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求助赵陵承。 用赵陵承的脚丫子想想就知道,这狗哔虽说跟她没什么感情,毕竟自己是被他睡过的女人,绝对足够能一下子激发他狂暴又霸道的占有欲。 要是池镜敢同他打听别的男人,她都能够想象,赵陵承非但不会告诉她,还有十成的可能把她拖到床上,八成的可能会拿手按住她的脖子,半笑不笑地吓唬人说:“太子妃,呵,你知道孤的女人,敢当面跟孤提起别的男人,是何下场吗?” 咦,有病!这不就纯纯的有那个大病吗? 池镜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随即满眼惊悚地拍了拍自己的脑壳。 没拍两下,她心里又是一梗,瞬间察觉到了有哪里不对劲—— 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竟然对赵陵承越来越了解,学他也能拿捏得如此像了? 这他X的就很恐怖了好吗? 池镜不敢再胡思乱想,害怕地缩了缩露在外头的小手小脚,才将将把心神给稳了稳,就见几个御医正从寝帐里出来。 她再跟赵陵承没感情,也不再合适接着这么躺下去了,于是池镜懒懒搭上扶手,猛地站起身把御医都给吓得一震:“怎么样?太子殿下他……伤势如何了?” “这个……”御医们的额角青筋齐齐动了动,互相以眼神示意,推诿拉扯着看这回谁来忽悠人。 “回太子妃的话。”其中有个最老实的不知被谁踹了一脚,被迫站了出来,给池镜作揖道,“太子殿下,伤势严重,恐怕还需卧床静养数日,另、殿下似有郁结,郁则气结,不利于养伤,若能笑口常开,愉悦畅快,则可于伤势大有裨益。” 剩余几个御医连连附和:“啊对对对!” 睁眼说瞎话,谎报伤情这种事,简直有违他们奉为圭臬的医德。 但没关系,医德诚可贵,性命价更高嘛,稍微违一两次,也是无所谓的。 都能理解、理解。 池镜点点头,尽管御医说得磕磕绊绊,她也听明白了—— 这是让她哄赵陵承高兴呢。 “三嫂!” 池镜刚想进门瞅瞅赵陵承,就冷不防听见身后有句呼喊道:“三嫂,三哥怎么样了?” 她愕然转过身,打量了下来人:“老……不是,小六?” “唉,实话实说,不容乐观,你还是自己来看看吧。” 赵陵承正躺在床上,面白如纸,眼睛虚弱无力地眨动着,瞥见池镜进来后佯装坚强地欣然一笑:“太子妃,你回……”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又看到池镜身后的人是谁后,瞬间瞳孔一震。 等等!这老六怎么跑来的? 糟糕! 池镜吸了吸鼻子,闻着铺天盖地的浓重血腥气,时不时扭头对六皇子叹息道:“小六,刚刚御医才来过给你三哥换药,你来得晚了没看见,不知道你三哥伤势有多严重,流了多少血,那场面简直……” 她说不下去,无比沉痛地闭了闭眼:“太惨烈了。” “是……是吗?” 六皇子也跟着池镜在寝帐里嗅了嗅,脸上并没多少心疼,更多的像是疑惑不解。 赵陵承紧张得都快裂开了。 也不知道老六是不是因为生母曾当过厨娘的缘故,自幼嗅觉就超乎常人,只要他仔细闻一闻,很难不会发现这玩意是猪血混着一点点人血的气味。 闭嘴,你最好别说出来啊! 然而老六终究是老六,尽管赵陵承眼神里的警告之意再明显,也不妨碍他毫无悟性,当即想把实话全抖落出来:“啊,可是皇嫂,我怎么闻着好像……啊啊啊啊啊啊!” 在千钧一发之际,赵陵承悄无声息,借着被褥遮掩,一把狠狠掐在了六皇子的屁.股上。 六皇子随即脸色骤变,眼球都快瞪出来,如同安了电动马达似的、整个身体一阵抽搐,不停发出嗷嗷痛呼:“啊啊啊啊啊!” 池镜耳朵都快被震聋了,赶紧好意扶住六皇子询问他:“小六,你怎么了?” “三嫂,我,我我我……”六皇子红着脸、想捂又羞于去捂,一阵沉默难言,长久后才委屈巴巴地交待,“我好像……痔疮又犯了。” 池镜:“……” 赵陵承:“……” 作者有话说: 承承:六。 今晚有二更嗷,么么啾! ? 49、杠精蓄力49% “啊这……” 但凡换了点别的什么事, 瞅见他这副鬼哭狼嚎的样子,池镜都会于心不忍、凑过去好好安抚安抚六皇子这倒霉孩子。 可在听见“痔疮”俩字的一瞬间, 池镜整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还稍稍抖了抖,把即将拍上六皇子肩膀的手给悄悄收了回来。 她一言难尽地思忖了片刻后,才终于舌头打着战、鼓起勇气吐出两个字:“节……节哀。” “小六, 身为三嫂,我很抱歉。” 六皇子听见这话, 手掌虚虚地想碰一碰自己的屁.股、又没太好意思, 只是似乎想起来什么难过的回忆, 对池镜痛哭流涕、嗷嗷叫得更卖力了:“三嫂,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好苦啊三嫂。” 赵陵承:“……” 这小子,是不是话本写得太多, 把脑子憋了什么毛病? “别担心, 小六。”六皇子跟池镜虽说年岁相当, 但比她高出多半个头, 池镜用了好大力气抬起手、才能将将摸到他的发顶, 温声劝道,“好了好了,没事的,你看、御医们都在这里,他们个个是在世华佗、医术了得,看开点儿、别灰心,一定能给你把……” “痔疮, 治好的。” 赵陵承眸光一凛, 悄无声息地恶狠狠磨了磨牙齿。 该死的, 这丫头对他说话、都从没如此温柔过! 而六皇子宛如铁柱附体、难受得直吸鼻子:“嘤嘤嘤嘤嘤。” 池镜只要面对的不是赵陵承, 就向来很有耐性:“没事没事的,咱不哭,不哭嗷。” 赵陵承:“……” 喂,不是啊喂,你们两个傻子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干什么? 哭什么哭?烦死了! 你俩看不见谁才是躺着的那个么? 到底谁才是伤势严重、更亟待关怀照顾的病患,你们究竟懂不懂!懂不懂? 要不是为了继续装病忽悠,赵陵承真想直接掀被而起,左右抬手,一人给他们一个暴栗,让这俩傻子好好清醒清醒。 在六皇子又喋喋不休,挨着池镜放声哭了足有一炷香后,赵陵承等得人都要麻了,他终于彻底忍不住了。 可惜此时此地仿佛并非他的主场,也并没有谁注意到赵陵承的目光多想杀人,他只能攥住被褥,为博关注用力清了清嗓:“咳!” “……” 无事发生。 也不知池镜到底是听没听见,反正毫无反应。