完还能直接原地睡觉。 黑喜鹊老大无语了几秒,还是让它们把小窝摆过去。 弄好了予白的位子,厨房的门终于打开,两位兽人推着一车食物出来。 看见餐车,予白本能地想冲过去抢,刚刚起身就被黑喜鹊的翅膀按住。 “不急不急,”黑喜鹊拍拍它的肩,“我让他们送过来。” 最后,整整八个食碗摆在予白面前,里面装的全是不同的食物。 别的黑喜鹊都还没吃上,眼巴巴地等待予白先挑选。 黑喜鹊老大翅膀一挥,豪迈道:“只要你能吃得下,这些都是你的!” 予白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幼兽园的食堂跑慢了会吃不上饭,在这里竟然不仅不用抢,还能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白团子兴奋地摇着尾巴,凑到每个食碗边闻了闻。 最后它挑了一个闻起来最香的,看不出是什么食材,像是肉类与蔬菜的混合。 予白吃不了那么多食物,就这一份就够了。 它叼住那一碗拖到自己面前,看向黑喜鹊:“这个!” 剩下的都被收走,这时候其他黑喜鹊才开始吃饭,各自选好了食物坐在凳子上。 食物的分量和予白在幼兽园吃的差不多,它早就饿了,向黑喜鹊摇了摇尾巴,随后埋头苦吃。 解决了早饭,黑喜鹊带着予白上了房子的二楼。 比起一楼,二楼简直杂乱不堪,虽然不脏,但堆放着许多各种各样的东西,更像一个杂物间。 予白站在门口无从下脚,黑喜鹊老大骄傲地挺直脖子:“这些都是我们的战利品。” 所谓战利品,要么是看上了偷偷带回来的,要么是打赢了某个兽族,从对方那里抢过来的。 当然,如果是偷的,它们都会留下一根羽毛,大大方方留下名字,要是对方有意见,大可以找上门来。 予白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