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 赵陵承抬手刚想拽,池镜却早不再搭理他,颠颠就抱着铁柱跑了。 “铁柱乖,妈妈的好大儿,姐姐这就去下山带你去喝奶!” 赵陵承:“……” 妈?儿?姐?他没听错? 这辈分到底怎么排的?好像有……有点乱? 赵陵承似乎隐隐感觉到,自己这太子妃的脑子,似乎越来越不正常了。 “阿仁,你快。”赵陵承一边往前追自己的媳妇儿,一边还没忘记扭头嘱咐郑景仁,“地上这些猎物,你记得再重新全收拾干净完后,再把它们给带下山去,听见没有?” 郑景仁老实巴交地挠挠头,低眼茫然看了看铺了整整一地,足有八九十、上百只的猎物,顺从着点点头:“是,末将遵命。” 噫、所以,殿下让他把这些东西一一捡起来带上山,就只是为了跟太子妃显摆显摆? * 这边池镜却打死都没能料到,她刚刚亲眼目睹了一半的八卦,居然在来到山脚下时,还能赶上看见后续。 但有所不同的是,顾驸马显然受到了什么刺激,神情比方才显然要失控得多,堂堂大男人竟抱着棵巨树,一副要以死明志的架势,对十步以外的大公主喊话道:“公主,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 “呦,驸马总算憋不住了,想撞树?”大公主也终于摊牌不装了,她身上的矜持不再,反而极为愉悦地眯了眯眼,头头是道地分析道,“那你就撞吧,你一个文弱书生,想来也没多大力气,一下撞不死的,等你撞树负伤了,躺在床上下不来,还得是本宫陪在你左右,你不想见都不行。” “你……”顾驸马嘴唇不停发抖,此时此刻的样子就宛如“逼良为娼”的那个良,含着血泪声声控诉道,“公主,为何一定要如此咄咄逼人?” 顾驸马挺挺身,仿佛壮士在临刑之前的慷慨陈词,他深吸一口气、就想他娘的拼了算了:“公主,我今日便把话放在这里,你我之间的孽缘本就荒唐,是你强迫于我才……” 他到底也是个男人,觉得说这种话很丢人,狠狠卡了一下后才昂着头颅继续,语气悲怆:“陛下下旨让我娶你,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好,我娶!有那个孩子是个意外,没有也是个意外,可……” “强扭的瓜不甜,从今以后你莫要再苦苦纠缠于我,你就算……就算能得到我的人!也休想能……占有我这一颗真心!” 好狗血好苦情,顾驸马说得句句伤怀,池镜都忍不住觉得心里一揪。 铁柱把爪子搭在池镜的小臂上,也在仔细看它所不能理解的人类。 顾驸马向来对她爱答不理,这样的控诉和坦言可谓突如其来,连大公主都像被刺伤到,沉默了一瞬。 但也只是短短一瞬。 随即她就抬了抬下巴,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乐得简直花枝乱颤,亮出的每一颗牙都在嘲讽顾驸马。 “你的心?你以为这么说,本宫就会放弃?做梦吧你!” “你既然娶了本宫,当了驸马,这辈子都不可能、也休想会有别的女人!” “强扭的瓜扭都扭了,本宫管它甜不甜呢!你的人本宫早就得到了,心也早晚要归我!”大公主像是压抑久了,干脆把秀眉一挑,玉手在空中使劲一攥,忽而毫无征兆地、发出阵张扬大笑,“男人?你这辈子都逃不出本宫的手掌心,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只能是本宫的,哈哈哈哈哈。” 池镜身形一晃,差点裂开掉:“……” 这这这……这也太变态了吧?大公主这这这……样子,真的没问题吗? 大公主的笑声穿透力极强,甚至都震落了颗树上的野果,让它“啪嗒”一下子,正好击中了池镜的脑袋。 池镜被砸得头昏眼花,但依然坚持着颤颤伸出手,咬咬牙,用全身的最后一丝力气,紧紧捂住铁柱那双幼小温软的耳朵:“乖,你们当狗狗的不能听这个。” 铁柱听话地缩了缩爪子,整只狗埋进池镜怀中。 人类世界,如此恐怖。 作者有话说: 顾驸马:救救我,救救我…… ? 42、杠精蓄力42% 池镜毕竟刚刚有了属于自己的修勾, 这会儿分享欲正强,忍着头疼坚持到大公主跟顾驸马走后, 根本顾不上搭理赵陵承, 就要把铁柱带去给皇后娘娘瞧瞧。 “太子妃,站住!”赵陵承仗着自己腿长、没几步便撵了上去,揪住池镜的后颈衣领、表情哀怨得宛如怨妇附体, “你又要把孤一个人丢下,自己跑了?是不是……不太合理?” “哈, 那个……”池镜拼命忍住相对赵陵承翻白眼地冲动, 尴尬干笑一声, 冲他指了指头顶晕散的霞光、好不做作道,“殿下,我、其实妾身也很舍不得殿下的(才怪), 但可惜这会儿已经日薄西山, 你我还得各自去忙着陪父皇和母后用晚膳, 不得不分开。妾身心里, 也属实遗憾呢。” 赵陵承:“……” 那你可真是太够遗憾的了, 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上了。 “不妨事。”赵陵承一把攥住池镜的手腕,生怕一扭头她就跑没影,语气悠悠,“反正孤从来不在意这些虚礼,你要实在放不下孤,孤可以带你去跟孤同席,保证让你跟孤……” “寸、步、不、离的。” “嘶, 殿下你这就不……不用了吧?”池镜直接就被吓得心里一“咯噔”, 好害怕哦但还是要保持淡定, 贤妻良母式发言道, “咳,殿下,妾身心里也想的,但满朝文武都在,妾身怎么能忍心让殿下为了我,眼睁睁看着您被误以为是贪色重欲之人、而叫臣子们诟病呢?妾身不敢啊!” 【够诚恳了吗?够掏心掏肺了吗?狗男人快撒手,走开,退,退,退啊!】 赵陵承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池镜心口不一,在她小手上摩挲了阵,占够便宜之后才放开,显得好从善如流:“是,太子妃,你说的话、都很对。” 但池镜劝他的那些话并不能算是理由,赵陵承不过以为,像他的太子妃这种尤物,关起门来留着他自己欣赏、吃独食就行了,才不舍得让别的男人看到。 更何况这些文武大臣和世家公子里,不免有几个长得还不错的小白脸,虽说比他还差一大截,难保池镜可能会管不住眼,惹得他当众发癫。 “太子妃,奉劝你一句,你可别高兴得太早。”赵陵承亲眼所见池镜松了一口气,非得想让她再紧回去,直接恶意刺激道,“等今晚回了寝帐,你我二人独处时,孤看你还能找什么借口、往哪跑。” 【淦!狗太子好可怕哦,溜了溜了。】 池镜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举起铁柱细小粉嫩的爪子,就朝赵陵承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