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死了?” 二皇子:“……” 他是真想好好拍一拍这位好大哥的脑子,劝对方认清现实。 “不是啊大哥,我也是今早才刚刚听人说的,老三他昨晚就醒了!醒了!他醒了!” 二皇子一连重复了三遍,每遍都像一记大锤,狠狠抡在大皇子刚刚激荡起来的心窝上。 “醒了?赵陵承醒了?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大皇子猛地扣住二皇子的肩膀,卯足了力气使劲晃晃,“他不是坠马时磕到了脑子,已经昏睡了一个月吗?不是父皇怎么求医问药都不见效、御医全都束手无策吗?不是应该死了才对吗?” “你说,怎么醒了?怎么他就醒了?” 二皇子被摇晃得头晕,咽了咽口水颤声道:“约……约摸是那最后一个冲喜的法子,起……起效了?” 大皇子听到这儿,立马就不晃了,他钳制住二皇子的肩头,脸色阴沉地咬了咬牙:“什么冲喜?纯属无稽之谈!分明是父皇偏心!” 两位皇子心里很清楚,尽管他们父皇嫔妃不少,但最喜欢最心爱的,不过是那位元配皇后,连带着也就唯独偏爱中宫所出的赵陵承,使得他才刚落地就被封为太子,简直让父皇宠溺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赵陵承生性不服管教,成天把他们父皇气得吹胡子瞪眼,扯着嗓门叫他“逆子”,还不是什么烂摊子都帮他收拾? 这回甚至为了救他的狗命,厚着脸皮把益阳侯最宠的小女儿磨来给他冲喜。 益阳侯夫妇战功赫赫,在边关德高望重,十分得他们父皇的信任和青眼,绝对算是朝廷股肱。连池家两个儿子都渐渐有了威名,日后绝对能当大用。 在得知益阳侯全家回京时,他们几个皇子中早有人盯上了池家女,想抓住机会趁着联姻,让池家老小都能为自己所用。 但凭什么谁都还没来得及行动,父皇连问也没问、就把人赐婚给了半死不活的赵陵承? 大皇子觉得他简直要炸。 “大皇兄,消消气,你消消气!”二皇子瞧见大皇子吭哧吭哧,生怕他就这么被活活气死,赶快提议道,“老三只是醒了,还不知道这会儿究竟是什么情形,不如咱们……过去瞅瞅?” 大皇子懒懒抬起眼皮,眼神里有些微杀意:“你……” 二皇子缩了缩脖子:“要不就当我没……” 大皇子继续冷静道:“说的有道理。” 哪怕赵陵承命大没死,可怎么着也算昏迷了这么久,多少也该落下点毛病吧?哪怕只是鼻歪眼斜半身不遂……食欲不振也好啊。 给他点安慰、让他高兴高兴不行吗? * 赵陵承沐浴完毕后,在左右看了又看、却四处也不见有池镜的人影。直等他又过去把床帐撩开才发现、她竟然还没醒! 这都几时了?啊? 赵陵承隔着屏风坐定了,脸色阴沉地喊她道:“太子妃!” 池镜整个脑袋埋在枕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赵陵承又嚷道:“你自己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也该起来了!” “嗯?”池镜晕晕乎乎,身子在被桶里略微扭动了下,揉揉眼又挠挠头,“今天有早八吗?没有不起。” 什么早八?又胡说八道。 赵陵承刚想伸腿踹一踹屏风,加大力度把池镜给震醒,就听见阿胖立在寝殿门口通报道: “殿下!大皇子和二皇子来看您了。” “啊?什么?”池镜听见这话头后,猛地从床上坐直起来,睁开眼睛瞬间清醒了,“有人来了?谁来了?哪呢?” 赵陵承:“……” “殿下。”阿胖知道赵陵承从来不怎么待见他们,隔着门继续小心问话,“您看,您要不要起身更衣,去前殿见……” “用不着。”赵陵承撇撇嘴、一个转身,干脆直接躺平了,“孤身子还弱,且起不来呢,没力气出门,恐怕得躺着见二位皇兄了。” “还有。太子妃尚未梳妆,你去跟二位皇子说,还请他们稍候片刻。” “你去吧,太子妃。”赵陵承在池镜出来前,极自觉地先把双眼闭上了,悠哉悠哉地翘了翘长腿,“你就放心去好好、慢慢地梳妆打扮,不急,二位皇兄能等得。” 池镜:“……” 【哎,还没好利索又这么嘚瑟,他也不怕真的又没有好下场吗?】 赵陵承扬了扬唇角,反而躺得更平了。 一个时辰后。 尽管大皇子在前头等到想打人,但在进入寝殿的一瞬间,他还是哀嚎得好大声,踉踉跄跄地奔过来,差点没找到路:“三弟,三弟啊,你总算醒了,你都不知道你昏迷了这段时日,我这当兄长的有多难过,我是吃吃不下,睡睡不着,梦里是咱们幼时一块玩闹的情景,我我……” 大皇子说得好不做作,抽噎着痛心疾首道:“我这一听说你醒,立马就赶来了,三弟,你能醒实在是太……” 【遗憾了!所以快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有毛病吗?落下毛病了吗?】 赵陵承倚着软枕,从头到脚打量了一圈油光满面的大皇子,敲敲床板道:“是吗?吃不下睡不着?孤瞅着,这不是也没见大皇兄瘦吗,反而……像是比之前还圆润了不少呢?啧。” 【还不都是以为你要死了……】 “三弟,为兄我……” “大皇兄,也不是我说,你这些日子成天传膳时叫了这么多鸡鸭鱼肉、螃蟹肘子,真难为你因为担心孤废寝忘食,一口都没吃。” 赵陵承眯了眯眼睛,继续懒声道,“大哥的心是好的,不过这也过于铺张浪费了些,万一这事传出去,让父皇知道了,他本就不喜大皇……咳,孤刚醒来、脑子不大清楚,容易说实话,大皇兄还请多担待。” 大皇子:“……” 【你可要点脸吧你啊!】 “不如这样,大皇兄既然这么担忧孤,孤虽然醒了,但身子还没完全好利落。”赵陵承拍了拍手,“哎,孤有个好提议,大皇兄不如从即日起,吃斋一个月。一来补上之前的奢侈靡费,二来权当给孤积德积福了。大皇兄觉得怎样?” 【什么?吃素一个月?那不成兔子了?这狗东西还让不让人活了?】 然而大皇子只是嘴角抽搐着,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那自然是好……” 【个屁!】 “好,孤一定派人看好,以后一个月,一定让大皇兄的饭食里,半点荤腥都见不着。” “二皇兄。”赵陵承向来一视同仁,跟大皇子絮叨完后又扭头瞧向二皇子,“你可有何话要跟孤说?” 二皇子被点到、也只能缓步凑了过来,显得很有些唯唯诺诺:“三弟,你这回能醒,二哥实在打从心底里为你高兴,真好。” 【吃一个月的素是真吓人,老大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