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过去, 也没办法杀死外祖父, 也许自己不忍动手,也许有好心人救下外祖父。 还有种观点认为穿越者只能成为观测者,对过去的人来说不存在, 无法接触任何事物。 总之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宋航正好奇段知寒怎么感兴趣, 段知寒凝望熄灭的夜空:“帮我约下燕大的顾教授。” 顾教授??? 长袖善舞的宋航张大了嘴, 这位教授可是华国物理学界泰斗, 他们看下科普视频就行了, 不至于请这尊大佛吧? 换做平时他早调侃了,可对方望着漆黑的夜空,笑意随烟花消失在风中,也如转瞬即逝的烟花。 他忽然调侃不出来了。 — 江戾在叶成家过完年,抱着大家给的礼物,凌晨三点多才回到家。 因为有段知寒监督作息,他很久没熬夜了,洗漱完便上床关机。 醒来时已经是次日中午了,吨吨不知什么时候爬上床,窝在他锁骨处睡觉,他抱着日益沉重的吨吨下床。 段知寒居然不在家吗? 那真是太好了。 小机器人给吨吨喂完猫粮,又给刀鱼喂完小虾,开开心心去厨房接柠檬水,边喝柠檬水边拆礼物。 他昨天玩得太晚,结束时脑袋成了浆糊,忘记每个礼物是谁送的了。 他依次拆着礼物盒,猪猪人拼图肯定是安安送的,听说是用自己零花钱买的,糕点盒应该是于思南送的,至于丑得发昏的毛衣—— 不用说。 绝对是叶成送的。 必不可能会穿(冷漠脸) 他专心致志判断礼物,客厅的门忽然打开。 听到段知寒的脚步声,他顺口问了句:“你去哪儿了?” 对方停了停:“见了下朋友。” 江戾以为是宋航那些人,哦了一声没再多问,遗憾地低下头,看来中午又要吃饭了,好在春节间没什么工作,吃完饭可以躺家里玩游戏。 他无比放松地拆礼物,和他的舒适不同,回家的段知寒忽然紧紧抱住他。 段知寒的手牢牢箍住他的腰,周身弥漫难以描述的情绪,像要把他抱进身体里。 他猝不及防被抱住,脸抵在对方肩膀,差点没办法呼吸,不知过了多久,段知寒才放开他。 小机器人刚想问怎么了,对方贴着他的脸,用着说不出的语气问:“我们去治耳朵好不好?” 他不知道为什么问这个,虽然他接受自己是人类了,但对治耳朵本能害怕。 他不想和段知寒起争执,慢半拍岔开话题:“对了我刚在拆礼物,于思南送了盒糕点,我们一起吃?” 他转移话题的心很明显了,紧张地等待段知寒答复。 对方蹭了蹭他的脸,仿佛在压抑什么,最后还是无奈说了声好。 小机器人悬着的心放下了,打开装点心的盒子,和段知寒分享好吃的饼干。 “兔子形状的是奶油味儿的,小熊形状的是蓝莓味儿的,狐狸形状的不知道是什么味道,我尝尝。” 他吃了一口狐狸饼干,口腔弥漫酸酸甜甜的味道。 正要分享什么味道,段知寒抬起他下巴,温热的唇印了下来。 对方抵开他的唇齿,熟练地描绘形状,他的呼吸变得灼热,段知寒吻得更深了,诱导他回应自己,结束后问了句。 “是乌梅味吗?” 唇齿还残留津液,他红着脸点了点头,继续和对方分享饼干,治耳朵的事仿佛就这么过去了。 他以为这么过去了。 江戾玩了两天游戏,把星际迷航的大地图肝完了,晚上拉好被子睡觉。 估计是白天玩太猛了,他的精神异常亢奋,关了机也无法入睡。 但他保留着当机器人的习惯,只要关机就不会动。 他一动不动躺床上失眠,两次三番想起床玩游戏,不过还是忍住了。 直到他听到药瓶打开的声音。 他悄悄掀了些眼帘,借着窗外的微光,望见段知寒又在吃药。 用量比之前猛得多。 当对方望过来,江戾立马闭上眼,脑内思绪万千,对方怎么还在吃药? 他以为段知寒可以不用担心自己,事实上对方越来越担心。 他抿紧柔软的唇,有时候他会想,他为什么不是个正常人呢,为什么不能像正常人那样生活呢?段知寒就不用担心自己了。 他想和段知寒开开心心过新年啊。 他尽力平稳呼吸,可怎么也平复不了,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像逼自己平静的小猫,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 早上段知寒下了床,走到厨房做饭。 他顺手喂了吨吨,他其实不太喜欢做饭,讨厌腻人的油烟,却很喜欢给江戾做饭。 他比以往更用心做饭,熬好了山药南瓜粥,准备叫小朋友起床。 卧室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认为是吨吨在抓东西,热好牛奶走进去,却发现是江戾翻箱倒柜,似乎要去哪儿。 少年像看出他的疑惑,把身份证装在口袋里,又镇定又怂地问:“不是要去治耳朵吗?” 第一百九十章 空气仿佛凝固了, 静得能听见呼吸声,万籁俱寂中江戾抬起头。 视线电光火石相逢,段知寒的眼灿若桃花, 明亮得不可思议, 又蕴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最后那份情绪化为笑意, 问他:“去医院还要带行李箱啊?” 小机器人回过神:“住院就要带。” 他起床后特意搜了小红书,他这种情况多半要手术, 手术的话就要住院。 他可不想叶成给他送丑绿色的毛衣, 或是荧光紫的保温杯, 宁愿自己准备东西。 对了,还要把游戏机带上, 以防医院的网不好, 玩不了星际迷航。 正在两人交谈之际,客厅的门铃响了。 应该是秦芜来了。 他走到门边开门,来的人果不其然是秦芜, 他难得主动开口:“今天不能做治疗了。” 秦芜忍不住问:“为什么?” 江戾之前都挺配合治疗,怎么今天不配合了,难道在她回国这两天, 出了什么问题? 可望着段知寒的神色, 又不像出了问题, 她内心冒出浓浓的疑惑,直至听到少年的解释。 “要去医院治耳朵。” 治什么???! 秦芜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治耳朵对普通人来说是件小事, 甚至不需要思考, 耳朵坏了当然要去治了。 然而对于江戾来说, 无疑要下很大的决心, 面临被销毁的恐惧。 虽不知道促使少年改变的原因是什么, 她由衷地为少年高兴。 右耳失聪看着对生活影响不大,总归不方便,而且容易遇到危险。 她禁不住提出请求:“我能不能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