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铺天盖地落下来了。 比其上一次在车中的崔翕闻绝对主导,她节节败退,这一次余君药想做汹涌海浪中的划桨手,想做可以制服大马林鱼的垂钓者。 她欺身而上,主动坐到崔翕闻腿上。 他腿上的肌肉坚硬至极,余君药刻意忽视,欢欣雀跃地迎接挑战。 崔翕闻有片刻的停滞,随后双手下移,紧紧扣住余君药不盈一握的细腰来让她保持平衡。 不只是细腰,还有与他相贴的每一寸曲线,隔着重重衣料,也能鲜明感知。 本能驱使,崔翕闻有好几次忍不住地想要将手上移,想要探入她的衣摆。 最终还是克制地停在原地,只是逐渐掐得带上了狠劲儿。 他的喉咙发紧,干渴直极。 小余大夫是绿洲,是需要吮吸才能汲取到的甘泉。 遇强则强,崔翕闻的攻势急而迅猛,要用滔天的巨浪淹没她。 余君药几乎要溺死在风高浪急的海域里了。 海中升起巨礁。 却是崔翕闻先败下阵来,他重重地喘着气,丹凤眼猩红一片,目光带着迷离的情/欲,哑声: “我缓缓。” 余君药明知故问:“缓什么?” 如果不是她的耳朵同样红到可以滴血,崔翕闻大约会真的钦佩小余大夫的面不改色。 他存了坏心,想让余君药扔掉镇定自若的面具,故意死死摁着她,要她感受: “别装了,茵茵同学,好歹是个医生。” 可是小余大夫不是他能轻易预料到的人。 四下一片安静,五感空前敏锐。 崔翕闻无比清晰地看见小余大夫缓慢俯身,在他喉结落下一吻。 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全身血液在叫嚣,在沸腾。 她就伏在自己胸膛之上,声音像是小溪叮咚。 她说: “崔翕闻,别缓了,做吧。” 作者有话说: 小余大夫好牛逼一女TT 第39章 有一击即中的电流,自喉结而起,迅猛地传递到四肢百骸,肌肤顷刻间被激起颤栗。 他们的身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紧紧相依时就像严丝合缝的齿轮。 灰茶色的皮质沙发还在向下陷落,每一寸贴近他们的纹理都已经紧紧绷起,变成小提琴的弦,奏出旖旎的乐章——可是只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的星光能将他们彻底包裹。 崔翕闻的手掌扣在余君药光洁纤细的脖颈上,五指微微隆起,手背青筋分明。 上瘾一般,他用指腹反复碾磨那片白皙细嫩的皮肉。 力道并不重,但余君药就像是被捏住了命门。 她在清醒地沉沦。 她知道自己说得每一个字所代表的含义——如果是和崔翕闻,余君药觉得这一点儿也不疯狂。 就像是太阳东升西落,就像是四季更迭交替。时间之所以浪漫,是因为它从不应该被苛责太早或太晚。 电光朝露的瞬间亦是旷日持久的爱恋。 小余大夫是持续下坠的云和雪,是清晨里破碎的茉莉花,需要崔翕闻珍之又珍的一片片捧起。 崔翕闻要余君药听自己的心跳,要她感受自己的欲/望。 告诉她,自己毫无保留地爱她。 距离理智彻底崩塌只差一根极为细弱的丝线,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这来源于余君药带给他的美的震撼: “你确定吗?” 余君药的含蓄自持,容不得她像崔翕闻那样忸忸怩怩反复确认,那样的话语她或许这辈子都只能说一次。 她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告诉他时不你待。 崔翕闻似有所感,瞬间翻身而上。 两人姿势对调,余君药成了被掌控被桎梏的一方。 在崔翕闻强势的力量面前,她所能做的就是扬起自己的脖颈,用毫不避让的目光迎向他。 他的眼眸像是深潭,带着隐秘而汹涌的暗流,自下而上,厚积薄发地席卷而来。 余君药已经要被彻底吞噬。 后颈重新丝丝缕缕地传来痒意,取代崔翕闻五指的是他湿濡的亲吻,声音时常那么近,偶尔那么远: “我现在马上叫跑腿,行么?” 叫跑腿买什么东西不言而喻,余君药已经被身后的酥意激起千层涟漪,她颤着声儿说知道了。 嗓音已经容不得她做主,变得百转又千回: “记得再多买点,别的什么东西,遮一下。” 崔翕闻埋在她的颈窝里,他在低低发笑,热气全都铺在她已经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上: “原来小余大夫的脸皮其实这么薄。” 她的脸皮的确很薄,当门铃响起时,她已经在躺崔翕闻房间的床上。 他披上衣服,起身出门去拿东西,余君药就立刻将自己的脸埋进枕头中。 崔翕闻的房间是她第一次进来,可是都不敢睁开眼睛去打量。 所能接触的全部,是被子与他身上如出一辙的凛冽淡香。 直到软床再一次下陷,直到又更滚烫的浪潮席卷而来。 她开始真正地去征服那片海洋。 这个夜晚其实一点也不太平。 余君药发布的视频让过期药材事件的热度达到空前,有人开始去江想的微博底下质疑和讨伐,有人开始关注这些天处于风口浪尖的余升允堂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余君药的真实过往和履历究竟是什么样的。 那些话语半真半假,实伪莫便。 还有中西医之争,也重新铺天盖地席卷每一个互联网平台。 少数极端者说要彻底废除中医,或者要让中医彻底取代西医。 在流言甚嚣尘上的深夜,余君药和崔翕闻不关心那些理智的、中肯的,荒诞的,暴戾恣睢的高谈阔论。 他们只关心如何彻底地、坦诚地拥有彼此。 余君药只知道,窗外高悬又支零破碎的星光,摇晃了一整夜。 直到后半程,星光化作了自己眼角的泪滴,化作了崔翕闻眸中永不覆灭的欲/望。 ...... 再醒来时仍旧一片黑暗,窗帘是后半夜才被彻底拉上的。 余君药身上穿的是崔翕闻的一件衬衫,他帮她洗过澡后穿上的,只知道对自己而言宽松非常,是什么颜色她也不曾留心。 察觉到怀中的人有了细微的动静,崔翕闻抱住余君药的手紧了紧,掌心轻轻去揉她的腰窝,轻声问: “茵茵同学,昨晚睡得可还好?” 余君药丝毫不想回答这样的问题,只是想去调整一下睡姿,浑身的酸痛感已经像要吃了她。 与她视野相对的是崔翕闻未着衣缕的上半身,明明在这么昏暗的环境中,也泛着冷白的光。 她重新闭上双眼,才问: “现在几点了?” 崔翕闻一手仍然枕在她身下,另一只手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